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纠缠一处,正情动时,外头传来敲门声。
“二爷,侯爷,请饮合卺酒——”
秦峥正情动难耐,假装没听见,可外头敲门声不断,无奈只能猛地窜起身去开门。
秋月正要再敲门,门忽的大开,风掀起门外丫鬟们的衣裙,就在众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秦峥似残影一闪,托盘上的两杯酒被他一并饮尽,下一刻门砰地被关上。
只留下一鸳鸯托盘,两只空空的龙凤金杯,还有一脸懵的众人。
……
楚瑜和衣斜倚在榻上,支着额头,含笑道:“又坏我规矩。”
秦峥风一般跑过来,伸手轻扣在楚瑜脑后,贴唇上去。清冽的酒灌入口中,两人唇舌交缠,酒香萦绕。
“这不算坏了规矩……”秦峥扶着楚瑜腰身,将吻沿着唇向下引去……
楚瑜面色绯红,眼如水波,似嗔非嗔地横了秦峥一眼,柔柔道:“心肝儿,莫压褶爷的嫁衣……”
秦峥倒抽一口凉气,伸手拽下了悬起的红帘,遮掩住满室春色。
第68章
熹微晨光闯破窗上红绫纱,点点滴滴漏入室内,清早的鸟雀喝饱了露水一声一声鸣叫就显得格外悦耳。哪怕是惊醒了床上人的清梦,也叫人厌恶不起来。
昨夜的龙凤喜烛已经燃尽,金梅烛台上落满了蜡红。空气里还留着欢好后的残余味道,应着帐中人露在锦被外的一截满是红痕的手臂,更显旖旎。
楚瑜睁开眼的时候,有一瞬间简直记不得自己身在何处了,等所有的感觉缓缓回到身上,才体会到其间滋味多令人难受。脑子里昏昏沉沉使得胃里直犯恶心,浑身上下无一不酸痛,难以启齿之处尤甚。
“秦峥……”楚瑜伸手摸了一下,身旁没人。他皱了皱眉,积攒出几许力气,强撑起身来。这一动弹牵扯了身下,连带着小腹都跟着闷痛起来。
“二爷?可是醒来了?”秋月本就候在外头,听见动静小心询问了一句。
楚瑜缓了会儿,暂且压下身上的不适,开口道:“侯爷呢?”
秋月站在外头,隔着屏风道:“侯爷大早上换了朝服上朝去了,他叫我们在外头候着,若是二爷醒来好有人照顾。”
楚瑜道:“上朝去了?昨儿个才成亲,不是该休沐吗。”说这话的时候他约莫也是忘了自己休沐从来都是不分时候的。
秋月回道:“好像是早上有北门的军爷来传信,让侯爷早朝过去一趟。”
楚瑜心道若是北门军专门来人,怕是上面那位的意思,只是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连婚假都没让过完。
“二爷,可要让人备水?”秋月问道。
楚瑜暂且压下了疑虑,应了秋月。听着外头丫鬟开始忙活,这才倚在床头休息,他一手搭在小腹上揉着,却迟迟压不下腹中的酸痛。思来想去怕是昨个同秦峥缠绵床笫,将那东西弄去里面,才惹得身子不适。
“二爷,水备好了。”秋月道了句。
楚瑜应声:“你们先退下。”
“是。”
便是不低头看,他也猜得出自己身上是什么个样子,哪里是能让几个未出阁的姑娘瞧见的。待秋月几人退去屏风外,楚瑜才挑帘欲起身。他先是撑着床沿,反复吐息了几回,这才积攒出力气来颤颤巍巍地起了身子。全身的钝痛甚至让他有些头皮发麻,他咬紧牙,堪堪站了起来。
“呃嗯……”
不等楚瑜走出一步,忽的脸色一白,小腹骤然剧痛,身子一软,跌坐回去。
“二爷?”一屏风之隔秋月听得清楚,心慌之下忍不住探了一眼,只一眼当即吓得闪身进去,搀住摇摇欲坠的楚瑜。
楚瑜俯下身去,压住小腹,额头起了一层冷汗。
秋月见楚瑜只穿着里衣担心他受凉,忙从一旁扯了袍子给他披在肩头,垂眸间不经意瞧见地上有血迹。待仔细一瞧,方才看见楚瑜雪白的中衣上已经晕了红,不断有血沿着苍白的脚踝蜿蜒滴落……
“来人!快请医工来!”秋月大惊,再看楚瑜那边竟已经疼得直不起腰了。
沉疴病体,家里招募了多个医工,用起来也方便。不过片刻就有几个医工进来,为首的是常驻国公府的沈太医和府里的老人良大夫,俩人一观楚瑜气色就知不好。待切脉一看,心下更是大惊,楚瑜何时竟是有了月余身孕?
因一直服药的缘故,脉象时常不稳,前些日子诊脉竟是未曾摸出,如今再探却已隐约有了滑脉之象。可如今明显是要小产,几人不敢耽搁,当即熏了艾草,又书了药方去抓药。良大夫尤擅针法和灸法,叫人备了针,先施以针刺来保胎。
楚瑜的状况来得凶险,不管是针刺,熏艾,还是药方都下的极重。若非如此,这胎怕是十有八九难保。
秋月用帕子不停地去擦楚瑜额上的汗,心都揪做了一处。
楚瑜咬紧牙,手死死攥着身下的床褥,眼前模糊一片,小腹里像是生了一把钩子,拽着五脏六腑的血肉拼命朝下撕扯。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心里慌张又难过,不住地抬眸往外面看,想要秦峥回来……
此时,大殿之上。
燕承启高座明堂,道:“我燕国四方,东夷南蛮,西戎北狄,屡犯我边境,扰我民生,犹如豺狼。朕欲派大军相讨,护我边境,安我万民!如今朝中几位龙虎老将皆镇守再外。”他顿了顿,看向秦峥道:“云麾将军赤胆忠心,骁勇善战,又熟悉西戎一带,可堪大任。国若不安,何以家为?今封秦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