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身份现在还在确认,但是似乎是无亲无故的人。从照片上来看,他身体锻炼得非常好,脸孔也很野性,跟其他人完全不是一个类型。就好像是孤独一头狼的感觉——」
说到这里,龙介先生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的话也因此而中断了。
「是,我是的场。什么?少年的身份已经查清了?你等一下。」
似乎是业务联系。他急忙取出记事本,一边复述着情报一边纪录下来。
「,十八岁。汉字怎么写?希望的望,年月的月,将军的将,最后是个人字吧。儿童养育院出身的,现在独身住在公寓里。在运输公司做分拣的动作……」
望月将人,十八岁。
我反射性地跳了起来,呆呆地望着拿着便签的龙介先生的背影,僵硬地站在那里。
龙介先生的声音一下子离我好远,我听不清楚了。全身的血液涌潮一样地灼热着,然后慢慢地冷却下去。仿佛全世界从脚下塌落一样的恐惧感袭击了我,我无法克制住身体的颤动。
「明音?你怎么了?」
我看到结城先生把手向着我伸了过来,动作缓慢得好像慢镜头一样。
突然眼前一片黑暗,我向着那臂弯中倒了下去——
「……啊……」
在酒精灼烧着咽喉的刺激下,我恢复了意识。睁开眼睛的时候,最先跳进视野里的,是龙介先生精悍的面庞。
虽然和结城先生的端整大不相同,但这个人也有着一副凛凛的容貌。不过因为他的视线太尖锐了,平时都会首先刺激起一种恐惧感,但如今这种尖锐有了很大的缓和,所以看起来其实是很帅的。
我在朦胧之中这样想着这样的事情。
「喂,你没事吧?」
龙介先生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脸,我这才回过神来。仔细看看,结城先生也在旁边担心地打量着我。
「那个,我是……」
我横躺在沙发上,看起来刚才似乎是昏过去的样子。
「你突然倒下去,吓了我们一大跳。你是不是有什么病根啊?」
「不,我没事的。」
撑起上半身,我用还残留着朦胧感的头脑试着去掌握状况。
嘴巴里留着葡萄酒的味道,是为了让我醒过来给我喂的吧。到底是谁做的呢……?
我战战兢兢地向上张望去,见龙介先生的脸都皱成了一团。
「事不得已,是我嘴对嘴地喂的你。因为我不想让结城这么干。「
恶,果然啊。
我不禁叹出了一口气。这并不是因为我讨厌龙介先生,只是我怎么也没想到,会落到一个星期里跟三个人接吻的地步。
而且这三个人还全都是男的,我简直就是完蛋了,我想我短时间里是站不起来了吧。
「真是失礼的家伙。你恶心,难道我就不恶心啊?!」
龙介先生愤愤地叫着,一脸认真地瞪着我看。
「算了,这个就先别说了。你是不是认识望月将人啊?你们同年,而且他也是养育院出身的,难道,你们是一个养育院长大的?」
「…………」
这句话让我的血液再次从头上退了下去,我拼命地摇着头。
「是搞错了!一定是同名同姓的其他人!」
将人怎么可能去自杀呢。那一定是别人才对。
我比起说是给龙介先生的来,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一样,用努力压榨出的声音叫道。
「这个名字很少见,我想重名的人不会太多。何况又是同年,境遇也是一样吧。虽然很可怜,但我想恐怕不会是弄错。」
「那绝对不是将人!如果是将人的话,他才不会自杀的……」
我握紧了拳头,咬住了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