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卧槽卧槽”,吴哲像被马蜂蛰了般蹦起来,“太可怕了,你这是鬼上身了吗?”转身在抽屉拿出纸笔,“glf什么?”
“386-207c”。
“好的,386-207c”,把草草写了字的纸片拍在桌上,“虽然不知道是要干嘛,但我已经给你写了啊,你特么现在就给小爷滚下来!”
然后狙击手就听话地滚了下来,却第一时间杀进了洗手间,锁死了门。
“锁什么门啊”,吴哲愣在外面。
“拉肚子”,闷声的回答。
“你妹啊,我都还没放水呢!”
……
并没有什么闹肚子的紧急情况。
每次重启都回到那个普普通通的周六早晨,身体健康、体力充分,精神状态嘛……目前应该也还过得去。
除了有点儿亢奋。
所以成才想要的,只是个单独的空间,好让他冷静下来,好好捋一捋最后那几分钟发生的事情。
通往地下的电梯门打开,他们已做好了突击准备,卡在前面的成才握紧了枪,虎子手里已摸出了雷。
然而并没有预想中的幽暗地道或是武装守备,面前实验室一般的白色空间里,列队等待的只有手无寸铁的人们,身着科研人员的银白色工作服,神情紧张。
他们一共七人,看样貌多是西方人,也有一位应是印度裔,仅有最前面较年长的那位,长着东亚人的面孔。
开口说话的也是他,带着口音的中文,却足够听懂。
“你们,终于来了。”
电梯里的几人均是一凛,看来这些人是早已候在这里,就为了迎接我们?
握紧武器,戒备着走出狭窄的金属盒,用余光打量周边,视线接触到身后电梯口的这面墙,众人皆惊。
整面墙装满了监视器,足有10来个,每一块显示屏上,都直播着岛屿某处的实时画面,有他们登陆的浅滩、他们勘查过的废墟、礁石下面的水域深处,以及他们刚刚离开的地面小屋。
“果然……”吴哲在后排轻声嘟囔,我们所做的一切都在监控之下。
“会讲中文?”,袁朗看着这些人,暗示小队以包围姿态散开。
“我会”,那位双手已举过头的长者答道,“我是华裔”,说话间,他的视线掠过墙上的屏幕。
守在一侧的成才也随着他的目光扫了一眼,那块屏显示的是水下的镜头,此刻暗礁边昏暗如默的深海里,正有照明灯的光束在缓缓转动,那是……
潜艇?!
“你们是中国军队吧?”那人的声音又抓回了成才的注意力,转回头前,屏幕上最后吸引到他的,是醒目的绿色的时间屏显。
649。
“我是丁仁义”,对方并未等待小队的回答,就直截了当做了自我介绍,“他们是和我一起工作的同仁,我们在这里,已经很久没出去了。”
他话音未落,屋内突然响起了刺耳的蜂鸣警报,研究人员们顿时一片惊慌,他们放下刚才举起的双手,似乎想离开这里,却又因为被队员们拿枪对着,而不敢轻举妄动。
袁朗看了眼成才,狙击手回以无奈颔首,“把武器收了吧”,于是他发令道。
伴着枪支的放下,这些人马上放下了举起的手,转身往后面的通道跑。
然而在蜂鸣警报声里,逐渐混入了更加深沉的轰鸣声,由远及近,整个地下空间也跟着震动起来。
一时间研究人员们变得更加惊恐,他们似乎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在通道口紧张地聚做一团,四处张望。相较之下丁仁义稍显镇定,他被他们拉着一起后撤,却一直回头看着小队这几人,眼神中有请求,也有些说不清的神色。
a小队的队员自己其实也是紧张的,虎子忍不住问道,“发生了什么?”,袁朗和吴哲则用疑问的眼神看向成才,而狙击手,此时却在专注地盯着墙上的屏幕。
在那些画面里,有地面的树木、岩石,正在废墟侦查的其他队员,海滩上异常狂乱的潮水,深海下剧烈晃动的光束……和跳动的时间数值。
653。
突然所有视频信号消失了,地底的电力供应也切断了,一片漆黑。
周边响起了杂乱的尖叫与呼喊。
成才感觉地面晃动到快要站不稳了,于是干脆蜷身蹲下,继而张嘴大声道:“时间到了!”
他并不知道他喊出口的这句话,队友们是否能够听到,因为吐出最后一个字之前,身体就已经感到了麻痹……
……
再睁开眼,就已躺在无比熟悉又令人眷恋的木板床。
就这样,再一次,回到了起点。
成才坐在马桶上,满是泡沫的嘴里咬着牙刷。
短短几分钟的影像在脑子里快速回放,毕竟是刚刚才发生的事,所有的细节都历历在目。
其中有一点变化让他十分在意:虽然这一次几人藏在了深深的地下,但所有的迹象都表明了:爆炸依然是如期发生了。只是他们并非因此致命。
确切地说,他们根本就没有死亡。
记忆明确地告诉成才,他是以一种正常的身体状况进入麻木状态,之后又从这种类似五官封闭的麻木感,直接进入了这个一再重复的早晨。
期间连失去意识的片段都没有,思维完全是连接着的。
这说明……
成才咽了口满是牙膏沫的口水。
这说明,他们并不是因为死亡才回到起点。
而是因为……那场爆炸?
咚咚咚。
思索中,吴哲已经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