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巧儿身上徘徊到秦远身上。秦远敏锐地注意到长孙无忌诡异的目光,立刻就意识到他那奇怪的脑袋瓜子里一定又在想什么奇怪的事。
秦远命人送走陆巧儿之后,长孙无忌果然凑上来,低声和秦远道了一句:“多活泼,比那个周六娘好多了。”
秦远瞪一眼长孙无忌,示意他可以闭嘴了。堂堂国舅,居然还这么八卦。
“你倒说说周六娘哪儿好,我瞧她胸也不大,并不符合你的期许。”长孙无忌不识眼色地继续道。
秦远诧异地反驳长孙无忌,“休造谣!我什么时候说我喜欢胸大的,还有你,没事儿瞧人家姑娘身材做什么,猥琐!”
“正常男人都会瞧的,你不瞧是你不正常。”长孙无忌大大方方地阐述他的‘盖世道理’。
秦远无语地白一眼长孙无忌,跟他无话可聊,更耻于与他为伍。
“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长孙无忌笑着对秦远道,“我也算坦荡荡了,占了一点,不比你差。”
瞧瞧长孙无忌,这时候还小心眼,不忘找补之前的账。
“我虽然不够格做君子,但我还分得清坦荡和猥琐之间差别。”秦远反驳道。
“我也分得清。”长孙无忌厚脸皮地耍赖道。
秦远更加无语了,懒得再和长孙无忌计较,跟他拱手道别。
“你去哪儿?”长孙无忌质问道。
“查案啊,韦府那件案子还没解决。”
秦远到了韦府之后,就把伺候段氏的几个家仆都叫到跟前来。询问她们,段氏是从何时开始饭量增大,喜欢狂吃。
“半个月以前。”家仆们回道。
“那半个月以前,府中既然没来过什么特别的人,夫人可曾出去过。”秦远换个思路问。
“每逢月中月初的时候都会去道观上香,已经坚持三十多年了。半个月以前,夫人与鄂国公夫人相约一道去道观上过香。”婢女们还告诉秦远,她们去上香的地方就是长安城内的永安观。
鄂国公夫人就是指尉迟敬德的妻子。
“对了,说起来夫人就是从那个道观回来之后的第七天便全身都不疼了,什么病都好了,胃口也变得好,再后来胃口就越来越大。”
婢女们随后呈上段夫人剩下的最后一粒延年益寿丹,告知秦远这是段夫人每次都必会从永安观里拿回来的丹药。
“之前怎么不交出来?”秦远质问。
婢女缩着脖子道:“这是夫人的老习惯了,每天吃这药,就如日常吃饭一样,已有近八、九年了,从没有出过问题。婢子们便觉得此事不会有什么问题。”
管家这时候也道:“确实如此,夫人吃什么用什么都一如往常。小的们没觉得有什么反常之处。没能事无巨细地告知秦少卿,是小的们实职。”
秦远拿着药丸先查永安观,带着人将永安观包围,又让人再一次去请陆巧儿。
秦远质问永安观的张道长,“可还记得半个月前鄂国公夫人和段夫人来这里上香。”
张道长立刻应承,对秦远道:“二位夫人每到月初月中之时,都会来这里上香,从不间断。”
“那他上香之后,道长可给过她什么?比如符纸、丹药或是什么其它的东西?奉劝张道长可不要对我撒谎,若是发现你撒谎的话,这罪名可能就直接扣在你头上了,毕竟还有鄂国公夫人那边可以询问。”秦远提醒他道。
张道长连忙道不敢,如实回答秦远:“是延年益寿丹,贫道每月都会炼这种丹药。长安城内有几位夫人一直都在服用贫道所炼制的这味丹药。因为药最多只能保存半月,久了便会失效。所以夫人们每次都是月初和月中来上香的时候顺便来取。贫道的这个丹药是滋阴补肾,延年益寿,并无害处。”
“有没有害处你说的不算,要等我们查实之后自然清楚。”秦远当即命人封了张道长的丹房和寝房。
秦远先让陆巧儿查了下段夫人所服用剩下的最后一颗延年益寿丹。陆巧儿验过后摇了摇头,她并不觉得这颗药丸里面有问题。
“但如果真的是下蛊的话,应该只用一丸药就够了。许是只有一丸药有毒,其他的正常。或许段夫人在服用到第五天的时候,刚好吃到了这丸药,身体开反常。”陆巧儿猜测道。
秦远觉得陆巧儿的这个说法有一些可能。既然有可能,那就要排查证实,到底是不是这么回事儿。
现在还是再盲查,因为没有办法查看段夫人的尸体,段夫人到底是不是因为蛊毒而死根本就无法确认。这个方向到底对不对,秦远也不确定,所以他现在不能以主观臆断去判案,必须要靠实际的证据,以免产生冤狱。
秦远只好麻烦陆巧儿继续,他则带人查看观中是否有蛊毒或者跟蛊毒相关的东西。
永安观丹房里的丹药倒是不少,陆巧儿一颗颗验,到了深夜才验了小部分,暂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并不是所有的蛊都能爬出虫子,有一些蛊是卵,所以不同的蛊再撒上硫磺粉之后会有不同的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