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洛阳城谁人不知莫州制的东西稀罕,也值钱,不是没人想过从莫州弄些来卖,只是不知那顺王是什么毛病,竟限制了与他签过契约的人才能卖,其他人任你捧着再多的银子,也是边都摸不着,就为了这事,洛阳城多少商贾私底下骂顺王脑子有病呢。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那些香花露香胰子才供不应求,每日都能看见卖这些的铺子门口挤满了大户人家的下人仆从,若不是怕堵着路,影响大官老爷出行,只怕整条街都挤满了。
那同僚想着,就忍不住幻想起来,要是他能得一块,别说是小海棠,就是洛阳城里的花魁诗画,说不得也能一睹真容。
那同僚正想的心猿意马,就见秦五抬起手拱了一拱,笑道:“哥哥真是好生聪明,弟弟心中佩服。”
同僚顿时愣了一愣,片刻才回过神,欣喜若狂道:“你的意思,那商贾是从莫州来的?”
秦五得意道:“正是,弟弟我听他说从北边来就有了预感,逼问了一句,果然如弟弟所料,他们正是从莫州来的,车上装的别的没有,就是那香胰子和香花露,那商贾还说看弟弟面善,想与弟弟结个善缘,说待他们在城中落了脚,就派人来知会弟弟一声。”
那同僚没想到刚还幻想着,这么快就能心想事成,顿时激动的手都颤抖了,拽着秦五往偏僻的角落一站,赔着笑脸道:“秦五,哥哥我平日里待你不薄吧,上回你懒怠操训,队正要打你板子,还是哥哥我替你说了好话,才保住了你的屁股,现在换做哥哥有求于你,弟弟可万万不能推辞啊。”
秦五与他交好,自然不会拒绝,再者白来的东西,又不用他掏钱,哪会心疼,因此闻言笑道:“哪能呢?哥哥平日里这般照应我,弟弟有了好东西,自然要与哥哥分享的,不止是哥哥,就是队正那里……”
秦五做了个你懂得的眼神,又拱了拱手道:“弟弟此番能否得偿所愿,可就全仰仗哥哥了。”
第141章 演戏
张虎在城里客栈落了脚, 立即就派个面相憨厚, 实则有副鬼心眼的新兵去给城门处的秦五报信。
秦五见张虎要跟他结个善缘是真的, 一个下午都喜的合不拢嘴, 就连驱赶穷苦百姓排队也温和了许多, 虽还骂骂咧咧, 却不曾动手动脚了。
好不容易捱到下差,两人不敢耽搁,回家里匆匆忙忙换了套衣裳, 就马不停蹄的往张虎落脚的那家客栈赶。
两人到时,正巧撞见张虎在训斥伙计, 将桌子拍的震天响, 看那模样就要上手了,若是平常, 两人看热闹不嫌事大, 恨不得现下就让人打起来,可如今惦记着那香胰子香花露, 只得上前拦了一拦, 问道:“张员外这是怎么了?何事发这么大脾气,一个伙计罢了, 有钱什么人招不来, 只教训一顿赶走就是了, 可切莫动手,若是一不小心将人打出个好歹来,就是有哥哥保你, 怕也是要衙门走一趟的。”
秦五故意将事说的严重些,张虎也配合的一脸惶恐,又不甘心道:“军爷有所不知,非是我秦某气性大,而是这伙计实在欺人太甚,明明来莫州前说好了要让家中成了丁的弟弟到我铺子上做活,可谁知事到临头,他竟是反悔了,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
张虎一副气哄哄的模样,那伙计也委屈的不得了,嚷嚷道:“掌柜的可冤枉小的了,小的知晓掌柜的仁义,这才一心一意想让弟弟也在掌柜的铺子上做活,本来与家中都说好了,待小弟一成丁,立马就来寻掌柜,可谁知殿下的报纸一出,我爹我娘就变了卦,非让我弟去殿下的工坊上做活,还几次来寻我,让我向掌柜的刺了差事,也跟着去,就连小弟也一门心思要往殿下的工坊里钻,小的只是一个伙计,打字不识一个,又得讲孝道,能有什么法子,若不是这回掌柜的启程早,只怕这回都来不成了。”
说着那伙计叹息一声,张虎也忍不住叹息不止,唯有秦五与那同僚听的一头雾水,不禁问道:“什么报纸?什么工坊?可是那制香胰子香花露的工坊?”
张虎气的不轻,可军爷问话,不敢不答,勉强挤出个笑容,道:“回军爷的话,报纸就是殿下让人制的写满文章的一沓纸,工坊正是制香花露香胰子的工坊,除了香花露香胰子,还有那神仙酒,仙琉璃。”
神仙酒他听得懂,就是人一喝飘飘欲仙,将其他酒都比的没了滋味,但凡是个人就离不得,这才称为神仙酒,可那仙琉璃是什么东西?难不成跟神仙酒一样,用了也能跟神仙一般?
秦五同那同僚不明所以,只满心好奇,也顾不得身份,当下就急切的问张虎道:“神仙酒我知晓,可那仙琉璃是什么东西?莫非也是神仙物件?常人难得一观?”
张虎恨不得将自己知晓的事情都一股脑倒出来,只怕说少了,急忙端起茶盏吃了两口,喘了一口气道:“回军爷,那仙琉璃能起这么个名字,可不就是神仙物件儿?不瞒军爷说,小的有幸目睹过一回,当真是世上难寻,那仙琉璃做成个杯子模样,却能清楚看到杯子里的东西,还能从杯子上看到自个儿呢,那么些世家的老爷少爷,为了抢这个看,险些打起来呢。”
张虎说的绘声绘色,听的秦五两人心里直抓心挠肺的痒痒,有心想问的更清楚些,可自尊心作祟,不想放低身段,但还是忍不住问,“就那么个东西?当真这般神奇?值得那么多世家公子哥儿争抢?”
“那可不是?”张虎自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