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众人不解。
又一幕僚上前道:“将军,属下不知将军用何计策,只是若因此延误战机,可是不妙啊!”
“无妨!”裘振摆手:“敌方两万五千兵马,我方只有一万五千,本就寡不敌众,即使夜袭,也难以一击得胜。只得徐徐图之罢了。”他也知境况凶险,奈何钧天路途遥远,援兵一时无法到达,只能用齐之侃的计策试一试。用人不疑,他选择完全放手一搏。
齐之侃对裘振抱拳施了一礼,不再说话。
三日后,兵士来报,北荣军前来叫战。
壶衍鞮今早起来,就觉腹中隐隐不适,他只当是前日吃多了酒肉,这种小毛病,他一个征战沙场的将领,也没有当回事,想靠着自己人数优势,就要速速一举拿下钧天众人,心下不禁得意。
两方列队,壶闾权一马当先,冲出队列,齐之侃挥舞重剑,迎战而上。两方兵马也都混战一团。
壶闾权与齐之侃几个交锋来回,并未讨得好。他心下暗惊,他这一身武艺,北荣也算数一数二,这小将看着不过二十余岁,怎会有如此身手?
齐之侃不发一言,一柄百十斤重的重剑被他舞的虎虎生威,壶闾权不敢大意,忙定下心神,全力迎战。
今日虽然北荣的人数众多,不过不知怎么回事,个个面色蜡黄,脚步虚浮,钧天士兵冲入敌阵,就如砍瓜切菜一般。
壶衍鞮与裘振战做一团,看了手下情形,心中大呼不好,且萌生退意。裘振武艺不凡,哪容他分神,片刻间手中宝刀就招呼到他背上。
壶衍鞮吃痛,大喊一声“撤退!”便急忙回返。
众人听令,也忙掉头鼠窜。
壶闾权心中一惊,此战本应是势在必得,怎会局势反转到如此地步?正想逃走,忽然齐之侃迎面而来,身子一低,一剑砍中了马颈。战马暴跳,壶闾权急忙勒紧缰绳,想要控制身下战马,奈何还未反应过来,便觉颈间一痛,最后看的景色竟是自己失了头颅的身体从马背上缓缓倒下。
“阿弟!”壶衍鞮见到自家胞弟被杀,几乎目呲俱裂,心中剧痛。当即举剑就要向齐之侃奔来,却被旗下众将死命揽住:“将军,万万不可,此时人心涣散,我等先避过一时,再来找他们算账。”
齐之侃被壶闾权的血溅了一脸一身,此刻见到壶衍鞮的目光看过来,便溢出一丝冷笑。背后的朝阳初初升起,映着他立马横刀,一身血污,竟如杀神修罗一般。
壶衍鞮眼中的恨意有如刀子,要将这人凌迟一千万遍,只是顾虑着身后众人,不得不向北奔逃。
“将军,追不追?”众人见敌人败逃,便忙请示裘振。
“追!”裘振挥手:“如今敌酋授首,士气败落,正是你我的机会。”
壶衍鞮等人一路狂奔,窜至乌尔里山一处支脉山口,几乎是个个气喘如牛,惊魂未定。
“报!”一人赶上来,气喘吁吁道:“钧天人还追在后面!”
壶衍鞮简直怒发冲冠,他自起义以来,势如破竹,何曾受过这般屈辱!当下勒住战马,道:“这钧天今日是要与我等死战了!”
看着旗下众将,壶衍鞮道:“尔等可敢与我同那侵略之军誓死一战!”
北荣人骁勇善战,况且若不是实在走投无路,也不会揭竿起义。都是热血汉子,被人逼到这般境地,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一同举起手中武器,道:“愿与将军共存亡!”
“好!”壶衍鞮见众人一心,便吩咐道:“去把那齐庸压过来!”
为了逃命,那些北荣贵族,早就逃跑的逃跑,被杀的的被杀,只是这齐庸作为手中的筹码,却不能轻易放弃,这会子,就要派上用场了。
当齐之侃率着兵将赶到时,看到的便是山谷狭长入口处,齐庸五花大绑,被两个兵士架在阵前。
“阿父!”齐之侃出声唤道。
“侃儿!”齐庸被俘以后,日日遭受折磨,此时骤见独子,不由悲喜交加。
悲的是齐家他这支脉的这点儿骨血,最后也逃不脱戎马征战的命运,喜的是齐之侃竟然颇有军事天赋,在北荣战场屡次挫败敌军。
“齐之侃!”壶衍鞮冷声道:“你杀我兄弟之仇,不共戴天!如今你有两条路走,一条是自己卸了兵器,乖乖受俘,我放了你这老父。第二条是你依然与我军交战,我还你齐庸的一具尸首如何?”
“岂有此理!”齐之侃身后一员兵士纵马上前:“两军交战,你等使出如此奸诈手段,真是蛮夷番邦。”
“哈哈哈!”壶衍鞮笑声阴冷:“你们钧天人又有多光明磊落,在上游水中下药,让我军士中毒,这就是君子所为?”
原来齐之侃在军营附近发现一种草药,与随军携带的金创药混合,有让人腹泻不止,虚弱无力的药效,于是心生一计,禀明裘振,悄悄派人在上游下了这种药,北荣军连饮了几日下了这种药的水,药性深入肌理,上了战场,使力拼杀,便浑身虚弱,犹如待宰羔羊。虽然人数众于钧天,但一战下来,竟被斩杀大半。
齐之侃跳下马来,说:“好,你先放了我父,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慢着!”齐庸扯着嗓子大吼道:“侃儿,你休要上前,你率众追击,岂能如此糊涂!安能为我一人枉顾手下兵卒的性命!”
齐之侃闻言不由皱眉,有些迟疑的停下往这边走的脚步。
壶衍鞮见齐庸如此硬气,声音里更是带了怒气:“给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