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礼貌，苏珊挽上了秦说的胳膊，在外，他是她的老总，在内，他是她家宝贝的哥哥，这点面子不能不给，脖子一扬，苏珊不忘酸他，“秦总太抬举我了，什么样高贵漂亮的小姐您没见识过啊？这不是夸我，是损我呢？”
秦说只是笑了笑，温和的脸上居然露出一个浅浅的酒窝，苏珊讨了个没趣，人家根本不以为意，该说秦说的脾气太好了？苏珊居然很恶趣味地想，如果秦说发火会是怎样一幅光景？
“苏珊，我有东西送给你。”
一件冰凉的物件贴在了苏珊的脖子上，苏珊说着“我不要”就去扯，“别动，你想在这种场合里跟我拉拉扯扯吗？”秦说故意贴近了苏珊，近乎是耳语的距离，“如果你不喜欢，晚会结束之后还给我就是，我只是觉得你光秃秃的脖子上可以戴些什么。”
“这个……”苏珊摸上胸前水滴状的透明石头，研究着是琥珀还是水晶。
“这个是水晶，不算名贵，我就在普通的店买的，太贵的知道你不喜欢，你跟别的女人不一样，或者你喜欢我的眼光，用你的钱把它买走就是，我保证，只是你稍微好点的一顿饭钱。”
秦说比苏珊高了近一个头，就算苏珊穿了高跟鞋，也弥补不了太多的差距，苏珊一抬眼就是秦说刮得很干净的下巴，还有刮胡水的味道，混着香水味。棱角分明的线条，好到连女人都嫉妒的皮肤，仅仅是外形，秦说都有太多人艳羡的条件。
“秦说，你有钱，长得帅，真的没有必要为我浪费时间，你知道我们不可能。”
“什么是不可能？苏珊，你告诉我，这世上究竟是多少事是不可能的？”秦说握着苏珊的肩膀，强迫她看他的眼睛，“你说我有钱，长得帅，如果这些都不能让你喜欢上我，那么你需要什么？诚意？”
“秦说，你……”苏珊想着用什么来结束这种没有意义的谈话，秦说抢先一步牵起苏珊的手往会场里走，“进去吧，暂时不谈这个。”
秦说腿长，苏珊要小跑着才能跟上这个男人的节奏，这个纸醉金迷的场合里，每个人都带着伪善的面具，旋转在自己为自己编织的美好的幻想中，不做夸张的表情动作，连眼神都大部分遮掩在镜片背后，来自不同方向的打量，在苏珊看来都是暧昧的不怀好意的试探。
秦说为苏珊介绍的这个总，那个董，苏珊着实没几个，她不住地打量会场的每个角落，仿佛下一秒，秦语就会从角落里跑出来，用眼神谴责她这个疑似“出轨”的恋人，这应该就是做贼心虚。
“今天我爷爷也有出席，你可以见一见。”
“爷爷？什么爷爷？”苏珊收回溜了一圈的视线，脑子打了个结，眉头一皱，“你说老董事长？”
“我还有别的爷爷吗？”
“不见！不见不见！”苏珊不耐地摆手，这老爷子她见了干什么，这两年都逐步放权了，别说她用不着巴结，就算要巴结，也不是经过秦说的手。
“下面有请秦氏的老董事长，秦奉先先生致辞。”如潮般的掌声，苏珊刚还把头甩得跟拨浪鼓似的，又往声源处观望了一下，这下子，老爷子没看到，先和扶着秦奉先出来的秦语撞上眼，秦语站在刺目的灯光下，难得清冷的表情，也才配得上冷艳高贵这个词，肤色苍白得让苏珊心疼，嘴唇动了动，是想解释的，关于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关于为什么会是和秦说一起站在这里，时机不对，场合也不对，秦语压根不可能听得到解释。
秦语用所有的耐心堆砌出来的笑都在看到苏珊的那一秒烟消云散，不是不相信苏珊，只是找不到一个理由来替苏珊辩解，究竟是为什么那个人会在这个尴尬的时间出现在这里，而这一切苏珊在出现之前居然对她只字未提。
“小语，你在发抖，很冷么？”赵博从秦语身后半搂住她的腰，状似亲昵，“我让工作人员把温度打高一点？你穿得太少了。”
“不用了，你放开我。”秦语试图推掉赵博搭在她腰间的手，赵博会出现在这里同样让她意外，腰间一紧，赵博反而搂得更用力，“你最好别太挣扎，这里的人都知道我们的关系，在离婚之前，你也不想把这件事闹大吧？”
“赵博，你知道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秦语拧起眉毛，“你可以试试，我敢不敢在这里和你翻脸，把事情闹大。”
“ok。”赵博抽回手，对着苏珊的方向吹了个口哨，“似乎在你跟我翻脸前，已经有人不高兴了。”
“赵博，这件事是你和秦说计划好的？”秦语亲眼见到苏珊撞翻一杯红酒，从人群里挤了出去，脸色绝对不比她自己的好看，而秦说很尽职地追了出去。
“你以为呢？”
秦语轻抿的唇牵扯出一丝嘲讽的笑，“赵博，你只会把我越推越远。”
赵博周身陷入一种莫名的冷，盯着秦语对着秦奉先耳语了一阵，提着裙摆离开会场，步伐逐渐加速，直到隐匿在玻璃门背后，赵博猜想，她还是追人去了。
“赵博啊，你媳妇不舒服，你都不陪陪她的吗？”秦奉先踱到赵博面前拍拍他的肩膀，“刚回局里，有空还是多陪老婆。”
“爷爷，她根本不需要我陪吧……”
“什么话，你们小夫妻闹别扭？女人嘛，多哄哄，这儿也没你什么事，去追她吧。”
“我……”赵博握紧拳头，勉强对秦奉先挤出一抹笑，往门口跑，追得回人，也追不回心了，右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