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便觉着江妩定有兴趣,立时就上前禀告。
“姑娘,听闻昨日太子去了定国公府呢!”
江妩听了心头一紧,手里的剪子一抖,咔嚓一声,就误剪了一枝桠。
江妩虽未出声,但显然了听了入耳的,她便继续说道,“奴婢打听了,可个个皆不知晓太子去定国公府所谓何事。若世子夫人来信便好了,她定知得最仔细。”
说到此,紫菽立时便道,“我去门房瞧瞧可有来信!”
“紫菽,不用去了。”江妩放下剪子,便开声阻止。
紫菽挠了挠头,一头雾水,摸不清江妩话里的意思。
江妩与关越卿之间的事,除了她二人,再无第三人知晓。
紫菽自是不知她们此时关系正冷,又出声道“说不准信就到了,奴婢去取也得快些。”
江妩声音淡淡,她极了解关越卿,“没有来信,无须平白走一趟。”
☆、心湖波澜
都说人比花娇,江妩本是不赞同的。
但自这酷暑下,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是娇气的。六月日头大得很,除了清晨黄昏去花房、早课午绣,她可不愿出门。
如姐儿的婚期近了,姚渡钗见天时热得很,便也不让几位姑娘再冒着暑头过枝霁楼,分了些嫁妆绣活,就让她们各自待在屋里做。
日子如梭,过得飞快,转眼间便七月流火。
江妩选了一些牡丹做了腹接,这花房便显得愈发拥挤,她思来想去,还是决计将牡丹送至各院。
是日,江妩领着抬盆栽牡丹的婆子去了正院。
才入院门,迎面便走来眉目相似的两人,正是定国公夫人大秦氏与江大夫人秦氏。
“妩姐儿来了。”江大夫人笑着携大秦氏走近。
江妩上前福了一福,也展笑道:“大伯母,定国公夫人。”她挥了挥手,也让婆子先行将盆栽牡丹放下。
两人挪了视线,也看到了那株牡丹。
江大夫人笑了笑,便侃道:“今日可算是轮到我了,听婠姐儿说你在腾花房,看来是真的。”
江妩就凑到江大夫人身边,挽了她的小臂,笑意盈盈,“那您看,放哪儿好。”
江大夫人笑得合不拢嘴,“我这还未说要呢,你这理所当然的……”
“我这一拂黄可养得顶顶好呢,大伯母可是不收么?我还特意送来呢。”江妩笑着看江大夫人,继而逗乐道:“那我可管不住,即便您不收,还是得给我一碟莲子酥才行……”
江妩仰着小脸靠在江大夫人身上,逗得江大夫人乐呵呵,大秦氏看着也直笑。
“妩姐儿不若也挑一盆送给你秦姨母,她可不缺你这口莲子酥。”江大夫人见大秦氏看着很是欢喜妩姐儿,又想到陈叔瞩尚未定亲,打算撮合一把。
喊定国公夫人倒显生疏,因而江大夫人直接便将大秦氏说成秦姨母,也算是拉近了些关系。
江妩眼睛亮亮,笑得嘴角弯弯,冲着大秦氏道:“还请姨母赏个面,收一盆牡丹,赏我一碟莲子酥可好?”
大秦氏笑着点头,伸手摸了摸江妩的鬓发,“这孩子,上回去我府上,可没见得这般俏皮。”
江大夫人笑着打趣道:“没想到这小丫头片子还有两幅面孔……”
“大伯母,您便可劲儿地损罢,反正您差我一碟莲子酥没跑。”江妩鼓了粉腮,晃着江大夫人的手臂。
江大夫人嘴边漾着笑意,摆了摆头,示意丫鬟领着婆子抬花进去。
三人便一并走出了院门,一路往垂花门去。
江大夫人便嘱咐道,“你可记着,傍晚便挑一盆好的,明日乞巧,正好一同带去。”
江妩有些吃惊,遂脱口而出:“明日七姐会去定国公府办么?”
只见江大夫人点点头,“你秦姨母邀了不少姑娘家,与你年岁相当,你也正好借机替铖哥儿与钊哥儿看看。”
大秦氏走在旁边笑骂道:“我还未替瞩哥儿挑呢,你倒先惦记上了。”
“这么多好人家的姑娘呢,瞩哥儿也只得挑一个,其余的姑娘让我们瞧瞧也是好的。”江大夫人颇是理直气壮,可大秦氏却笑得更是开怀了。
虽江大夫人无赖地说着要与大秦氏争媳妇儿,可江妩倒觉着现时的大秦氏笑得比上回在定国公府见的,要笑得更是舒心不少。
送走了大秦氏,江妩便与江大夫人告辞,回了花房。
江妩想着婠姐儿养的牡丹也不少,原想着便不给二房送了,怎知到了午后,婠姐儿却赶来枝霁楼问她。
“五妹妹,你人都来,牡丹呢?今早我可听闻你给大伯母送了,我们院的呢?”婠姐儿身后跟了屁颠屁颠的钧哥儿。
“五姐姐偏心!”钧哥儿手里还捏着糖藕片,趁机说江妩一句。
江妩颇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大姐姐,我瞧着你种了许多,我怕送来二伯母院里放不下了,便没送来。”
“我放在院里的牡丹,都让爹爹搬去宝江阁了。娘亲听我说了你要送牡丹后,还特挪了地等着你呢。”婠姐儿有些哭笑不得,将捣蛋的钧哥儿拉了回来。
妤姐儿总是在针指上偷懒,姚渡钗便在一旁守着妤姐儿,一针一线地盯着。
这头说话声一起,姚渡钗便一直瞟着她们。
江妩无意间一回头,就瞧见姚渡钗眼神里的不满,立时压低了声,拉过婠姐儿就道:“我下学后便去花房领牡丹来,大姐姐,你且帮我想个理由稳着二伯母……”
婠姐儿说谎向来容易被揭,她回去后也懒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