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他发白的脸一眼,手上动作不停地从手提包里拿出笔记本电脑,放到茶几上开机。
“……我想去给你买生日礼物嘛……”阮时挠挠头,在他身边坐下,“怎么知道又碰到奇怪东西了……”
江应南没理他,点开搜索引擎道:“把摸过的、见过的的特别的东西说说。”
他电脑里有个资料库,里面有很多类似的案例,阮时也不知道江应南是从哪里弄来的,只是听话地回忆了一遍前一天的见闻,一一说给对方听。
“我看了个雕花笔筒、一方明朝的砚台……哦,还有个镯子,金镶玉的,看起来不是古董但是很漂亮……”
江应南瞥他一眼:“不是说给我买生日礼物?”言下之意就是阮时不是手欠就是脑抽,纯粹自找,“问题十有八九就出在这镯子上,当时店家说什么没有?”
阮时当时也就图个好玩,没想给江应南买个女式镯子。那个镯子成色很好,摆在首饰店里得有个两三万才能拿下;但摆在古董店里八成是赃物或者墓里掏的,许是赶着出手,店家报的价只要四千块。
“别的也记不太清,就是特别便宜……”
阮时关了江应南的资料库,开了网页浏览器搜索金镶玉镯子,看了半天也没看到完全一样的,只得找了个差不多的指给江应南看:“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那镯子更好看点,成色也比这个好。”
江应南把图片放大看了看,下结论道:“睡觉,早上带我到店里看。”
阮时家就是个五十平方的小房子,统共两个房间,一个他睡一个做暗房。江应南一个一米八五的大高个又睡不下沙发,他看来看去最后咬咬牙:“我俩挤挤得了,阿南你不介意吧?”
江应南不可置否,和衣往他那张大床上一躺,闭眼就睡了。
有个大活人在身边躺着安心许多,阮时睡衣本来就没换,t恤短裤还穿在身上。他爬上床躺到江应南旁边,又不放心地伸出一只爪子拽着对方的衣袖,这才闭了眼睛。
不知道是不是江应南阳气比他重,反正阮时这一晚剩下的时间里没再梦到那只毛骨悚然的美人手,安安稳稳地睡到了天亮。
早上起来吃的是楼下的生煎小笼包,阮时活蹦乱跳地吃了两笼又喝了杯豆浆,满意地打了个嗝。
江应南慢条斯理地喝完一碗粥,又以同样斯文的动作吃了一笼包子,抽纸巾擦嘴时没忘给吃完就东张西望的阮时递一张:“擦嘴。”
阮时乖乖接了,讨好地问:“现在去古董街?”
“十点后再去,先去趟警察局。”
“去警察局干嘛?”阮时不解地歪了歪头,手上动作没停,把嘴给擦了擦,“就算是墓里出来的东西警察局也不会有记录啊?”
“那镯子恐怕不是古物,按你描述的样式说不定是现代的东西。谁告诉你只有古代的‘那东西’才会作祟?”
阮时乖乖闭了嘴不再多言,江应南开车载着他到了警察局。两人进去问了问最近有没有无名尸体认领,询问处的女警似乎认得江应南,还笑着跟他打了招呼:“江先生。”
江应南略一点头,问:“最近有没有无人认领的年轻女性尸体送来?”
女警翻了翻记录,又想了想,半晌肯定地答道:“没有,三个月内都没有年轻女尸送来,我们同事还觉得奇怪呢。”
“……”江应南皱起眉头,又低声问了阮时一次,“确定是女人手和女式手镯?”
“女人手不确定,但手镯是女式没错……”
阮时回忆了一下那只手,很白很美,但真的看不出主人是男是女。但手镯是女式,如果手镯真的跟手有关系,那应该是女的才对啊……
他在这边胡思乱想,江应南已经向女警道了谢,两人出了警察局,直接驱车往古董街的方向去了。
路上阮时自己一个人企图把江应南的思路给脑补出来,最后无奈地承认了自己逻辑学不好的事实,开口问友人:“到底为什么一下子就想到去警察局找尸体?这么确定是最近死的人?可是最近死的人凶手怎么可能跑到古董街去销赃……”
“我也不确定,”江应南特别坦然,“只是觉得这不是什么人鬼情未了或者古代冤魂索命而已,试试也不会少块肉。”
阮时沉默了一下,决定以后都不要相信江应南成竹在胸的样子了。
他们到古董街的时候店铺刚陆续开始营业,阮时带江应南找到了一家开在拐角处的店,发现大门紧闭,似乎还没有人来开门。
“那天舅舅说这里有好货带我来看……老板是个中年男人,看起来挺懂行的……”
“看起来懂行通常糊弄的都是外行人,这条街上真正懂行的不超过五个人。”江应南淡淡地打断他,看向迎面走来的一个男人,“是这人么?”
阮时回头一看,正是那天的老板,连忙点头。
江应南脸色又冷了几分,这时那人走近了些,像是认出了他,脸上一下挂上了笑容,笑着迎上前来:“哟,江少爷真是稀客,老先生最近身体还好?”
江应南看他一眼,直把男人看得冷汗涔涔,话也说不利索了:“怎、怎么啦江少爷?”
“胡年,让爷爷知道你现在连销赃的活都接,他恐怕得拿拐杖戳死你。”江应南面无表情地走到店门前,“还不开门?”
中年男人脸色一下子变了,像是想跑又不敢,最后讷讷地走上前来,掏出钥匙给他们开门。
阮时一直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