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噩梦,该死,阿尔弗雷德早就提醒过我。”
夜翼耸了耸肩:“或许我能理解这一点。”
“身为恪守武士道的付丧神,鬼切心理问题很严重,他和你认知中的犬科和主控有很大不同。”
蝙蝠侠加快了速度,掠过地面的动作就像一阵风,他微微蹙眉,白色护目镜下的双眼不可避免的带上了凝重的神色:“他很容易失控……尤其是这种违背命令的情况下,如果真的踏过了法律这条线,他将成为比小丑更危险的罪——”
布鲁斯顿住了。
阿卡姆疯人院的一楼楼梯下,付丧神浑身染血的站在小丑和豹女的尸体之间,小丑女则不知生死的倒在一旁,他的神色不明,原本雪色的广袖在不停的滴血,像一只被血液染红了的白鹤。
在察觉到有人到来之后,气势阴冷迫人的太刀青年突然抬起头颅,刀锋一样锋锐的淡金色眼眸中有杀气一闪而过,他此刻的神色可远远及不上在面对布鲁斯时的温柔驯服,反而阴沉狠戾的像一只受了伤又被狼群抛弃的孤狼。
但最令布鲁斯震惊的是,他的佩刀身形如同光影一样明灭不定,反复在他习惯的形态和一只白发红瞳的妖鬼之间切换,即使百般忍耐,仍旧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量一样,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夜翼停下脚步:“看来我们来晚了一步。”
“……主人?”
付丧神灰暗的眼里陡然亮起令人心悸的、绝望与希望并存的光,他冰冷狠戾的神色迅速柔和下来,下意识的想向布鲁斯走近两步,但却在抬起手臂的下一秒生生克制住,停留在了原地。
布鲁斯的视线停留在小丑和豹女胸口明显的刀伤上,多年的老对手和大麻烦得到了彻底的解决,但他的佩刀却直接跨过法律的边缘,彻底开始向妖鬼的暗堕,他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他。
最终,他叹息道:“我教导过你,没有任何人可以逾越法律的界限,剥夺其他人的生命,即使他是无恶不赦的罪犯,惩罚也不能有你来决定。”
付丧神的表情仿佛被谁当面打了一拳,又好像得到了什么指责,他迅速垂下纤长的眼睫,遮去茫然痛苦的神色,脸色惨白的低声道:“抱歉,主人,我令您失望了……不过这并非惩罚。”
肉眼可见的,太刀青年鸦青色的华美长发崩散成了无数淡金色的光点,取而代之的则是白色的短发,两只漆黑的鬼角从他原本光洁的额头缓缓伸出,就连漂亮的金瞳也染上了可怖的血色。
转化还未完成,但鬼切的性格却似乎受到了极大的影响,他大步上前,恶狠狠的抓住布鲁斯的手腕,又好像被什么烫到一样迅速松开,近乎孤注一掷的祈求道:“我是为了您……正义与我无关,但敢于挑衅您、令您感到不安的一切因素,都是在向我宣战!我无法克制这一点……”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挣扎在两种形态中的付丧神就神色痛苦的跪在了他的主人面前。
他不能沉默,否则他将永远失去他。
布鲁斯没有任何时刻比现在更明白这一点,现在的太刀就像当年那个他在雪夜中带回来的男孩儿,他已经失去的二代罗宾。
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告诉杰森,他已经是一个合格的罗宾,而他像爱着迪克一样爱着他。
蝙蝠侠摘下冰冷的手甲,温热的手掌轻轻落上太刀柔软的银白色短发,带着温和的、安抚的力道抚摸过他冰冷的鬼角,叹息道:“我知道。”
“……我以为您要抛弃我,毕竟违抗主命的刀剑想来没有存在的必要,不过现在看来,是我对您不够信任。”
鬼切的形貌大变,但却仍旧温柔驯服,他难得苦笑一声,轻声解释道:“暗堕是一项禁忌,曾经有刀剑付丧神暗堕后弑主的先例,对您而言……我或许会非常危险。”
一个主控怎么会容忍自己对主人构成威胁。
夜翼的脑海里窜出了一个非常令人难以置信的想法:“所以你原本打算自我了断……?”
布鲁斯神色一凛,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的可能性,他锋锐的钢蓝色眼眸不赞同的看向面前冷峻的青年,脸色发白,指节被捏的咔嚓作响,显然是为这个可能所导致的后果所惊怒不已。
付丧神愧疚的垂下头颅,沉默片刻之后,他妥协的改口道:“大部分暗堕无法逆转,不过我会以本体的形态陷入沉睡,彻底维持在暗堕未完成的状态,或许几年之后,情况会有所好转。”
夜翼的表情看起来不太相信。
“记住,你姓韦恩。”
布鲁斯伸出手掌,他的脸色不太好,但多少已经较刚发现鬼切暗堕时好转些许,他用蝙蝠侠嘶哑低沉的声线道:“小丑的事情你还需要接受惩罚,没有任何人能够在法律下免责,这一点你必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