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你跟杭哥在一起了?”
柳千树不动声色地吸了口气,慢悠悠地背过身去。
阿勋立马跳到她的跟前,不乐意了:“太不仗义千树!我要是谈恋爱肯定第一时间告诉你!你居然……好哇你!----缨和你是不是也知道了?”
“刚知道。”缨和耸耸肩。
阿勋特意跨前一步拍了拍他的肩膀,挑拨离间的语气:“看来我们都是不受重视的人。”
柳千树当即反驳道:“不是的!我是今晚就打算跟你们说的!”
“真的假的?得了吧,要不是被我发现了我看你才不会说呢!”
“我会说!”
她义正辞严,看起来不像开玩笑,阿勋愣了愣,心虚地挠挠脸颊,问道:“真会说?”
“现在就说!”
“你怎么说?”
“我……”柳千树迟疑一瞬,气势汹汹地从兜里掏出手机,“我发微博!”
* *
编辑了一长串内容,柳千树读了一遍,灰溜溜地删掉----太啰嗦。
阿勋提醒:“千树,不是我机灵,你可以直接发张你们出去玩的照片,大家一目了然!”
“哇,你可真是个小机灵!”
“那是那是!低调低调!”
柳千树不屑地翻了个白眼,转身却在相册里找照片。
今天下午在公园里确实拍了几张照片,有拜托路人拍的,也有自拍的。其中一张是在洗手池旁,哗啦啦清澈的水流流过午后的余晖,在池面上铺成一片摇曳剔透的倒影,颇像橙子味的果冻。
而覆在这层果冻上方的,则是两个人接吻时错位的影子。
柳千树当时突发奇想,眼疾手快地按下相机快门拍了下来。拍下来后,她紧张得出了汗,倔强地装作不害羞,以鉴赏家专业的角度欣赏照片的质量;顾屿杭则红着脸瞪着她一言不发。
阿勋说得没错,一张照片可以解决的事情,何必编辑一大段文字----这叫此时无声胜有声。
更何况,一张非同寻常的照片,明眼人一看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但为了不让顾屿杭看到微博时如遭晴天霹雳,柳千树决定先跟他知会一声。她给他发了条短信:“我们什么时候告诉大家,阿勋跟缨和已经知道了。”
顾屿杭很快回复道:“现在就可以。”
柳千树一看,乐了:“那我发条微博?”
顾屿杭:“好。”
柳千树:“配张图?”
顾屿杭:“……什么图?”
柳千树:“你猜。”
发出这条短信后,柳千树看了阿勋一眼,露出按捺不住的狡黠的笑。阿勋即便不知道她在笑什么,但看到她这副心怀鬼胎的模样,一想准有乐事发生,于是也跟着傻呵呵地笑两声。
而另一边,顾屿杭也猜出她想配的是什么图了。他没有异议,只是说:“那你发吧,不过我会害羞。”
柳千树喜闻乐见,登时笑开了花儿。
于是,微博发了出去,阳光下二人接吻的影子,清水安静地流动,洗手池的瓷砖亮堂而干净,配图的文字是:“听说你出轨了。”
阿勋兴奋地掏出手机,呼朋唤友要为顾屿杭澄清。几秒钟后,顾屿杭破天荒地转发了这条微博,转发的文字让柳千树当场阵亡:“你把妆卸了让大家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 事情是这样的…
正文还没完,还有下一卷2333
☆、r 69
七月的晴空一碧如洗,太阳倾吐着滚烫的火舌舔舐大地。天蓝云白,高耸入云的树木苍翠茂盛,鸟儿躲避炙热的光线从中天飞过,发出一声清脆的鸟鸣控诉夏日炎热。
景色其实很美,只是人们被日头的热情款待吓怕了,忘了抬头欣赏。
早晨九点钟,学期典礼在学生的抱怨和燥热中结束,保卫科科长抓着最后几分钟又多讲了几句关于安全的叮嘱,这才让学生有序退场。
回到教室,大家都松了口气,天花板挡住可怕的火苗,眼见着操场的水泥地上阳光亮得刺眼,室内空气对流清爽宜人,别提有多高兴了。
柳谨川坐在座位上,喝了一大口水后,对同桌何靖煌说:“明天来我家玩吗?”
“可以,我妈同意了。”
“你知道我家在哪里吗?”
“知道啊,以前去过。”
“不,我搬家了。”
“搬去哪里了?”
柳谨川撕下一张纸,工工整整地写上了家庭住址和一串数字,推给何靖煌:“这是我家的地址,还有我妈妈的电话。”
“好,我回去问问我妈,我可以搭公交车,或者让我妈带我去。”
“嗯!”
这是谨川第一次邀请同学到新家玩。何靖煌是他在学校最要好的人,二人成为同桌已经三年有余。
何靖煌第一次去谨川家玩还是小学二年级,那时候,柳毅跟宴景然还没有离婚,家还住在那条有些乌黑的小巷子。
待柳毅与宴景然离婚之后,柳谨川在学校受到颇多的不善的目光与非议,何靖煌即便没有加入欺负谨川的队伍当中,却也无法靠着个人的一己之力保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