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说了我是驯兽师啊。”夏也抬起眼来,只觉得这话问的有些多余。
艾墨这时才意识到,刚刚夏也情急之下说自己是他阿继抓回来的,心中顿时“咯噔”一下,才平缓了心绪道,“哦,这南蛮的大王就是你阿继?”
夏也乖巧的点点头,抱着双膝脸色又有些发红。
“那你说去山里捕的那些野兽又是谁来驯养?”艾墨继续问道。
“自然是我了,”夏也单纯的将艾墨当做一个大夫药商,自然不疑有他的回道,“自师傅被南疆军用蛊毒害死了以后,就是我开始帮着阿继训练兽群了。”说罢又转正了身体面对着艾墨,才道,“我不喜欢打仗的,但是阿继说,南疆军害死了我师傅,我应该为他报仇。”
“可南蛮大王来抓我时,我却没有见到你。”艾墨见夏也如此郑重其事的与自己说话,便也不敢敷衍,毕竟眼前这个少年极有可能就是自己一直要找的那个人。
“阿继说,南疆军个个都是坏人,歹毒心肠,若是我被他们瞧见了,便也会像师傅那样,所以我只躲在大军之后,用兽笛驱使野兽帮助阿继。”夏也说着拿起胸前那个小土瓦吊坠,“就是这个。”
“南蛮大王说的可不对,南疆军才不是什么坏人,当初救了你的那位小哥就是南疆军的,之所以害了你师傅,也只能说这是战争的错,并非是哪一个人的错。”艾墨说着,本想要伸手安抚一下夏也,但碍于双手被缚,只得作罢。“而且这场战争持续了多年,南蛮和东虞两边都有些穷兵黩武了,若是能停息了战乱,自然就没有人再会死去。”他说的虽然不全是为自己开脱,但用蛊虫害人却也是艾墨所不愿的,确实是当时情势所迫不得已而为之,但艾墨心中也存了愧疚,如今眼前的少年这样单纯质朴,他不希望再被孟都所利用,成为实现他野心的工具。
“可是阿继说了,东虞土地大得很,而且有吃不完的粮食,我们人多,自己的粮食却很少,如果不打仗,就没有东西吃了。”夏也毕竟年岁还小,也没有真正领教过战争的残酷,只听得似懂非懂的,只能将孟都告诉自己的话,转述给艾墨。
“很多事情完全可以用和平的方法去解决,我想跟南蛮大王好好谈谈,你愿意帮我么?”艾墨认真看向夏也的双眼。
夏也似有所动,愣愣点了点头。
两人不知不觉聊了许久,南方日长夜短,已经有些天光自远处投射近军帐之中,夏也站起身来,揉了揉眼睛,以他的年龄来说,一个晚上的彻谈让他很是疲惫,而且自己本就是偷偷溜来的,只能趁着大伙都还没有醒来的时候快些溜回去。
“艾大哥,你等着我,我先去找阿继把你放了。”夏也临出账前还不忘回头一再保证,这才抬手掀起营帐准备离开。
正这时,营外突然由远及近喧嚣声起,伴着金属相击之声,一阵阵呛人的浓烟在南蛮军营间弥漫开来,营中多是将巡夜野兽带回笼帐的士兵,如今一乱,已有好些野兽被兵戈之声吓的到处乱窜,许多还未睡醒的士兵慌慌张张提着兵器跑出营帐,又被那些烟雾熏倒大片。
“夏也!回来!”艾墨一见这情况,就知道来救自己的人到了。
“阿继!”夏也大叫一声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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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入重围
艾墨急着想把夏也追回来,一个起身,又被铁链重重拉扯回来跌坐在地上,痛的一阵呲牙咧嘴,一回神就听到帐外兽笛声起,急促而锐利,一阵阵像是催促,不一会儿原本凌乱的野兽嘶吼声似是被什么控制住了,慌乱的惨叫声也也低了下去,只听到兵器相击之声,野兽粗重的喘气之声,以及细微但连绵的,金属刺入血肉中的闷响声。
浓烟越来越大,渐渐盖过了原本幽冥草的味道,艾墨勉强探手到自己颈后,沾上一些自己的血水,凭借感觉在自己背后画了个聚萤阵,催动体内蛊母,慢慢聚集起周遭被幽冥草熏晕的些微蛊虫。
秦毅火缨银枪在空中挥出一个影花,又一只猎犬应声倒地,身后另一只猎犬怒吼着直扑上来,被远处骑于马上的秦致一箭射穿咽喉。
孟都这时候已经两手提了钢刀从猎犬包围圈后冲了过来,精铁打造的刀刃和玄铁枪身重重撞击在一起,激起零星火花,孟都仗着自己身形高大,用蛮力压制住秦毅的动作,两人僵持在中间,四周兵荒马乱哀嚎声四起,圈中两人似是毫无所动,只相互怒目而视。
“小护卫竟敢贸然来劫我大营,找死!”孟都手腕力道一沉,只压的秦毅向后退了半步。
“哼,劝你快交出艾军师,不然我将你这座营里的畜生们都烧死!”秦毅一咬牙,长枪斜走从孟都的压制中挣脱出来,枪尖一抖复又战在一处。
“量你也没这个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