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凡冲她挤出菊花一样的笑容,说:“没什么,我很正常啊!对了陈晴,你和那谁,是不是在一起了?”他转话题也是拼了,“那谁”指的是刘颜。
“没有啊,劳资一直是单身汉!”陈晴眼神闪烁,让人一看就知道她在撒谎。
你女生你汉个毛线啊!宋凡心里在吼。
俩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那王易升从洗手间出来去了那个房间,试镜就开始了,艺人们一个个自信满满进去,再过一会儿,都是灰头土脸的出来,有玻璃心的眼泪都快落下来了,看得宋凡好想跑上去安慰几句:“人家角色都内定了,所以是不可能选你的,你不要太难过,接接像帝豪套套这样的代言也是不错的!”
终于挨到被潜的那位了,宋凡很轻易就想到自己被苏诚潜规则的经历,没在洗手间爽过不说,在床上也是半爽不爽的,这样说来苏诚潜自己挺憋屈的……不过,亲爱的这真是潜规则么?
那人进去又出来了,不过是五分钟,大概都没有洗手间干的时间长吧,进去时候那小脸笑得是特别迷人,跟一湖荡漾的春水似的,这出来就有些不对劲儿了,脸色发青,跟吃了什么似的,身子发抖,大概是什么事情让他承受不住了。
你不是内定了么?怎么这副模样?宋凡怀疑的看他离开,却是没时间去想,里面叫了他的号码,十三,陈晴递给他一个鼓励眼神,他便站起身来,朝里面走。
房间布置和以前不大相同,导演坐的地方有些暗,宋凡走进来站的地方却很明亮,这让他有种不安全感,跟有人在不知道的地方偷偷打量他似的。
王易升让他表演三皇子刘宇在城墙上和母后对峙的那一段,宋凡低头想了几秒,再抬头,便进入状态。
这段戏应该是这部剧的一个小高朝。
三皇子刘宇身子晃了晃,就像喝了些酒,有些醉了,他后退两步,颤抖着手指向前方,有些嘲讽的语气:“母后要废儿臣?”
然后看向城外灰暗的天空,神色有些苍凉,再出口,不像在和人说话,似自言自语:“母后也说要废大哥,而原因,不过是他在外游历,迟迟不归,母后可曾想过,大哥是因何而在外,那漫长艰难的漂泊,真的令他恋恋不舍?”
“做皇子太累,”刘宇再转头,看向母后,“如能选择,儿臣宁愿生在普通人家,不愿带兵打仗,东征西伐,不愿把刀插进别人的衣甲,流血?为什么非要流血?”
“母后要怎么做,尽管吩咐下去好了,儿臣无半句怨言。”宋凡落寞的说出最后一句话,转过身,孤零零走了,这一幕看在旁边的导演眼里,就仿佛真的看到城墙上悲伤的刘宇,静静的一个人离开。
“在最后,刘宇带兵攻进天广城,大殿之上和他母后对峙,请把这段表演一下。”王易升再出题目,在宋凡看不到的地方,狡黠一笑。
宋凡一愣,说道:“抱歉,我没有在给我的剧本里看到这段。”难道真的已经有人选,所以这是故意刁难他?
王易升慢悠悠回答:“我比较看重演员的临场发挥,到时候说不定要临时加戏,所以……”宋凡点头,表示已经明白,刚才是自己想多了。
这次宋凡就要好好想想了,要什么表情,什么动作和台词,必须提前有个腹稿,不能演起来断断续续或者太过随意,这样的临场发挥根本不需要好么?
宋凡准备好了的时候,站在那里,给人一种面对一块冰冷石头的感觉,他开口,语气平淡,虽不冰冷却句句击在人心里,让人凉透。
“母后,二哥带十万铁骑已踏过黑水河,进入泾国境内,皇城三千近前侍卫在平贾丞相之乱。”三皇子刘宇在大殿上就像在禀告公事,对面母后似乎压抑了情绪强装镇定的听。
“儿臣这段时间,对母后甚为想念。”刘宇往前走了两步,兵器却拿在手上,划拉着地面,旁人都能听到金属摩擦的声音,刘宇继续说:“儿臣已经能拿起刀剑,再不怕见血,儿臣昨夜拜访魏常侍,将他耳朵挂在门帘上,割其喉,断其骨。”
刘宇再朝母后逼近,语气却依旧平淡:“母后喜欢他,儿臣不喜,母后喜欢独揽朝政,儿臣不喜,母后喜欢开疆扩域,儿臣不喜。二哥对我说:三弟,如有一日我死在沙场上请把我的尸骨寻回来,就埋在北边盛德山下,沙场太吵闹,我想安静的躺一躺。这样的话……儿臣不想听。”
这时刘宇已经湿了眼眶,母后在说什么,他听不见,手上的刀咣当一声落在地上,他对之不顾,转身走开,快出大殿的时候,才对外面部下吩咐道:“来人,送母后回惠安宫。”
他站在那里久久未动。
宋凡感觉自己在这一场戏的揣摩和发挥还算可以,他放松身体,冲导演那边淡淡一笑,等着对方评价,谁知王易升说:“嗯,你可以走了,有需要我会联系你。”
卧槽?宋凡诧异,他这么拼就等来这么一句!怪不得刚才走出去的艺人脸色都那么惨,这么热脸贴冷屁股,谁都累觉不爱好吧?角色果然已经内定了么?
虽然心都快碎了,宋凡还是坚强的冲导演行了一礼,打过招呼,便开门走人。
目送他离开王易升询问旁边的助手,“苏副总推荐那人还没来?再不来我就选这个了。”助手啊了一声,然后说:“就是刚才那位,名字不是宋明么?”
“这样啊……”王易升靠在椅子上略微想了想,最后决定道:“那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