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沙皇遗失的那枚月亮之山?我看他对宝石谈不上有研究,随口胡诌他就相信了。怎么,不满意?那我就跟他解释,我刚刚是在说谎。
我只是要你低调,你以为这些人全是来考古的?会到这个地方,更多的是冲着楼兰古国的宝藏,让他们发现你脖子上这串是月亮之山,当心脑袋都被砍了!
那不正好?这些珠宝都有血腥的历史,才配它的身价啊!
闭嘴!
气恼地低喝一声,制止游乐祺继续口无遮拦,管彤原以为对方还会再辩驳几句,以那个混蛋的个性,不可能这么听话,谁知道游乐祺真的安静下来。
管彤微扬了扬俊眉,留意到对方的注意力全摆在刚刚那个老人身上,明显是个学者之类的人物,一整团人大概是来考古的,所以才会对游乐祺胸前那枚宝石感兴趣。
不过现在整队人动静不小地准备离开,像是发生了什么要紧的事情,所有人脸上的表情既兴奋又紧张,再迟钝的人都能察觉到不对劲。
他们要去哪里?不动声色地问着出租骆驼的商人,游乐祺曾经是名自由撰稿人兼摄影师,对于这类套问情报的攀谈熟门熟路,知道该用什么表情、语调让对其他人降低戒心。
喔!那是田崎教授带领的探险队,他们要往小河五号墓地。
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那名商人抬头看了看天空,他已经劝说过田崎教授了,接下来的天气状况并不好,不过那些探险队员执意要走,只能自求多福了。
小河五号墓地?
是啊!
不再理会游乐祺及管彤这些观光客,那名商人转头就去忙自己的事情,倒是那名惨白、骨瘦如柴的年轻人,目光仍旧紧紧跟随田崎教授的探险队,即使那群人早就消失在黄沙尽头,他紧锁的俊眉始终没有舒展开来。
你看见什么了?一直很好奇,游乐祺眼中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模样,管彤忍不住幻想,总不会每个人头上都有个大大的对话框,直接写明我是好人、我是坏人甚至我是妖怪吧?为什么游乐祺总能精准地判定出善恶,事后证明他永远是对的?
跟在老教授身后那几个工作人员
怎么?心怀不轨?
他们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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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阻挡风沙一面遮蔽烈日,探险队的众人全罩在大衣下头,做足了万全准备,接下来的几日,天候状况可能好不到哪去,他们耽搁了一阵子,已经落了一大步,现在只能加紧脚步追赶,否则先机会让汉斯贝格曼那个队伍全占走。
你不会真想跟他们去考古?这不过是我们弄来的身份,到这里就足够了,我们应该行动了。
不动声色地移到同样只露出双眼的黄沙身旁,罗彬低声地催促。以他们的身手,再加上一些以假乱真的文件,轻而易举地混进这个探险队里。
那个姓田崎的老教授在专业领域上挺有研究,不过得失心显然有点重,就像现在这样,听说了另一队的人有新发现,急急忙忙就想追赶、超前,完全不管天候变化及队员体力是否吃不吃得消。像这样的人,跟着他一定没前途,更何况他们根本不是这个探险队的成员,没必要再留下了。
我听到那个老教授说要赶去小河五号墓地
管他是几号墓地,反正跟我们无关,他想挖谁的死人骨头是他家的事,找隧道要紧,别浪费时间了。
语气莫名焦躁起来,罗彬知道有多团员们身上都出现了诡异的斑点,这不是好现象,虽然他们没有真正经历过生命终结时的场景,但可以想象绝对不好过,这些异常的生理变化一定跟这个有关。
那些团员们都很恐惧也很焦急,就连罗彬自己也觉得时日无多,现在只要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深处在重压之下的他们大爆炸,黄沙识相的话就别在这种紧要关头横生枝节。
无关?你仔细看一下座标。略扬了扬眉,朝着紧跟在田崎教授身上,负责领路的那名男子呶了呶嘴,黄沙对自己的视力十分自信,即使离得这么远,他依旧可以将对方手中地图上标示出的座标数字读得一清二楚。
打了个手势,其中一名团员用了不知道什么借口,硬凑到那男子身旁嘀嘀咕咕,不一会儿又有说有笑地退开,最后再不动声色地来到罗彬身旁,证实了黄沙的说法。
那个座标在他们死而复活后第一次出现的地点附近,在一望无际的沙漠中特意标示出这个座标,不会单纯只是巧合。
你怀疑他也是冲着隧道去的?分不清是震惊还是狐疑,罗彬神情凝重地盯着田崎教授的背影,在他身上察觉不出跟他们团员一样的气息,很难想象那名老教授为什么急吼吼地要赶到那个座标指示的地点?
不知道,不过不妨碍我们继续跟下去。
黄沙面无表情地继续前进,现在困扰他的,反而是刚刚在驿站遇上的两个年轻人,骨瘦如柴那个就不用理会,不必靠近就能闻到他一身死气,十有八九快病死了,倒是那个一头白发的,不知该怎么形容,看上去虽然斯文、秀气,可是黄沙却无法控制地浑身绷紧,那个男人很危险,他相信他的直觉。
你觉得刚刚那两个年轻人有问题?
警觉性同样不低的罗彬,自然也留意到管彤及游乐祺,那两人横看、竖看都跟四周景象格格不入,一个病得要死的人,没理由大老远跑来这里吹风、吃沙,就算想完全最后遗愿,这里一点都不像是个观光的首选地点。
说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