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大气都不敢出。
关越卿耳根泛红,见陈伯瞬又要出声,便张口就将糖梅子咬到嘴中。
陈伯瞬这才拿帕子擦了手,与关越卿小步走出屋门,他疑惑地道:“这太子也不知有甚事,竟这般莫名其妙,还让你也同去。”
以她与太子前世的仇怨,她大概能猜到个三分,但她却不能对陈伯瞬如实相告,此时她便想起江妩来了。
她没有说话,觉着心里不是滋味,遂便安静地跟在陈伯瞬身旁,一路同去。
定国公的书房很是气派,虽说是功勋之家,文不成武不就,但国公府的底蕴还是在的。
因关越卿,他对定国公府有不小的成见,因此才会处处为难定国公。
而关越卿小产的第二日,太子便知晓了。
自得知关越卿定亲,而不是如前世一般入东宫,他便对关越卿有了猜疑。
关越卿还在闺阁中时,他自是不容易寻着机会,可现时不同,他宫中可有关越卿的亲表妹呢,此时正是绝好的试探良机。
他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便站了起身,听传闻说着定国公可是个颇具风趣之人,可如今看来也不过尔尔,在他面前也只摆出一副谨小慎微的模样来。
定国公时不时瞟往门外,等一双璧人终是出现在眼帘,他才松了一口气。
这太子莫名的很,特特与他作对,外头都不知传成何等模样了,可现时却偏偏到定国公府了作客。
不仅定国公听到来人的动静了,太子也转身去看。
若她与他一般,也是重活了一世,那她不愿入东宫完全就得以解释了。
他存了看她顽笑的心,她不入东宫躲着他,可她仍是过不好这日子,还是要与旁的女子勾心斗角,甚至小产。
可他眼中所见之人,面上只带了病弱之相,眉目间却不经意地流淌着欢喜。
太子愣了愣,这与他所想的可不太一样。
正在他怔然之时,陈伯瞬与关越卿已到他面前,“太子殿下金安。”
“无须拘礼。”太子直瞟着关越卿,可关越卿看着并无异样。
关越卿这般镇定自若,倒是激起了太子的挖掘之心。
他明知此问稍显唐突,可他还是问了,“听闻世子夫人前几日小产,不知现时可还好?”
屋内的三人听得满脸惊诧,定国公与陈伯瞬纷纷扭头去看关越卿。
关越卿面色一青一白,尴尬回道:“现已无大碍。”有劳太子挂心,这半句,她怎么也说不出来。
陈伯瞬见关越卿甚是难堪,便走前了一步,挡去了太子的视线,“不曾想殿下连府中之事也知晓,可见天下诸事到底也瞒不过殿下。”
太子摆了摆首,笑了几声,“这倒不是。世子夫人是本宫……”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看着关越卿眼中的闪烁,心中大明,“本宫的顾奉仪的表姐,本宫念顾奉仪服侍尽心,遂应了她之要求,带她来见一见世子夫人。”
关越卿紧张得额角冒了细汗,她现时可不是当初那个不顾一切的太子妃,她生怕这疯太子会做出甚不计后果之事。
所幸他没有。
太子道了一句,“出来见见罢。”
顾云岫便从门外走了进来,她还是如那年入宫那般,眉目风情,媚态稍露,欢喜地握住关越卿的手。
“云岫!”关越卿没想到竟能见着顾云岫,心里的不舒服一瞬就被欢喜盖过。
定国公与陈伯瞬见着此情此景,这才恍然大悟。
顾云岫三言两语就哄了太子,让她们下去说些体己话。
关越卿与顾云岫便去了前院陈伯瞬的书房,与定国公书房隔着不远。
莎叶在美人榻上铺了褥子,关越卿这才坐下。顾云岫坐在杌凳上看得一脸心疼,“可好些了?”
“嗯,正转好呢,莫担心。”这走来走去的,关越卿可乏了,她也不拘束,就歪在榻上。
顾云岫显然是看不惯关越卿受这些罪,“当初我也劝你一同入宫,你非得守着这门亲,还说太子……”
顾云岫轻咳两声,显然是觉着关越卿形容太子之言过于荒谬,继而说道,“现时好了罢,你看我不是过得好好的么,还得了太子之宠,而你现时还受这些罪,怕是一阵风,都能将你这弱体之躯刮了去。”
如今顾云岫已入东宫,她即便再劝也无用。
即便再惨,也好过再入东宫,况且太子也是重生,她若入东宫,也只有死路一条。
更何况,她现时并未觉着有多惨,至少君心向她了。
“我觉着我这儿尚好。莫说我了,宫里的勾心斗角岂会少。你在宫中多有不便,还是要步步为营,切不可冲动行事。”关越卿嘱咐道。
顾云岫扁了扁嘴,还是点了点头。
“有莎草与你在宫中,多少有个照应,这我也能安心些。”言罢,关越卿便往外瞧了瞧,只见外头守着的是个眼生的丫鬟。
她有些疑惑道:“莎草没随身服侍么?”
顾云岫摇了摇头,眼光有些闪烁,支吾许久才道一句:“她前些日子着了凉,便让她待在宫中养病,没带她随行。”
顾云岫话里错漏百出,关越卿听着就觉着有问题,她盯着顾云岫的媚眼,对此事揪着不放,“真是如此?你莫想要诓我。”
顾云岫一被质疑就不乐意了,她念头一闪,就拿了另一谎言掩了去,“好罢,就知瞒不过你。”
“太子这般宠我,正是因着我身上之香有舒缓疲倦之效,此香的方子我仅放心交与莎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