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像是在笑他的天真,却没有开口反驳。
记得……那年……是十二…还是十三岁吧……二哥那时候的笑容,一直印在心里,直到二哥遇见那个人,来不及等到自己实现诺言,那人早一步从唐家那个牢笼里带走了二哥。
所以他一直没有机会问,为什么人会有不管对方做任何事都不会介意的对象。
「那是因为爱呀,傻孩子,长大你就懂了。」
在唐家那个女儿国里,朱雀楼里所有的姐姐们都是那么回答的。
他不懂,他想二哥也不懂,他从来没有跟自己提过什么叫做爱。
所以他也不想懂,这个字听起来就很沉重,他不懂,也不想要。
因为二哥不在了,所以他趁老太婆心情好的时候跟她谈了条件,他只要替她做三件事,成功了就能离开唐家。
老太婆果然还颇喜爱他,只要他能完成第一件事,她就让他回长孙家,只要她有令的时候,他能马上回到扬州就行,虽然他知道贼老太婆绝对没那么好心,他还是答应了。
第一件事情差点让他送掉小命,可是他还是完成了,因此他得以隐藏身份回到了京城。
老太婆这一辈子都在跟人谈条件,她肯谈的时候,就表示有希望。
因此他还没出世就成了唐家的所有物。
他父亲答应将未出世的孩子全给了唐家,只为了娶他母亲。孩子一出世就往唐家送,毫不心软。
这一生他只见过父母亲一面,在他们临终之前,他连母亲的手也没握过一次。
他不觉得难过伤心,他根本不认识他们,顶着一个陌生的名字,若不是二哥要他走,他压根不想姓长孙。
直到他认识雷子云为止,他开始觉得当长孙倚风也蛮有趣的。
雷子云是个好人,认真的好人。
不管什么事都很认真很细心很有耐心的去做。
他喜欢跟他漫步在路上,每当有案子的时候,雷子云靠这种方式理清思绪,他喜欢陪着他享受那种抽丝剥茧的乐趣。
他知道那对雷子云来说并不是乐趣,那是他的工作他认真以对,但他知道雷子云至少享受跟他散步的乐趣。
去挑逗雷子云是一件有趣的事,但他从来不敢过火。
他怕雷子云认真的眼神和坚定的表情,还有偶尔流露出来的,那种深刻的感情。
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可是他从来没有敢去面对过。
也从来不敢问自己,雷子云对他来说,到底是什么。
他只知道对自己来说,他一直都不一样。
如果他会有一个,不管他做什么自己都不会介意的人。
那么,也许那个人已经存在了。
睁开眼睛的时候,望见了雷子云。
他常常拧眉,不管是烦恼着、担心着还是思考着,常常都是眉头深锁。
他很少笑,但是他笑起来非常好看。
常常想在他笑着的时候伸手去摸摸他的脸,留下那张笑容。
但是他从来没这么做过,因为似乎很危险的样子。
也常常想在他眉心深锁的时候,抚平他的眉。
他也从来没这么做过。
长孙倚风突然发现,自己从来没有质疑过,为什么会有这些想法。
为什么,会想触碰他。
长孙倚风杂乱的想着,边调节自己紊乱的气息。
从身体深处散发开来的炙热,比起以往碰过的都要来的强烈,所以呼吸变得沉重,身体似乎也无法随心所欲的动作。
望着雷子云,似乎更无法顺利的调息,他想起早上他曾坐在雷子云怀中,甚至被他亲吻过。
这样一想,身体似乎更加炙热,那种温度迅速的涌到喉头。
他觉得渴,非常的渴,这种渴水无法浇熄。
然后他对上雷子云的双眼,他总是害怕对上他无比认真的双眸。
那一向让他害怕。
但此刻,他望着雷子云的时候,突然发现了一件事。
那种感觉,也许并不是害怕。
而雷子云当然不晓得长孙倚风突然之间领悟了什么。
他回身发现长孙倚风定定的望着他,吓了他一跳。
但他马上回神,抓起方才拧好的湿布,走到长孙倚风身边。
「你好点了吗?」轻轻替长孙倚负拭去额上沁出的汗珠,他很担心,因为长孙倚风看起来没有比较好。
长孙倚风没什么反应,轻声开口,「……给我……水。」
雷子云替他倒了杯水,伸手扶起长孙倚风,让他靠在自己肩上,把水杯靠近他唇边。
长孙倚风喝了几口,发现水无法止他的渴。
望着雷子云,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雷子云见长孙倚风失了神似的只盯着他,越觉得有异,放下水杯执起他的手,听脉象却也不像是中了毒,但心跳却异常的快。
「倚风,你到底哪里不舒服……」话没说完,长孙倚风突然阻止了他开口。
他伸手揽住雷子云贴上他的唇,不似早上的蜻蜒点水,而是炙热如火的吻。
雷子云屏住了呼息,一时之间不晓得该怎么反应。
长孙倚风却完全不介意雷子云的反应,翻身压上雷子云,唇齿相接之间,舌尖探进他口中,缠上他犹疑不定的舌。
雷子云几乎想要就这么沉醉下去,长孙倚风的身子紧贴着他,柔软的唇和灵巧的舌尖贴在自己唇上,要他没有反应是不可能的,但他一向很理智,在任何时候他都要求自己保持冷静。
所以他突然想到长孙倚风现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