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边所指的相叶雪见并不是当上了审神者的这只,而是那个达成了无相雪见没有达成的he的那位。对方的银灰色头发堪堪齐肩,而他则留着一头几乎要长到腰际的长发。
黑发微卷,因为是英灵的缘故,所以不用怎么打理也可以显现出很好的光泽,从远处看还给人一种有些治愈系的毛茸茸。而事实上,无相雪见特地留长自己的头发,也就是为了追求一种安全感。
用少年人的外貌和可以算得上是可爱的发型来降低外人对其威胁度的评价,同时把不想要听到的声音隔绝在外,用长发掩盖起自己的面容,把自己的真实面貌封印在这张虚假的面皮下,直到一切的最后才露出獠牙,干脆利落地结束一切。
看似是一个极佳杀手的同时,这恰恰也是无相雪见为自己设定的保护色。
用一种无害的状态入侵世界,让原住民可以自然地接受自己……而不是一开始就将自己的恶意暴露在外,在满是斥责谩骂中完成自己的任务。
他展露自己恶意的时间通常是在事件的最末了,而在完成自己的采集后,就会立刻离开这个世界,用一种近乎于落荒而逃的状态,去逃避来自于受害者的怨毒。
他认得清自己其实是在做一些伤害他人、甚至于说是罪大恶极的事情,而也正是因为有着这种“自知之明”,他才会在自己的行程中不断地告诫自己,告诉自己说,你是一个“罪人”、“恶人”,是一个反派。
反派是无理由行恶的,所以你也不要有愧疚这种情绪。因为,伤害他人,然后接受他们的绝望和咒骂,这都是完全符合你人设的发展。不要把自己当做是一个个人,而是一个np,np不需要有自己的想法,只要能够按着最基本的设定去行就足够了。
事实上,没有人会真的不在意外界对自己的评价的。而无相雪见之所以在遭到那么多负面中伤后还能坚持本心,正是因为他在某种程度上,在进行着这种近似于催眠的自我保护。
自欺欺人,这正是无相雪见最擅长做的事情。
而此时,他正抬手捂着自己的耳朵,微微垂首,一步一步紧紧地跟在大天狗的身后,默默地在心底给自己下足以抵挡这阴界之中恶意的暗示。
无相雪见的脚步很稳,也很轻,但就算如此,一直走在前面的大天狗还是注意到了他的异状。他扭过头来,一眼就看到了几乎要把自己全部埋进头发之中的英灵。
“还能听到那些声音吗?”
大天狗有些担忧地询问他:“但你这样捂着耳朵也是没用的啊,那是直接作用于你心里的东西,不要再去理会他们了。”
他根本没想到对方会受这里的环境影响那么深刻。明明是看上去那么干净的一个人,怎么会在心底有那种阴暗的过去呢?
大天狗并没有像天狗族长一样,将眼前的英灵划做“恶灵”之流,而恰恰相反的,在他眼中,这位黑发的“幽灵”恰恰拥有着他平生所见过的最为闪亮、璀璨的灵魂。
本来还想把他当做护身符带到这里来帮自己抵御恶灵的呢,大天狗有些无奈,没想到自己因为护身符的原因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反而是对方对这里的一切表现出了极大的排斥。
无相雪见当然知道自己这样的做法是无力且徒劳的,但他并没有在大天狗开口后将手放下,而是抬眼看了一下对方,然后动作轻微地摇了摇头。
“你只管做自己的事情就好。”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从更深的喉管中传来:“我清楚我自己的状况。”
如果只是声音的话其实还好,无相雪见就怕着附近的环境会进一步地影响到他的视觉,让他看到、或者说是回想起往日自己手下所造成的灾难。
他现在还可以控制住自己不去联想,但万一阴界给他创造了一个虚幻的视野,强迫他去回顾过往的话……依照他现在的这个精神力,无相雪见就十分不能确定自己是否可以再很好地约束好自己了。
虽然只有百分之五十六左右的电量并不能像先前一样,掀起足以破坏整个世界的狂澜,但如果是全力以赴、毫无理智可言的狂战士的话,他的无差别攻击和破坏欲或许就会伤害到眼前的妖怪。
如果对方被碾成渣渣了,那也就没有被当做魔力补充的价值了,而无相雪见担心的正是这点。
他将拒绝合作的态度表示的很明显了,大天狗也只能放弃劝说。毕竟现在可不是那种可以继续死皮赖脸发疯的场合,虽然到目前为止他们两人还未在阴界中遇上什么实质性的威胁,但随着探索的深入,围绕在八岐大蛇封印的周围,势必会有一些更加危险的存在。
毕竟,阴界是妖怪和怨灵的地盘,虽然现在其中的一些已经随着阴界大门的打开而冲入阳界胡作非为了,但谁也不能保证,其中的某一些是不是还盘桓在这个世界的深处向外谨慎地张望着。
于是,他们两人便继续前行。
大天狗不知道在依照着怎样的路径在行进,而无相雪见也不在意对方到底是往那一边走,他只管一心抵御那些嘈杂的声音,以及看着自己脚边是不是有什么突然出现的障碍,连带着防御的心思都没有了。
阴界的环境凄幽、昏暗,乍看之下似乎与阳界的野郊没什么区别,但却在细枝末节的地方处处透露着诡异。这里没有道路,却又处处都是道路,在跟在大天狗身后漫无目的地朝着某个方向走了许久之后,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