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地说着
目送季阿姨欢快离去的身影,我的头顶有如覆盖了层层乌云,红豆大笑着说
“贤惠的小媳妇,赶紧给季王子织吧,要赶快呦!”
“红豆,你觉得我可能织围巾给季凉川么?”
“你不织也行,不过我看季阿姨好像挺期待的,哎,儿媳妇不听话婆婆多少是会伤心的……”
“……我要去你家。”
“干嘛?”
“学!”
随着新年的气氛越来越浓,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周围的人都开始忙活着买年货,买新衣,我一个人躲在卧室里忙活着毛线团,长这么大,我就从来没受过这等委屈,一个人关在小黑屋里做贼一样拿着两根棍杵来杵去,不敢让爸爸和家里的保姆看见,看见了非把我送医院挂急诊不可。跟红豆那个贤惠的小女人学了10几天,终于能织上一针半线了,我小小的成就感在想起来季凉川那张猥琐的笑脸的同时就完全破灭掉了。季凉川,我要不是看在你妈的份上……其实,冬天和季凉川晃悠在马路上的时候,我才知道男人们都不喜欢戴围巾,好多的女孩子把自己亲手织的围巾一端拴在男朋友的脖颈上另一端栓在自己的脖子上,生死相随的感觉。女孩子为了自己心爱的人,将一针一针的毛线穿起来,包裹着自己暖暖的爱意,微笑着看着自己突然变得灵巧的手指,那是什么样的心情呢?好像,我多多少少能都感受一点点,冬日里伴着晶莹剔透的雪花,手心被毛绒绒的线团包裹着,感觉一片温热。
想着,我打开电脑,上网搜了起来,如何织好围巾,花样编织法等等,暖暖的小桔灯映在我的脸庞上,昏暗的屋子里,一个人学习起来,心里却有种莫名的情愫似即将涌出的一股泉水一般怦怦的令人心慌。也不知道,季凉川会不会也用心的准备一份小小的礼物,在某一天飘满雪花的世界里,悄悄送到我的怀里。
大年三十那天,季董让我和爸爸都过去他们家一起吃团圆饭,我一直都很期待着有那一年的大年三十能下起雪来,而今年,晨曦微凉的时候,濛濛的小雪轻盈地在天际飞舞了起来,映着挨家挨户火红的福字和地面上的烟花爆竹。
直到现在,也没发现季凉川有任何想要送我礼物的迹象,也罢,根本没指望过。
晚上的时候,我一个人穿行在热闹非凡的马路上拿着一个精美的纸袋,里面可是我辛辛苦苦花了一个月的时间赶制的围巾啊,虽然手艺很是不好,但是最起码能保证让人一看就是一条围巾,为此我沾沾自喜。
纯白色的雪花划过优美的弧线调皮地落在我的脸上,点点的冰凉悄悄渗入皮肤里,心里却是温暖的。
手机震动了起来,接起来一听是杜晓航
“喂,小肚子。”
“沈檬奶奶,过年好,压岁钱给不给啊。”
“奶奶我要退休了,今年不给了啊!”
“小气鬼!”
“哈哈,小肚子,过年好!”
“过年好,你在哪呢?”
“马路上呢,一会儿要去季董那。”
杜晓航在电话的那一端,沉默了一会儿,我才知道我又说错话了,干嘛不编个瞎话说自己在家过年呢,哎……
“注意安全。”
杜晓航挂断了电话,我一阵难受,这时又接到了红豆的一通电话
“沈檬同志,你那条爱意浓浓的围巾织的如何?”
“什么爱意浓浓!织完了!”
“哈哈,有人不好意思了,过年好啦!”
“好好!你自己在家过年多孤单,过来找我来吧!”
“得了吧,你们一家子过年,我掺和什么,我自己一个人在家挺好,哈哈!”
“那好吧,要是无聊给我打电话。”
“行,挂了啊。”
“嗯。”
刚挂断红豆的电话,心底一股火苗就直窜头顶,季凉川也不知道打电话给我拜年!肯定正在家里和小美妞秀云腻呼呢!色鬼!
愤愤想着,一个没注意,我刚要穿过一条十字路口,一辆车快速地冲我驶过来,灯光突然在我脸上一闪,我吓了一跳赶快窜到了路边,车子太快在我身边狠狠蹭了过去,还是没有完全躲开,右手手背被擦破了皮,一点点的鲜血开始流,直到大滴大滴的血流了出来,我倒在地上,看着地上白茫茫的雪上瞬间被血痕侵染,而纸袋里的围巾也从里面滑了出来,被沾上了一点点血。
“小姐,你没事吧?”司机下来赶忙扶起我来,这时,我竟然一点没觉得疼痛,只是呆呆地看着混着血水泥水的围巾变得更加丑陋。
“小姐?小姐?”
司机在我耳边担忧地喊我,我根本听不见,抓起围巾就往回跑。任凭司机在后方怎么呼唤我。
我一时慌张,连打车都忘了,直愣愣地一路小跑冲回家。
推开家门,保姆孙阿姨看见我就问
“小姐,你怎么还没去季董家啊?老爷都已经过去了。”
“我知道了。”
“小姐,你手腕怎么流血了啊?”
“没事。”
我匆匆回答,箭步冲进洗手间里,把围巾泡在水里,使劲儿地搓掉上面的污渍,这可是我凭生第一次送给男人的礼物,怎么能不体面!我一遍一遍在心里重复着这些话,眼泪就不自然滴落在了上面,没用死了,好不容易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完成了,现在又变成这样了,太没用了!
看着污渍一点点的消失,我一把抹干挂在脸上的泪水,又急急忙忙跑进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