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
盏秋抬头看向他,那一瞬间,罗衣以为会被埋怨责骂,谁想,这少年竟在如怨如忧的看了他片刻后,哽了下呼吸,笑了起来。
罗衣很意外,但是随后就被那纯净的笑吸引着感染着,不觉也爽朗的笑出了声,只是那笑声随即便被吃痛的吸气阻断,罗衣捂着冒险越进园中时被栏杆划破的手臂,疼得咧嘴。
心里的慌乱缓了下来,盏秋看着他手臂上裂了口子的衣服下浮露的殷红急得起身过去,手迟疑了下轻轻的碰在罗衣手臂,揪着衣袖不知所措的四处望起。
而这时,有人从园子正门的方向跑来。
“小公子!小公子你在哪?园里好像有奇怪的人闯进来了,您——”
当那人看见站在盏秋身边嘿嘿笑起的陌生少年时,他不禁定格在了那里。过了片刻回过神来,那仆侍见盏秋躲在了罗衣身后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别过脸去不敢看来,想了想,也只能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8、闯入·少年 ...
“小公子,要是当作客人的话就先回去竹院吧。外面来了些不懂礼数的莽夫,莫叫他们扰吓到您。”
“……嗯。”
盏秋轻声应着,见那人转身离开,才稍稍松了口气的坐了下去,抱着双腿埋下了头,缓缓吐息。
在一旁的罗衣不是太明白盏秋为什么会这样,挠着脑袋犹豫的开了口,“那——小公子?我是该……”
“啊!”盏秋一下站了起扶住他受伤的手臂,满是忧切,“要快些处理才可以……”
感觉到罗衣一时的僵住,盏秋发觉自己的失礼。收回手,又接过罗衣递过来的那小小藤球,盏秋将那半遮在了唇下,低着头往一边轻扬了步子。
“这边来吧。”
虽然很少受伤,盏秋知道,伤口不快些弄干净的话,之后会很难受的。他曾在一次把玩呈延的佩剑时不小心割伤过手指,那种疼痛叫他难过的哭出来。只是那时,呈延很少见的慌急叫他都忘记了哭咽。手指上的小小伤口不久就愈合的不留痕迹,盏秋也很快就忘记了那种疼痛,只是在那之后,他再没见过呈延带来佩剑一类。
盏秋不记得那疼痛,却记得,呈延急得几乎泛红的眼。
他不清楚那是为什么,也并没有多言去问,因为他觉得呈延是不想触碰某些事情的。他只是看着呈延每天为他这小小的伤口换药换绷带,然后学会,在帮受伤的园中仆侍包扎时,为能够帮上忙和得到了表扬而开心的笑起。
现在,他小心的替眼前陌生的少年清理着不深的伤口,又细心的上了药。不可避免的碰到罗衣时,盏秋为指尖触碰到的温热感觉而稍稍红颜。
“这点小伤,不上药也没事的……”罗衣不敢看向那样的盏秋,脸转去另一边又眨着眼往回探看。
盏秋的手顿了顿,还是依着开始的打算,将罗衣的手臂好好的包扎了起来。
为什么会这样做呢?盏秋也不是太清楚。也许是因为,呈延那时过于沉重的神色,给他留下了什么吧。
处理了伤口,盏秋坐去了窗边的椅上。一时间两相静谧不言语,那气氛略的尴尬,让罗衣忍不住开了口。
“那个……我叫罗衣,你是?”
“……”盏秋看他一眼,水烁的眼眨了眨,落了下去,“盏秋。”
“哦。”罗衣心念着这名字,又好奇的望了圈竹屋,“这里是你住的地方吗?”
“嗯。”
“我不曾见过你呢,”罗衣也没有多想,随口的说着,“这园子是你家里的吗?是过来游玩么?”
盏秋摇了摇头,那样乖巧模样的坐着,便是已过了幼学年岁,也如幼时般的惹人喜爱,“不是来游玩的。我一直住在这里的。”
8、闯入·少年 ...
“一直?”
“嗯。”想了想,盏秋又加了句,“就是,不曾出去过……”
“……嗯?”罗衣感到不可思议,“那,那你——”
你就是他们说的,住在园子里的虞族之人么?
这话险些脱口而出,又被硬生生的止了下来。第一眼看见盏秋,罗衣就觉得,这个孩子应是不染片点尘埃的。他会像许多人口中的虞族之人那样么?脑海中转过许多听来的传言,但罗衣很快将那抛在了脑后。
对这柔弱的少年,罗衣心里升起怜护。想要保护他纯净的笑,掩去所有可能染污他的事。
需要什么理由么,为了保护,而潜意识的缄口不言。
他是不能落入俗尘的。罗衣这样想,不觉得以为让盏秋一直留在园中是正确的,又在下一瞬为之而疚。
“一直呆在这里,不会很无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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