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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离开·重见 ...
盏秋走了,真的走了。
谁又能想到,一直那样乖巧的呆在园中从未吵闹着要出去的盏秋,竟然会离开了这里。
园里的人找了一天一夜,翻遍了园中的每一个角落,最终只找到罗衣匆忙间留下的一张字条,没有余地的告诉他们,那位小公子,已离开了这里。
只是谁又知是福是祸,盏秋离开的第二天,那些探查呈延去向的人就找到了这里。空寂的林园似乎不过是个休缓的落脚点,查不见丝毫异常之处。
盏秋离开的消息是阿嬷告诉给呈延的。她站在殿宇外等待着回应,却只在许久的沉寂后,得来一片砸毁器物的刺耳零裂。
除了园中之人,没有谁再能知晓殿宇中那人为何会这般狂躁。那声音太过喧嚣,却喧嚣的,愈加寂静。然后,随那声音的静默,带来不尽的孤寂之感。
“皇上,东王已起兵叛乱,该如何是好?”
在外的臣子乱乱议过,还是向着殿门俯拜而问。
漫长的沉寂后,殿门缓缓打开,从里面走出的人仿如失了心魂的绝情罗刹,周身的气焰寒冷的让人连战栗都不敢。
他只说一字,那一字,唤起十七年前的残怖记忆。
“杀。”
`
宫车归入都城,随行的,是颇为突兀的囚车。
铁链稀疏而响,谁又能想到,这个跟随于呈延时间最久、似乎最得之信赖之人,竟会被打入牢房。
安邢被锁入了牢房时,呈延留在门外静静的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这两人之间漫染的是叫人无法呼吸的凝重,叫人,窒息的快要失去意识。
沉默一直持续到狱卒走出锁上了门。呈延转身将要离去,而安邢忽然叫住了他。
“延,告诉我——你究竟是怎么看待那孩子的?”
呈延顿步,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
“在你心里的,真的只有昊涓,从不曾住下别人的身影吗?”
安邢那质问一样的话震慑的一旁狱卒垂了头去,他们自是听不明白,更忧心己身危危,而呈延,已如若无闻的迈出了脚步。
“呈延,好好想一想吧——这一次,你要怎么做……”
离去的那身影,孤单而凝寂。
纷争乱扰,兵祸骤起。这一次回到朝堂之上的呈延,仿佛是十七年前那般沉冷可怖。触目惊心的战报和惶栗难静的朝野让群臣忧惶不安,可来自呈延的那叫人难以理喻的命令,叫这混乱愈兴不降。
于是,不久,有人偷偷的找到了安邢,在狱门之外俯首而叩,苦言恳请,请他,改变这样的局面。
纵然沦为阶下囚徒,也不曾有人为难于他。久日无惊无怒的安邢只是抬眼看去,看见了满面的沧桑和哀怆。
18、离开·重见 ...
第二天,从牢狱中传来了消息——安邢已逃。
他是怎样逃出去的,没有人知道。在牢房中,只留下断裂的铁链,和一些斑驳的血迹。
呈延什么都没有说。转身,那人的存在,便已成过去。
或许只是这样,呈延只要专注于眼前,他已无需挂念身后,已没有了思念牵累,因为人去园空。然而,呈延离去后,又一群人闯进了园中。
搜查,掳掠,抓了园中的仆侍审问不得,又四处探寻,他们中得知了在这园中,曾有虞族之人居住之事。
为首的那人笑得阴险得意。
“给我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他要知道,让那个疯狂的人疯狂的,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这一次,他要将自己曾受的苦痛,尽数还给那仇恨之人。
说出这一句话时,他没有在意这意味着什么。
生死活灭,因他如此,失去了全部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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