起元屏的话。
嗯…看一眼就回来,她会很谨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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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地上赫赫然站着的,倒确实是幻瞑界的人。
只是这个人,好像并没有太大的杀气。
透过月光,那人手里缚着的铁爪有些骇人,赤鹤被半夜清冷的风吹得缩了缩身子,有些不解的朝这人影走过去,并道:“你是来救肖澜的么?”
平楉望着她的眼神带着些情绪,只摇了摇头:“若是我自己,是不会想救他的。”
他这话赤鹤听不太懂,猜着大概因为肖澜是幻瞑界的重臣,上头施压,所以他要受累跑这一遭?
其实他是个挺懒的人,救人这种事他不愿费力气?
大概是这样的吧。
平楉见赤鹤不应声,还一脸茫然,便又补道:“他将你重伤,押进金塔是他活该。”
这话赤鹤倒是听懂了,是因着肖澜伤了自己,这眼睛的药效就不好了,药效不好,平楉又得耽搁一阵,所以说他活该,所以他今日才没杀气。
嗯,因祸得福,这也算的吧。
“呐。”
她还在愣神,平楉就递过来一个小小的药匣子,且用一种十分奇怪的眼神望着自己,借着冷光,她倒觉得这双眼神十分的有温度。
于是讷讷的接过药匣来,凑到鼻前闻了闻。
“把这药吃了,好好补一补眼睛。”平楉见她且疑且奇的样子,忍不住道:“你怕这药有毒?难不成我还会害我自己么?”
被猜中心事,赤鹤有些尴尬的掩面刻了两声。是啊,他为了自己这双眼睛,断然不会做出格的事的。
可这药……
赤鹤还在犹豫着要不要把这药收下,平楉已经转身准备走了。
“等等……!”
她还有话没问完。
“白日里有人听见这附近有动静,亦是你么?”赤鹤没说那个人是金墨。
平楉听她这么一说,原本还很平静的脸一时拧起来,怨道:“这鹿晨山下得禁制也颇多了些!我白日不便出面,险些被人发现。”
经了肖澜一事,鹿晨山的守卫确实比原先厚了许多。所以这位鬼公子,是白天就想把药拿给自己了?
赤鹤不自觉将药匣捏得紧了些,心叹真是亏着这双眼睛的福,自己还能感受一下平楉的费心良苦。可见这药,非但不是毒药,或许药效还十分的好。
她兀自感慨,平楉却催她快些回去,毕竟她穿得太少,平楉好像也忧着她的身子骨耐不耐得住子夜的寒风。
赤鹤讪讪往回两步,却见平楉还站在原地。
她蓦地想起平楉还未给她一个确切的答案,遂又脱口问道:“大半夜的,金塔的守卫是不是也弱了些?”
☆、第六十八章平楉的药
既然他好心给自己送药来,不管这初衷是什么,毕竟也还是惠己的事情,且搭着上次玉坠的事情,先不管理这一字如何,于情面而言,自己也是该提醒他一声的。
“那个金塔,是封魔用的,你知道么?”赤鹤的意思是,他也是魔,若是入金塔救人,怕是自寻死路。
而且,原本他俩就是敌非友。莫说金塔里押着的是肖澜,哪怕就幻暝界的寻常鬼仆,她自然也是不能装作没看到的。
平楉轻轻点点头,应了声:“我自然是知道的。”
他嘴上虽说着知道,但赤鹤却总觉得他不知道,需要再提点提点。于是将衣口紧了紧,又道:“咱们是两个立场,你救你的同门自是你的道理。不过……”她拿捏着用词,想尽量把话说的轻一些。
“道不同,我懂的。”这几个字脱口的时候,平楉眼底好像流过一分哀婉,但这分哀婉转瞬即逝,赤鹤还以为是自己花了眼没能看清明。
她猜着,难道是肖澜与幻暝界的过节太深?所以平楉才既哀又气,嘴里说着不想救他,但实际上他很惜才?
惜的还是一个原本与他不同道的才。
平楉见她没什么反应,心头先是叹了口气,又踏身御离地面,寒声道:“我不过想要我自己的药引子质量好些,你不用太多顾虑。该打便打,该斗便斗,没那么多拘束的。”
她还想上前问他一句,就被掀起一脸的灰。遂下意识的伸手遮一遮口鼻,等再回过眼来,哪还有平楉的影子。
赤鹤怔在原地,望着金塔的方向有些僵。
或许因着她近来脑子迟钝,平楉又走得太突然,这一时居然有些反应不过来。只知道指尖一直在无意识的绞着衣面,直绞出几道皱痕。
完了。
她还觉得她俩聊的挺起劲,能拖一拖他来着。
他定是冲着肖澜去了。
幸得子夜风寒,将她吹回几分清醒。腰间的红绫随风动了动,当即踏了个身就紧追着平楉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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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楉御得极快,而她追的也不慢。二人几乎是前后脚的距离相继落在金塔前。
踏到地面的时候,赤鹤还很应景的连打了两个喷嚏,眼下空旷,这喷嚏倒显得很响亮。
随着这声喷嚏平楉旋回身来,见她还是只着着两件薄衫就兢兢站在那儿,一身素色十分的清冷,但配上腰间的红绫倒缀出些许灵动来。
平楉看着看着,眉头处不由得凑起一个团来。
“你跟来做什么?”他的声音在冷空里显得尤为深沉。赤鹤搓了搓自己的臂膀,搓开一些寒意,心道我跟来做什么?这委实是句废话。
所以并没有理睬他,而是直接闪身至他前方,忍下了打着冷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