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通情事。他看到闻人昊时心里尽是痛楚,又哪有心思报复。
其实越是报复,反而越是感觉到自己的脆弱难堪暴露在他面前,让他知道他对自己造成了对面深刻的伤痕。还不如绕着他走,以后再也不见他了。
「哥哥你睡会儿,等醒了可能病就好了。」
感觉弟弟给自己掖好被子,走出门去,罗夜暝不由暗自惭愧。
罗星曜年纪越长,越显露出他的聪慧灵敏,简直就不像罗家人一般。自己身为哥哥,帮不到弟弟什么,还总给他添倒忙。
若不是闻人昊昨天悲伤的表情触动了他,他便不会悄悄跑去看闻人昊,看到他孤独地坐在父母找人连夜挖的坟旁边黯然伤神的时候,竟然还会为他感到难过,忍不住下了马车给他打伞。看到他哀痛的表情,竟然不顾弟弟的抗议主动邀他上马车……
可是……若不是送她回来,他不会看到闻人昊用深情的目光看着叶开庭。
这么熟悉的温柔,对他来说真是一种活生生的讽刺。他对他越是忍不住地靠近,就越是容易被碰得遍体鳞伤。
明知道陷落下去,就只有灭顶之灾,却还是忍不住想要靠近他,抱紧他,像那天傍晚一样,默默地坐在木楼上,看着远处的田庄和飘散的炊烟。
他能确定闻人昊那一刻的伤感是真实的,可是他现在终于清醒地认识到,那一刻的闻人昊心中期待的人,绝不是真正的罗夜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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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地睡了很久,又作了许多奇怪的梦。最近的梦境比前段时间更为凶险,甚至还梦到自己功力尽失后没有回复白皙英俊的容貌,却是变成了一条巨大的青蛇,躺在地上不能动,闻人昊和许致青在一起了,许致青嘲笑他,用剑刺他,刺得他身上很痛,却是不能说话。
他接连许多天都睡不好觉,每天晚上都作怪梦,醒过来看到床单上尽是浅绿色的汗剂,这些事他都不敢对父母说,唯恐他们伤心。明知道闻人昊对自己不好了,偏偏自己还这么记挂他,没有一个梦不是梦到他,爹爹妈妈知道了,定会说自己不争气。
半夜醒来时他便睡不着了,呆呆地坐在床头一个多时辰,便又将那两块藏在床底下的石头拿出来自言自语一番。
想到闻人昊总是似笑非笑的表情,便觉得其中尽是嘲讽之意。不愿多想,却又忍不住不去想。
弟弟晚上没回来,也不知是不是和那安季纠缠不下。
那安三庄主他是听说过的,在江湖上颇有侠名,至于为人是不是像传说中一般,倒是难说得清楚,毕竟正派中沽名钓誉的很多,而邪派中正直的人也不少,凡事不能一概而论。不过安三庄主既然侠名在外,必然是不会使诈的,弟弟的武功也不弱,不必为他担心。
他独自坐了一会儿,便添了一件淡青叶纹衣裳,走出门外。
秋风吹过竹林,发出沙沙的响声,使得他的心中更是一片孤寂。
秋风起了,而他的心也渐渐冷下来。
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
即使他能重新好转,自然也不可能会有那么缱绻的柔情,那样炽热的爱恨。
「叶公子?」
一个迟疑的声音从黑暗处响起,这个声音熟悉得让他身体不自然地微微一颤,猛地抬起头看向对方。
第十四章
闻人昊竟然会偷偷潜入罗府?
武林中人向来飞檐走壁不在话下,不过做这种鸡鸣狗盗之事的,毕竟还是少数。
不管他来做什么,总不可能是找罗夜暝吧。
他自嘲地笑了一下,略觉得自己无聊。对闻人昊来说,那个罗夜暝先看上许致青又对他心动,到最后竟然自己患了相思病死了,真是可笑可悲到了极点。
「闻人公子到访,未曾远迎,还祈见谅。在下身体不适,只怕招待不了闻人公子。」
他说一会儿,便觉得寒意入侵,忍不住咳嗽了几声,却没有立刻转身回去,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声音发出的地方,看着那个月白长衫的男子缓缓从暗处出现,走到他面前。
他面容仍如当日辞别时那么俊美,在光下显得更是白皙无情。
不愧是独尊堡的堡主,身上总带着傲临天下的气息,就连微笑时也总是有种难以忽视的疏远,看着虽然亲切,但其实谁也走不到他的心里。
只可惜自己以前太蠢,竟然看不出来。
「我不是来拜访的。」闻人昊像是有些急躁,不再和他客套,直接道,「能不能告诉我,罗夜暝生前住在何处?」
罗夜暝不由愕然。罗父罗母虽然伪造了新坟,但却没想到闻人昊不死心寻到了这里,也没让他移榻。
此时他房中尽是自己用过的器具,衣柜中的衣物还在,字画落款处还有他的名字,这些都是不能立刻销毁的。
若是闻人昊进了房,说不定就能生出疑窦来。毕竟闻人昊曾经拿过他画的扇面。不过闻人昊一直看轻他,连他的玉笛都搞丢了,想必那扇子早就不知道扔到何处去了。
他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镇定下来:「他人都去了,所用的衣物自然由罗帮主和罗夫人处理,闻人公子不如问问他们?」
「你明知他们不会告诉我,为何如此推脱?」闻人昊自然不会忽略他眼中的惊讶慌乱,但看在他眼里却变成了另一层意思,「你们一直不让我见他,是不是他没死,你们把他藏起来了?」
「闻人公子……」直到此时他的内心深处仍然不肯相信自己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