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封沉声道:“追!”
数十米的长队在雪中急速前行,将一路上可能藏人的地方一一查过。
谢封一脸赶了十几里的路,终于有侍卫前来报道:“世子,找到那辆马车了。”
谢封顾不上腿软,快速下马,被侍卫引到了一户人家,小院子外面围了满满一圈人,老妇披着棉袄站在门口十分惶恐,颤声道:“各位官爷,你们这是做什么?”
谢封喝道:“你便是带着黎白离开的老妇?”
那妇人吓了一跳,颤声道:“官爷……”
谢封手下的人立即进去搜查,谢封沉眸看着老妇低声道:“你胆子不小。”
老妇哪里见过这般大场面,一时间腿脚发软,面色惶惶。
“世子,没有!”
谢封闻言陡然眼前发黑,皱眉喝道:“程镜去了哪里!还不老实交代!”
老妇颤声道:“我实在不知道,恩公带着他师弟连夜离开了,还有几个人接应,这位官爷,老妇人真的不知道啊!”
早已离开了,还有人接应?谢封扶额想要再问,却直直摔了下去,空了站的近连忙接住,谢封颤声道:“追不到了,追不到了……”
程镜这是有备而来,早已走远了。
与此同时,往漠北去的路上,一辆马车和十余个骑着马的人快速前进,那马是大宛宝马,脚程极快,日行千里,便是这样恶劣的环境中,也行走的极快。
马车里竟温暖如春,程镜怀中抱着沉睡的黎白,轻轻拍着黎白的肩膀,嘴里哼着奇怪的童谣,黎白却睡得异常安稳。
作者有话要说: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某个懒癌晚期的作者竟然意外更新了!
第14章 追往安西
今年冬日里的雪一场接着一场,天似乎从来没有放晴过,全国各地也陆陆续续报上来了灾情。
“世子爷,夜深了……”竹酒端着一盅汤低声道,“吃点吧。”
谢封揉了揉鬓角,将手上的公文随意扔在了桌上,接过汤浅浅喝了几口,声音有些沙哑:“怎么样了,小白有下落了吗?”
“还没有。”竹酒道。
竹酒说话间只觉得自己的屁股还在痛,小少爷已经失踪半个多月了,自己的挨得棍子却刚刚才消肿,现在腿上还是斑斑青紫。
“再追。”谢封道。
做了不过半年的少年郎,谢封觉得自己已经有些松散了,自从黎白被程镜带走,上辈子那种每日在刀尖上走路的感觉便又重新回来了。
树欲静而风不止,他便是想做个闲散侯爷,程镜,赵梓,还有老皇帝,宫中的贵妃,何尝给过他这个机会?黎白丢了的那天晚上,谢封便重新将锦云卫重新组织了起来。
十五一身夜行衣走了进来:“世子,下面人来报,在西北的路上见过小少爷。小少爷和一个骆驼商队在一起,正在去往西域的路上。”
“怎么去了西域?”谢封皱眉,起身去看地图,京城距离西域何止千里,更何况如今正是寒冬,并不是去西域的好时间。西域路上黄沙漫天,春日风大,夏日炎热,冬日里千里飘雪,怕是冻也能冻死在路上。
“并未查探到。”十五道。
谢封仔细看了半晌地图,忽然快步走到书案前,将桌上堆成小山一般的文件翻了一遍,终于找到了那封来自安西府的急报。
此次雪灾安西府也很是严重,数十个马场受到风雪侵袭,近万匹战马断粮,这急报正是安西府向朝廷递上来请求运粮的折子。
此时已经到了年下,转眼就是腊月,安西府远在千里之外,已经快到了与匈奴接壤的地方,朝中并无人愿意前去。
“世子,您要去安西?”竹酒问道。
谢封“嗯”了一声,安西本是兵部的地盘,驻扎着十万安西军。谢封以定国候世子,兵部员外郎的身份,足以接下这差事了。
“准备人马,明日我便上奏,请求前往安西救灾。”谢封向十五吩咐道。
“是。”十五抱拳去了。
谢封穿上披风,竹酒提着灯笼,两人往谢占的院子去了。
夜里寒冷,谢封紧紧裹着披风,一边向竹酒吩咐道:“爷爷的病暂时由空了大师照应,你记得每隔三日便去香积寺中将大师接回来一次。过年的时候若是我还未回来,你就将大师请来府中一起过年。”
“是。”竹酒应道,“世子爷过年还回不来吗?”
“路程太远,怕是勉强。”谢封道,“我走了京中若生变故,你便告知管家闭门谢客,就说老爷子抱恙,需要静养,谁来了也不见。”
“是。”竹酒道。
竹酒虽然胆小,但毕竟是跟着谢封一起长大的,眼界不浅。
两人说话间便已经到了老爷子的院子。
谢占老爷子这几日迷上了唱戏,叫了两个小孩子整日在府中咿咿呀呀个不停,此时晚上了,一个人还在唱戏词。
“王登基二十载干戈未定,乱五代尽都是各霸称雄,赵玄郎忍不住百姓叫痛,手提上攀龙棍懂打西征……”老爷子嗓子粗粝老迈,唱来尽是沙场风霜。
戏影似乎微微发颤,老爷子陡然失声,摆着的手势僵在了空中,半晌叹了句:“老了,老了。”
谢封这才掀开门帘走了进去。
“爷爷。”谢封道。
“怎么这么晚过来了?”谢占连忙问道,“是不是小白有消息了?”
黎白丢了那天老爷子针灸过后便睡着了,谢封又命下人不许惊动老爷子,是以谢占次晨才知道黎白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