绳,一手拿着馒头:“按照这样的速度,我们需要多久才能到京城?”
楚文方道:“五六日吧。”
“好。稍微快一些吧,我怕京城有变。”
楚文方记起昨晚方容提过的直觉,不由一凛。
不过回程途中没有再遇到过任何一次追杀,大概楚文方找出的路真的太过偏僻了。
方容望着仿佛近在眼前的城楼,一时有些踌躇。
狗蛋的心情正相反,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冲进城门去,冷不防这么一停,疑道:“为何不进去?”
方容龇牙吸了一口气,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又‘啧’了一声,才回他:“当初我出城的原因,有那么一丝尴尬。现在我回来,又有那么一丝尴尬。我要先缓一缓。”
狗蛋听不懂,只问:“你要缓到几时?”
方容摇着头:“不急,不急。那里有个茶摊,我们先歇一歇,喝口水解解渴。”除了他自己,这里再没有另外的人知道他尴尬的原因了,不过众人也没有深究的意思。几人互相看了看,与他一起驭马跑了过去。
茶摊上多是平民百姓,四处做工的空当才有闲暇来喝口水聊聊天,不过偶尔也会有几个像方容一行人这样风尘仆仆的旅人,所以他们也不算太过显眼。
摆摊的是一个中年人,对谁都笑脸相迎,方容一走过来就被他引到一处角落来坐:“几位喝茶还是喝汤?”
方容下意识想起之前在落脚的第一个驿馆喝过的青菜蛋汤……不过又想起现在已经到了京城脚下,这指的应该是京城特色的一味清热解毒的药汤,喝起来很爽口,价格低廉,十分受广大人民群众的喜爱。
楚文方看方容半晌没有反应,因为不知道他这方面的喜好,便没有替他开口。
“汤吧。”方容说:“全都要汤。”
等茶摊的老板去准备汤水的功夫,他的手放在桌上,食指和中指无意识的在桌上轻轻点着,发出细微的声响。
连楚文方都鲜少见到方容这个样子,其余人更不知所以。
方容叹了口气。
这可怎么搞。
之前只顾着考虑自己的安危问题了,临了才想起来这一茬。
尴尬不?你就说尴尬不?
当然尴尬了……
不过也迟早是要见面的。
方容心想。
他不知道想了多久,回过神来看见坐在他对面的狗蛋正端着碗仰头一口气喝干了汤水,完了还意犹未尽地说:“真好喝。”
方容笑道:“京城里比这更好喝的不知凡几,小心撑破你的肚皮。”
狗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一日喝不完,还有下一日。早晚喝的到,何必非要一日喝完,反倒会让我没有乐趣。”
“早晚……”方容挑眉:“你说的对,可惜很少有人懂得这个道理。”他看了一眼萧正:“你果然和你爹一样。”
狗蛋眨了眨眼。
他问:“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方容深吸一口气:“现在就走。”
早晚都是要再见面的,躲得了一时半刻又能如何,还不是要进去……
他怒拍了一下大腿,然后站起身来。
楚文方终于忍不住问:“情远,你有什么心事吗?”
方容看他一眼:“你不懂我伤悲,就像白天不懂夜的黑。”
楚文方:“???”
到了城门口,方容因为不下马被守卫拦了下来。
“到了天子脚下,还敢如此放肆!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方容正不爽,闻言更不爽了,但人家尽忠职守,又不是无理取闹,只好说:“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一点,你连我都不认识,还守什么城门?”
这看来还是个新兵蛋子,不认识朝中贵人——虽然这个贵人已经出走有一段时日了,但也是京城里最拔尖儿的贵人之一了,这货不认识也就算了,听到方容的话还往地上啐了一口:“我管你是谁,下了马,给我老老实实排队去。”
方容回头看一眼长龙似的队伍,怂了,他火气四溢:“你去把你的长官喊过来。”
对方骂骂咧咧地去了。
没多久,一个官员迈着轻快的小步伐走了过来。
方容认了出来:“这么巧,张大人今日有闲暇出来遛弯。”他笑得一脸真诚:“往日没看出来,张大人御下有方啊。”
张泉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先是一愣,马上抬头望过来。然后他问身旁的守卫:“这就是你说的那位?”
守卫耿直的点头。
张泉拿手在他光亮的头盔上猛地敲了一记,然后小跑过来:“安王殿下,月余不见,如隔三秋啊。”
耿直的守卫僵硬在原地。
方容说:“如果队伍不长,本王倒不介意排队,可今日有些急事,实在耽搁不了。烦请张大人行个方便,让本王带着几位朋友先行进城。”
张泉软了软脚:“王爷哪里的话——”
“那就有劳了。”方容转而说:“本王没有怪罪他的意思,这件事说起来,他着实没有过错,张大人不需要对他多有苛责。不过京城权贵多如牛毛,不要因小失大才好。”
张泉还未说话,守卫便上前一步,沉声道:“王爷恕罪!”他看着方容的脸:“属下定谨记王爷金言!”
方容忽然脑子一抽:“你叫什么名字?”
守卫又惊又喜,忙回道:“属下崔华清!”没等方容点头,他又紧跟一句:“若王爷有朝一日再回北疆,属下自请随王爷北上,万死不辞!”
方容听他起了个头就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