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榜。渐渐地,她年纪也大了,可对做演员的梦想却没有放弃过,哪怕是群众演员的角色,她也愿意接。
作为陆黎雪的替身出演路冰这样一流导演的电影对她来说已经是从天而降的喜讯了,至於能转正,她压根想都不敢想。
所以当路冰冷淡异常地说“就你吧”的时候,她完全是一脸被雷劈的样子,有惊无喜,半晌才找到调:“路导,我,我真的可以吗?”
“嗯,片酬方面,我们制片会和你经纪人谈的,你有什麽要求,可以和他提。”
夏衣早就激动得热泪盈眶说不出话来。多少人倒贴著送钱给路冰想上他的戏都上不了,自己是何德何能……
“不过你素颜不打扮还真是蛮土的……我刚才差点没认出你来。” 路冰在夏衣的名字边打了个钩,转著手中的笔补充道,“有空多看看日系欧系的时尚杂志,这种钱不能省。”
“……谢谢导演的建议,我会的。”
☆、16
16
经过编剧四日四夜不眠不休呕心沥血地改本子,新的剧情总算被路冰通过了。
第三度开机前,制片特别迷信地带了全组的人去庙里拜神,又添了一把笔金额客可观的香火钱,令寺里的和尚方丈都喜笑颜开。
所谓花钱消灾果然有道理,接下来的六个多月拍摄都十分顺利。到了夏仲的时候,《第四者》的拍摄也进入了收尾阶段。
洛覃出事的时候,季慕楚正在从h城回s市的飞机上。两小时的飞行後,飞机平安著陆於空港。他提起公文包,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起来,即使旅途的疲惫也影响不了他的好心情。
下机舱前,他习惯性打开手机,信号连接上之後,手机就抽了疯一样连续震动起来,跳出了十几通未接电话和短信。他粗略地扫过去,大部分信息都来自於两个署名。他打开最新的一条一读,血液延著脊椎一路逆流下去,刹那间如坠冰窖。
坐在出租车的副驾驶座上,季慕楚即使双手用力地交握也无法克制住震颤。
司机听他报的目的地的是医院,又这般表现,於是安慰道:“嘿,小夥子,放松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说著扭开收音机的按钮调到音乐台,试图缓解身边这位乘客的紧张。
电台dj甜美平和的声音流淌出来:“又到了娱乐整点播的时间,大家好,我是rry。现在最受大家关注的可能就是人气小天王洛覃的坠马受伤事件了。今日下午,陆冰导演的新戏《第四者》剧组再度发生意外。
男主角洛覃所坐骑的马匹忽然失控,撒腿狂奔。洛覃被抛下马,头部著地,当场陷入昏迷。剧组立即将他送往了就近的启鑫医院,目前情况不明,如有进一步的消息,本台会即使进行报道……接下来的一则新闻是……”
“哎,你说这年头明星拍个戏也不容易,动不动就要见血光……话说洛覃也是在启鑫医院,你等下说不定能见到他呢,嘿嘿……”司机缺心眼地评论著,完全看不到昏暗的光线里,季慕楚的脸像镀了一层霜。
亮著红灯的手术室门外,路冰神色恹恹地靠在墙上,秦疏逸木雕一样坐在椅子上,尹粲悠则暴躁又焦急地来回地踱来踱去。
rax抽完烟回来看到与自己先前离开时一模一样的场景,立马觉得心烦,掉头又下去抽了一根。
听到脚步声逼近时,尹粲悠以为又是rax,忍不住暴怒吼道:“草!你他妈上上下下烦不烦,要抽烟你他妈一次性不抽够就别上来了啊!”
模糊的黑影在转角现了身,瘦瘦长长的,眉眼斯文,不是rax,却是季慕楚。
尹粲悠愣了一秒,睁圆了布满血丝的双眸,冲过去一拳挥向季慕楚的脸:“你丫还来做什麽?”
季慕楚结结实实挨了他一拳没有避让,脸色灰败得比身後的墙面还要凄惨,嘴角流下一丝血线,鲜豔得著实刺目。
尹粲悠见他不回嘴不还手,一副心虚理亏的模样,憋了许久的火更加盛,眼看又一掌要呼过去,路冰和秦疏逸赶紧上去拉住他。
“尹少,冷静点,别这样……”秦疏逸费劲地从後面抱住尹粲悠,还是拉不住此刻力大如牛的他。
“我他妈怎麽冷静啊!覃覃进去了好几个锺头了,是生是死也不知道,你他妈的叫我冷静!”尹粲悠狠狠瞪著季慕楚,那眼神简直恨不得将季慕楚千刀万剐。
“是我叫他来的……” 路冰挡在两人中间将他们隔开,“他和洛覃毕竟也是……说不定洛覃醒了会想见他……”
“你叫他来?嫌他还折磨得覃覃不够吗?要不是他,覃覃怎麽会搞成现在这个样子?”尹粲悠一把揪起季慕楚的领口,“你这个人渣,根本不配覃覃对你痴心一片!”
“就算我对不起他,也轮不到你来骂我。”比起尹粲悠的冲动,季慕楚还算冷静。
“我没资格骂你?哈!笑话!你以为你很了解覃覃吗?你知道你和他分手後他定期要去看心理医生,不是因为角色需要,而是因为他有中度的神经衰弱吗?你知道他即使现在还会每晚发恶梦,不靠药物就无法入睡吗?
你他妈知道个屁!他生日的时候,你要陪你老婆,他每次需要你的时候,你都不在,现在居然好意思在这里出现?你以为覃覃会稀罕你的假惺惺吗?你他妈是我这辈子见过最虚伪的人了!”
季慕楚静静地半垂著眼皮,素来上翘的菱角唇拉成了一条直线,自始至终没有反驳一句。
尹粲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