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父亲质疑封韩的诊断,封韩的话里也没什么客气。的确如此,女孩现在的情况完全是家里人造成的,他们也有必要承担后果。
将退烧针打上,白术看着脸色发白有些呆愣的女孩父亲,叹口气,语气又软了些:“家里有什么女人叫过来,把她衣服脱了用温水物理降温。能不能熬过来就要看她今晚能不能退烧。烧退了就没有生命危险,至于后遗症……还是做好心理准备吧。”
女孩父亲恐怕也不清楚自己是怎么离开的诊所,疯也似的往家跑把女孩的母亲拽过来 ,母亲一听说女儿可能有生命危险,一时管不住眼睛,豆大的泪珠子连串的掉。
“你的天杀的早就说给送过来你不听,非说什么感冒出了汗就好了!我告诉我姑娘要是出什么事情我跟你没完!我要让你给我姑娘偿命你个混蛋!”女孩母亲不停捶打女孩父亲,女孩父亲也是呆愣在哪里任由打骂。
眼看着热闹起来封韩的语气也冷了起来:“你们要是不打算要这孩子的命就继续闹下去,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哪里闹!时间就是生命!想要孩子活过来就赶快给她把体温降下来,要闹回家去!”
封韩的话把失去主意的父母骂醒了,母亲抹着眼泪用打来的温水给女儿擦身子,这时候封韩和白术都回避出了病房。
医生面前无性别,按理说封韩应该在里面随时观察情况。可是以农村的封建程度来看,封韩还不想生出那么多事端。而且那女孩的情况也就那样了,能不能活完全是听天由命。
出了病房在沙发上做了一会儿,封韩对白术道:“那孩子眼下的情况西医能做到的也就这些了,没有仪器确诊也不能轻易用药。小术,你用中药试试吧。”
白术一愣,没想到封韩会让他来,身为没毕业的学生,他心底也没底:“你确定?我还是个半吊子。”
“她那情况再坏能坏到哪儿去?不烧死都是白捡一条命!”
白术对自己没太多的信心:“你还是带给我个治疗方向吧。你心里就没个可能?”
封韩自己在脑子里又想了想:“脑炎。”
这是封韩按照过去的经验做出的判断,不过封韩既然说得出口,那就是有些把握了。
白术脑海里略过治疗脑炎的方子,又怕自己一不小心记错哪里,进入书房去翻看古籍,每个相关的方子都看一看。
女孩的父母自己也不清楚是怎么度过这一个晚上的,屋子里温暖且舒适,两个人却彻骨发凉。女孩偶尔有几声无意识的轻吟,都是细若蚊声让人难以察觉。随着时间的流逝,二人距离绝望也越来越进。
如果时间能够倒流,两个人恐怕怎么也不可能抱着那点侥幸的心里挺了这么久!可惜没有如果,时间更不可能重来一次。
母亲不停的给女孩用温水降温,可收获并不大,给她喂水都尽数吐出。整个人全靠着盐水维持着生命。
病房门被敲响,女孩父亲箭步冲过去打开门,带着渺茫的希望,希望封韩过来说是误诊,女孩只是简单的发烧,或者还有治疗的办法,女孩可以相安无事。
结果开门却看到了白术捧着一碗汤药。
“把这碗药给她喂下去吧,应该会有点用。”
父亲忙接过去连连道谢,转过身才想起来:“可我姑娘根本不知道咽,喂的水全部吐出来了。”
白术又递过去一根软管子:“吧这根管子插进食道,尽量深一点别呛进呼吸道里,用嘴喂吧。”
随后二人拿着铁锹开始出去铲已经囤积足够厚的雪层。
此时女孩的情况完全是在跟死神赛跑,等雪暂时打扫干净,进入温室里面收割部分长成的中药时就看到女孩的父亲带着一脸的狂喜拍着温室的门:“封大夫!白大夫!我姑娘退烧了!她退烧了!”
二人对视一眼,都不留痕迹的松了口气。虽然没什么关系,可到底是病人,本着医者仁心,都不希望自己的病人失去生命。
封韩又对女孩检查了一番,烧退了就代表没有生命危险,后面的事情也就交给白术了。
现在情况在家里要比在诊所好一点。白术给开了三副药嘱咐每天一副,喝了三天后白术会登门复诊,然后再酌情调配新药。
这无疑是女孩父母的救命稻草,恨不得将一切注意事项用本子记下来,随后又问需要多少钱,瞧着两个人劫后重生的脸,白术心里计算了一下价格,也没多要,但也没少药,五百多的价格救回来一条命,父母都欠了二人一份情。
这要是在正规医院,万八千的恐怕都是零头。不过正规医院的医疗完善,女孩情况或许能更好一些。
暴风雪仍在继续,这户人家的事情知道的甚至还不多。只有常电话联系的及家人听说了都吓了一跳,都不敢再小看感冒发烧,后面几天也多了两个人冒着大风雪过来买些退烧药。
第25章 酒后清晨
后来白术才知道这户人家姓楚,女儿叫楚月,父亲叫楚田。
女孩的成绩一直都是村子里拔尖的,听说中考的时候楚月还是全县第三名,是个典型的“别人家的孩子”,现如今因为父母的疏忽险些丧命,也足够人唏嘘的。
这两天一有空白术便专注于研究脑炎的方子,也去网上看中医方面的相关治疗案例,还打电话咨询了一下大学的导师,废了几天的功夫总算整理出了一套方案。
条件有限,能治疗到什么程度都算是好结果。只要挺过了冬天,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