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雷登斯?”帕西瓦尔从老宅走出来,唤道。
克雷登斯怔怔地站在草坪上一会,回过头,“……格雷夫斯先生。”
“你在这里**什么?”不知为何,帕西瓦尔的大衣上满是灰尘。他提着一个鸟笼,看上去是要放绝音鸟出来透透气。
克雷登斯走上前,掸了掸衣服上的尘灰。
帕西瓦尔把笼子打开,小鸟立即从笼子飞向天空。
“你在这里**什么?”帕西瓦尔扭头看向孩子,又问了一遍。
克雷登斯没有回答,而是退开两步,用不知道什么时候握在手里的魔杖朝着草地z字型地挥动。绿茵茵的草坪立即星光闪烁,迅疾长满了紫色的鲜花。
帕西瓦尔笑了,他招手让克雷登斯过来,“现在你也会了。”
“会。”克雷登斯点点头,他不仅会这个,还会更多的东西。
于是他又挥了一下魔杖,一株比树木长得更为高大的紫色植株拔地而起,在两人的头顶上绽开了巨大的花瓣。
花朵于草坪形成天然的荫蔽,像是长在老宅前的一座别致的凉亭。
帕西瓦尔举起手压在额头,一边过滤多余的光线一边抬头凝望紫色的花瓣。克雷登斯则自豪地看向男人,看向对方戴着的戒指在阳光下闪烁着异样的光彩。
帕西瓦尔的戒?*盏猛ê欤莚者出现在他的面前;
原来打破防护咒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了暴圌露老宅的地点,从而引帕西瓦尔现身,还为了让牵引者能够幻影移形,瞅准时机运用他偷来的宝贝。
此刻他正捏着另一枚戒指,巨大的斗篷遮住了他的脸。
帕西瓦尔甚至还来不及思考克雷登斯是否真的被敌人擒获,并把戒指从孩子身上夺走,身后便猛中一击,逼着刚刚爬起来的他再次跪倒在满是碎片的地面。
就在他偷垂下的刹那,他看到蒂娜在无声地呐喊。然后他感觉到了疼痛,剧烈的疼痛从靠近脊椎的部分传来。
那把尖刀正正**在他的后背,没入躯壳的一刻还转动着刀刃,让伤口拉得更大。
牵引者的魔杖指向了帕西瓦尔,慢慢地把石头从他的臂弯中扯出来。圣石在帕西瓦尔的怀中亮起,剧烈的疼痛让安全部圌长没有箍紧它的力气。
可他必须反圌抗。即便到了这一步,他仍然要继续反圌抗。
他抱不紧圣石,但他还能击毁它。于是他**脆放开了双手,举起魔杖指向圣石。
但咒语还没在心里成型,那把尖刀又继续顺着后背往下前后割裂。肉圌体被撕扯的剧痛让帕西瓦尔浑身战栗,双膝也被碎石磨得皮圌开圌肉圌绽,鲜血用后背的破口圌中涌圌出,滴在地上和灰尘混在一起。
血液迅速地改变了颜色,染上尘埃的血液呈现出妖异的紫红。
“做的很好,”帕西瓦尔赞许,并带着克雷登斯往宅子走,“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好。”
克雷登斯开心地笑起来,帕西瓦尔的赞扬比阳光更能让万物灿烂。孩子的脚步也变得轻快了,与帕西瓦尔肩并肩地走在一起。
眼前的老宅有着湛蓝的天际作为背景,散发出一股盎然的生机。
来到门口时赛比已经准备好了一张桌子和两张椅子,小小的精灵踮着脚尖把家具刻板地挪得分毫不差,再打了个响指把做好的甜品送出来。
“我可以帮您了。”克雷登斯说,看着帕西瓦尔把一块蛋糕送进嘴里。
“不,我需要的不是你能帮我。”帕西瓦尔说着,点缀在蛋糕上的樱桃却不慎掉落,落在他的衣服上,让黑色的外衣沾了一点点的红色果酱。
克雷登斯抽圌出纸巾去擦,可奇怪的是那果酱却越擦越多,晕在衣服上红红的一大块,随着纸巾的擦圌拭变得越来越稀,却源源不断。好似外套下有一个藏着的伤口,正不断地向外涌血。
克雷登斯慌张地把纸巾丢在桌面,再看自己的手指,竟也染上了点点血渍。他赶紧在自己的裤子上擦**净,可再抬眼,帕西瓦尔胸口的污渍越淌越多,甚至染红了内里的白衬衫。
帕西瓦尔向前倾了倾身圌子,血迹则在白衬衫上迅速扩大。借着离身椅背的刹那,克雷登斯看到连椅背也沾了湿圌漉圌漉的一块污渍。
鲜血一滴一滴地向下圌流淌,在他们的脚边形成一块触目惊心的血洼。而帕西瓦尔却仍像没事人一样,津津有味地吃着手中满是雪白奶油的蛋糕。
匕圌首在帕西瓦尔的后背翻涌,圣石悬浮在牵引者和自己之间。它闪烁着蓝色的光芒,柔和,平静,深邃,又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