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男人的手掌粗糙,指尖有烟草和泥土的味道,按在苏迪口鼻,力气又大又重,苏迪都感觉自己不能呼吸了,他无比清楚的意识到,他或许要死在这里了……
可他才二十五岁,大好的年纪,好多地方没去过,好多东西没玩过,好多事情还没经历过,更重要的是还没有孝顺父母,他怎么能死在这里?如果他死了,他的父母该多难过……
苏迪不想死,更不想莫名其妙的死在这鬼地方!他拼命挣扎,可他越挣扎,按着他的手也就越来越重,就在他万分绝望之际,幸亏大胖及时摸了过来,提醒老二轻一点儿,别给人弄死了,老二这才反应过来,松了力道,堪堪救了苏迪一命。
两人额头冷汗直冒,惊恐的眼睛咕噜噜的乱转,一边竖着耳朵听门口的动静,敲门声没有再响起,也没有别的什么奇怪的声音,直到过去许久,久得屋里的几人因为保持着同一个姿势而差点变成石头了,屋外依然是静悄悄的。
老二和大胖借着窗口照进来的模糊的灯光对视一眼,冒着血丝的眼里有着兴奋和激动,压着嗓音说:“走了?她是不是已经走了?”
“……外面没有声音了,应该是走了?”
老四已经忍不住了,他侧着耳朵听了听,果然没有动静了,心中一喜,撑起身体,悄悄拉开了窗户,窗口裂开一个缝,他睁大眼睛往外瞅,想要看看那长发女人是不是已经离开了,哪知他刚靠近,裂开的窗户缝里突然凑来一只眼睛来!——那眼睛瞪得极大,眼珠子乱转,直愣愣的盯着他。
“啊——鬼啊!!!”
一声尖叫,老四腿一软,啪的摔倒在地!
窗户被打开,一阵阴冷潮湿的寒风吹来,刺得人骨头生冷。
一身黑色的长发女人站在窗口,面对着他们,一头长发飘飘荡荡,模糊看见她青白的脸孔,被她阴森森盯视的感觉太过强烈,那双毫无生气的眼睛直愣愣的看着你,强烈到让人无法忽视!
而她怀里还抱着一把斧子!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们居然从那斧子上看到了流动的猩红血液……
只见她诡异的勾唇一笑,声音幽幽的透着冷:“原来你们在这里啊,让我等了好久……”
!!!
她竟然没走?!
老二和大胖齐齐惊在当场,瞳孔瞪得极大,嘴唇大张,只觉两股战战,惊恐万分,一时间竟忘了反应!
老四最先从地上爬起来,他二话不说,连滚带爬的冲了出去:“不,不不不,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救命!就命啊!”
有了老四打头阵,老二和大胖自然也不甘落后,也是争先恐后的跑了出去!这个时候,谁落后就是谁死!而他们谁都不想死。
这个时候他们哪里还想得到地上的苏迪?早就被吓破了胆,只顾着逃命去了。
直到跑出老远,似乎都还能感觉到长发女人在背后看着他们,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
顾飞音眼睁睁的看着三个大男人疯了似的跑出去,然后消失在一片灰暗里,她呆了呆,看了眼身边站着的邻居小姐和抱着扫把的老太婆,说:“好像你们又把人给吓跑了。”
邻居小姐:“……”
太婆:“……”
两只鬼看都不想看她,给了她个后脑勺。
顾飞音也没太在意,她上来就是想来问问这里的树能不能砍,能不能随便给她两棵?如果可以的话那再帮个忙是不是更好了?毕竟这几个人似乎很在乎这些树,接二连三的来找麻烦,还扬言说要找警察来抓她,要是搁以前她也懒得理会,但现在不同了,她是人啊,被警察抓了不仅坐牢还要罚款!牢她可以坐,可她穷没钱交罚款啊,要她钱那不等同于割她肉吗?
所以就算又换了一个地方继续砍树,可她心里依然不踏实,左思右想之后,还是觉得来找看山人说一说,实在不行就给十块钱走个后门,大家都是人,行个方便嘛。
却不想人是见着了,话还没说几句,这几个先自己跑了,其实她还有些小窃喜,既然人跑了,她就可以随便砍树了,还能节约十块钱!
当然她更没想到,这树还没砍,却突然发现屋里地上还躺了一个。
她原本是没注意到地上有人的,只是耳朵尖,听到里面传来一个“唔唔唔”的声音来,她这才往屋里多瞅了一眼,这一瞅就看见地上捆了个人。
就算顾飞音没学历、没见识,可她也知道,这大冷的天躺地上是极其不正常的一件事——因为太冷了,那滋味,就跟躺冰块上似的,正常人都不会喜欢躺地上。虽然她现在睡的也是在地上,地面也垫了些木板和稻草,都是她这些日子以来东拼西凑出来的东西,勉强还成,到底是隔了些地面的凉气,可还是冷啊。不过有了棺材就不一样了,棺材下面再垫些木板和稻草,棺材里面铺上棉絮,那得多暖和啊!
苏迪感觉他应该是生病了,不仅在发烧,还因为被捂了太久脑子有点缺氧,他极力让自己清醒着不要晕过去,因为一旦晕过去,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