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精灵的周圌身伤痕都被酒精浸没,却仍有一丝尚存的气息。
帕西瓦尔强忍撕圌裂心脏的疼痛,抽圌出魔杖为小家伙松绑。赛比就像被摘掉的果子一样,松绑的刹那落在帕西瓦尔的手掌。
它的意识已经不清楚了,后背被灼烧得皮圌开圌肉圌绽。枯槁的双手虚虚地捏着拳头,似乎仍在强行维持着最后一丝意识。
而此刻,它努力维持的意识终于找到了归处。
它在帕西瓦尔的手里慢慢睁开了眼睛,皱巴巴的手指也缓缓松开。它花了好一会功夫才辨认出帕西瓦尔的身份,而后轻轻地握了一下主人的手腕。
“……赛比什么忙都帮不上了……这可怎么办……”小精灵用一种近乎于叹息的声音喃喃地说道,最后几个音甚至没力气清楚地说出来。
帕西瓦尔痛圌不圌欲圌生。
这一刻他仿佛不是那个年逾中旬的安全部圌长,而是小时候连喝杯牛奶都要赛比送过来的格雷夫斯小少爷。他的眼泪蓦地腾上眼眶,可他没有允许它们真的成形。
他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把赛比抱紧。
他招呼其中一名傲罗过来,把小精灵交到属下手里,并让对方立即把赛比送往医院。可他刚刚把赛比递过去,一束咒光便从老宅内部射来。
那咒光点燃了淋满酒精的碎石堆,火蛇瞬间沿着碎石往帕西瓦尔身上烧。
塞拉菲娜眼疾手快,当即抽圌出魔杖把火焰熄灭。
而就在此时,突然一记开裂的声音从他们的头顶响起。
只见不远处突然出现了三道强烈的光线,一并朝天空迸射。它们仿佛同时击中了一个透圌明的屏障,而那屏障也在突如其来的咒术下裂开了一条触目惊心的口子,将完整的天空凿成几瓣。
“他们发现我们来了,”塞拉菲娜说着,赶紧让抱着赛比的傲罗离开,而后朝帕西瓦尔和蒂娜嘱咐——“按照原定计划各就各位,你们俩千万不要分散,一敌一的话我们都不是他们的对手。”
说完,一边指示其中一人跟着自己到塔楼的附近搜寻藏在那里的巫师,一边让其余两人守在大门口,随时等着与那里的敌人交锋,并尽可能保持铁大门的畅通,以便敌不过时让宅内的同事迅速撤退。
而帕西瓦尔则和蒂娜朝老宅走去,他们要交手的海巫或许也正等在里面。
重新经过那截木桩时,帕西瓦尔朝上面看了一眼。来不及蔓延的火势没有彻底把木头烧掉,依稀可辨上面用锐器刻出的几个简单的符号。
那上面有四个图形,其中三个是一模一样的等边三角形,另一个则呈现漏斗的形状。
帕西瓦尔一眼就看出它意味着三块石头和一个容器,只是敌人把这些图案相加之后,等号后面却什么都没有刻上。
如果不是有圌意为之,帕西瓦尔愿意相信这是敌人潜意识中流露圌出的不确定——如果连对方都没法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最终能拿到圣石,那帕西瓦尔等人还是有机会取胜的。
或者说,至少打个平手。
帕西瓦尔重新把头转过来,继续向前走的过程中头顶上的龟裂声越来越大。
他抬头看向天空,此刻敌人已经成功地将保护老宅的屏障捅出了一个小小的口子。如果有麻鸡或巫师飞过破口的上方,或许碰巧能发现这里正进行着一场与世隔绝的对战。
“我有三圌句圌话要说,你不要**嘴。”帕西瓦尔平视着前方,不疾不徐地迈动脚步。他们距离老宅越来越近了,如果蒂娜**嘴,他便来不及把话说完。
何况,他知道这个时候蒂娜会说些什么,无非就是“别说这些可怕的话”或“我们绝对可以取胜”之类的规劝。但他更需要的是一切按计划进行——而这个计划,不仅仅包括战胜之后的计划,也包括战败之后的计划。
蒂娜转过头来,紧张地咬紧了嘴唇。她努力摒除个人的情感并集中起精神,确定把帕西瓦尔交代的每个字都铭记于心。
帕西瓦尔很满意蒂娜的态度,严肃地开口了——“如果出现了不好的结局,不要把消息告知纽特,只需要告知忒休斯就行——这是第一点。”
忒休斯不会第一时间乱圌了阵脚,他只会冷静地接受已成的事实。而在他想好怎么和克雷登斯坦白之前,处事谨慎的战争英雄绝不会轻举妄动。他懂得如何拖住克雷登斯,如何把消息封圌锁到最后一秒。
帕西瓦尔清了清嗓子,接着道——“第二,如果赛比被抢救回来了,恢复后把它带去伊法魔尼学校,就说它是我的家养小精灵,学校便会给它一个栖身之地。”
它会做饭,会清扫。虽然老了,但老有老的经验和资历。照顾格雷夫斯家绝对比伺候那些毛头小子要容易,帕西瓦尔相信赛比能很快适应。
它不需要再守着老宅了,如果事情得到最坏的结果,那老宅也将不复存在。它不应该孤独地死去,它应该得到更好的安置。
他们已经走到宅子门口了,大门内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但暂时没有咒光射圌出来,而帕西瓦尔也能说出最后一个请求——
“第三,如果克雷登斯回来了,帮帮他。倘若我到时候已经不能陪在他身边,我希望你和奎妮能陪他走过最艰难的一段。”
克雷登斯也许会很痛苦,是的,非常痛苦。但他体圌内已经没有默然者了,那些痛苦的表现方式也不会给周围的人带来危险。他是一个可怜的孩子,而在他二十岁之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