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五百块钱就像打发叫花子似的把他打发了,要知道安安女同志是多么铁石心肠的人,从没给过叫花子一毛钱过。
丁恪这几天便全在车上颠簸着过。他现在可算是身无分文了,石昀那些钱不知道能不能养活两个人?
说来倒巧,灰头土脸站在石昀面前时,石昀正赤着膊收拾东西准备回老家。
丁恪不顾石昀的惊愕,大着嗓门,我翻山越岭找你来了!
石昀忍不住笑,起身走向他说你来来往往坐车玩呢?去擦擦,全是汗。
丁恪过去拧毛巾洗脸,接过石昀倒给的温水,一饮而尽说,我被赶了。
石昀怔了怔,眼睛看着他,炯炯的,说你跟他们讲了?
丁恪回视他,用一贯轻松的语气,嗯,我还以为坦白从宽呢,没想到还是从严。
石昀笑不出来,上去摸他身体紧张说挨打了吧,都说等我去解决不是?他的触摸让丁恪觉得痒,退了大步连声说没呢,我爸呢,还真能下酷刑啊。
想起那晚丁老爷的表情,丁恪还真有点后怕。
没准,要不这么多家庭惨案哪来。
你把我家想得太恐怖了,我妈那是上了年纪的纯真女人,我爸就是平常严肃点,讲话还是很容易的。
石昀挑眉,一针见血,既然这样,你怎么在这的?
丁恪被堵得讲不出话,便开始耍赖,石昀拿他没辙。
简单地吃了一顿饭,石昀继续收拾东西,丁恪翻床上睡觉,还没睡醒就被石昀拽着去了火车站。
丁恪看着车心里真有点反感,来来往往坐车好玩啊!
现在不是旺季,除了一对夫妇跟他俩,车厢里并没其他人了,位置可以随便坐。
丁恪看着乘务小姐推着辆食品车经过四趟了,他知道她铁定很烦他,他叫住她三趟了,翻看零食却并没买什么。
石昀一人霸占了两个位置在睡觉,冷气十足,丁恪怕他冻着了,找了件衣服出来盖着他,然后坐着无聊发呆,又注意起那对夫妇,像个变态似的坐到人后面偷听别人说话。
讲得全是甜言蜜语,还时不时接吻下,可以断定是刚结婚的,老夫老妻可就没那情调了。
石昀睁眼瞧着他鬼头鬼脑的举动,失笑,轻声把他唤回来了,说真没瞧出,你有偷窥癖啊。
丁恪喝水,然后说无聊啊。
那就做点有聊的,看看书什么的。
丁恪直起身瞅着他,右手不安份按向他腿间,嘿嘿笑说最有聊的应该是这个。
挑逗他呢,反正没什么人,而且在火车上,也许还是种激击的经历,石昀正要伸手揽过他,乘务小姐又过来了。
丁恪收回手去盯着人看,然后说同志,有香肠卖吗?
大概是他的表情太猥琐,乘务员呸了声骂流氓,推着车过去了。
丁恪多么无辜,转头对忍得辛苦才没笑出声的石昀说我要投诉她!什么态度!
石昀揽过他,照着嘴亲下去。
石昀没把丁恪领回家去,怕父母担心了,便让谢时勤帮忙找房子。谢时勤连声答应,领着丁恪去他以前住的老家。
长久没住人,屋里积满了灰,三人花了不少时间打扫。
谢时勤抹汗的时候丁恪递给他一瓶水,他一愣,接过忙说谢谢。
丁恪不好意思说我想过了,我不应该因为安安而仇视你,感情也不是能勉强的,随缘随缘。
谢时勤咧着嘴笑,还是那派拽拽的样。
这个城市真他妈地小,小到一块去坐公交车时被买菜的石妈给瞧到了,人赃俱获。
石爸敲着桌激动地说,太不像话了,你们太不像话了!
丁恪低着头不敢讲话。
石昀和盘托出说我们的事丁伯父伯母不同意,丁恪是被赶出来的,我怕带他回来你们又担心,所以……
石爸叹口气说那你们打算怎么办。
丁恪才抬头,耗着,我就不信他们不认我这个儿子。
石爸说你把你家电话给我,我跟他们好好谈谈。这么大个人被你拐了,总得跟人家有个交代。
丁恪啊了声,犹豫,看向石昀,石昀摩挲他手说给吧,大人之间好说话。
不知道谈话结果是什么,丁恪不抱太大的希望。这种事,哪是三言两语就能解决的。
晚间吃饭,石妈让丁恪过来住,省得石昀天天要等他俩睡了偷偷出去。
石昀笑得多么尴尬,低头猛扒饭。
丁恪打心底感激他们,自家父母跟他们一比,那真是……唉,不说也罢。
身上穿的衣服全是大一号的,石昀太高大了,丁恪问他借了钱要去买衣服。
他们之间说借有点显生疏了,丁恪不想真成了别人养的小白脸了。
石昀倒没说什么,给了他银行卡和密码说只管用。
丁恪吧嗒嘴,这么大方?以后我还不了钱怎么办?
以身抵债,多简单。
丁恪拽着银行卡自尤自怨,我就知道我就一身体比较值钱。
石昀懒得理他,小子自个又在抽疯了。
石昀去打工了,帮一个朋友搞软件设计。丁恪闲在他家帮石妈敲铁皮,一天也能赚回点伙食费。
他要等石昀回去读研再去那里找工作,现在找了两月后又要辞职,太麻烦了。
偶尔陪石妈去买东西,走在一起俨然就是她另一个儿子,碰上熟人总有人问这谁啊。
石昀远房表弟,过来玩几个月。
长得真俊啊。
有人夸他就爽,一副很乖的样子道谢。
丁恪呆石昀家越来越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