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偷天换日成名暴乱,欢欢喜喜林靖过寿
在这个年代,宗族的权利比朝廷律法更加有效。
张氏因私通被沉潭之后,连同司徒三的田产房屋都被宗族一一收回。理由也很简单,张氏既有私通之嫌,则司徒三司徒四的来历便有些妾身不明了。司徒三的田产房屋都是来自父系继承,既然血统不详,自然由家族收回,再行处置。
好在按宗法,只能处置张氏,司徒三司徒四倒无性命之忧。只是,有张氏这样不名誉的母亲,按宗法,逐二人出族。
司徒三静静的听柳志高将事情说完,后脑依旧阵阵疼痛,问,“是谁打了我一棍。”
柳志高愤愤地骂,“狗日的老大下的黑手,张婶子叫人在林子里给陷害,是狗日的老二叫人去的。”他本就是个伶俐人,何况张氏的老实,人尽皆知。柳志高又与司徒三走的亲近,再不信张氏能做出偷人之事的。柳志高道,“三哥,你说,是不是老大、老二下了套儿啊。”
司徒三没说话,问,“燕伯呢?”
“我爹去里长家了,奶奶的,里长也不是个人,怎么就信了那两个狗日的话了呢。”柳志高道,“我爹说了,三哥你把伤养好。他去里长家给三哥跟小四讨个公道回来。”
司徒三并没有病几日,不过十来天,脑后的伤便好俐落了。带着司徒四到张氏被沉的水潭边烧了些纸钱,司徒三便打算离开司徒村。
柳志高急问,“三哥,你不在村子里,那要去哪儿?”
司徒三的眼睛黑沉沉的,“走到哪儿算哪儿吧。”
燕伯脸上带着些伤,沉默半晌,说,“三儿,你若是挨过这些时日,再做买卖,不是难事。”燕伯并不姓司徒,原是迁来的。在宗族社会,一个外姓人,再如何武艺高超,要对抗他姓宗族时,力量依旧是弱小可怜的。燕伯满心不忿为司徒三讨公道,还与姓司徒的打了几场,身上脸上都挂了彩。
司徒三摇了摇头,“不必了。志高跟我这一年,该学的也都会了,薛老板那里,志高也去过。待我走了,阿伯,你跟志高接着倒腾药草,也是条生计。你这把年纪,别再去山上打猎了。”
柳志高眼圈微红,很是不舍,“三哥去哪儿,也带上我。我一直跟三哥在一处的……”
司徒三离开村子不过一个月,司徒大司徒二都死在了家里,司徒奋惶惶不可终日,不断的念叨道,“定是司徒三回来报仇了,司徒三回来报仇了。”
把亲娘里长太太都念的心惊肉跳,更不用提本就心虚的司徒里长了。
一辈子就干过这一件心虚的事,但,这一件事,却使得人家家破人亡、母死子散,不必司徒三来报复,司徒里长已是心里压力过大,病在了榻上。再加上司徒村出了这样的灭门之案,他这个里长也做到了头。知县李大人也没有在家哄小老婆的心了,亲自带了衙役来司徒村调查。
李大人到底不是包青天,查了许多日子,也没什么眉目,整日长吁短叹、愁眉不展。官员每年考核,李大人这种身为一县父母官,治下出了两起灭门惨案,不要说升职了,怕是官位不保。
结果司徒大司徒二两家命案尚无头绪,没过几日,司徒村前里长家也死了个干净。
李大人愁的几乎也想跟着死了一了百了。
倒是此时,衙门一小役马陆寻了丝风声递给了李大人,“小的有个远房亲戚是司徒村的,听说司徒大司徒二司徒奋死前都曾在镇上财博,欠了一屁股的赌债。不知,这与他们被灭口,有没有蹊跷?”
马陆递了一丝线索上来,李大人便顺手将此事交予马陆去办。
马陆本就是丰饶阳土生土长的,在衙门里做个小役,地头儿熟的很。这丝线索,倒不是他耳听六路眼观八方得来的,实是柳志高给他送来的。
柳志高这些天也过的热血澎湃,司徒大司徒二以及司徒奋三家都死个精光,柳志高燕伯父子两个私下说起,都觉着是司徒三没走,这是报仇来着。
柳志高与司徒三交情极好,这时候,他怎能不助司徒三一臂之力。马陆这条线,本就是司徒三牵起来的。且司徒三在时,过年过节的,从不亏了礼数,他人又机伶,也舍得银子打点,故此,与马陆关系很是不错。
如今司徒三家里出了这种事,马陆私下很是感叹了几回。
接着没几日,柳志高就找上他了。柳志高常年跟在司徒三身边,他是个聪明人,把司徒三的处事手段倒也学了几分。柳志高并没空手来,司徒三走后,他便听司徒三的,接司徒三的班,继续倒卖药草。在司徒三离开的时候,燕伯将家里给柳志高攒着娶媳妇的银子都给了司徒三做盘产、路上用,如今柳志高手里不过是些倒卖药草来的活钱。不过,既然要打点跟马陆的关系,柳志高也没小气。
马陆见了他,着家里婆娘备了酒菜,两人边喝酒边说司徒三的事,说到伤心处,柳志高泪流满面,马陆想到司徒三的好处,也跟着狠狠的叹了几口气,又劝柳志高。
柳志高此来是有目的的,此时正好开口,道,“这回兄弟算是明白了,我跟我爹不姓司徒,外来人,在村里但凡说的上半句话,也不能眼看着张婶子给……”抹一把眼泪,柳志高道,“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我出息有限,如今只盼着哥哥你步步高升,日后也提拔提拔兄弟。”
马陆叹道,“我这人你还不知道,真有本事,也不能叫三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