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山庄。他见叶孤鸿一脸抗拒,又捂嘴笑了起来,山庄有什么可怕的,不就是多了些上门的媒婆嘛,难道武当小白龙还怕那些搽脂抹粉的老太婆不成?
叶孤鸿皱了皱眉头,瞧了他一眼道:你怎么知道?
粉燕子趁机又往叶孤鸿怀中挤了挤,眼珠转了转:有我家老头子在,我当然什么都知道。说着,一只手还往叶孤鸿腰部探去,狠狠揪了一把,真结实……,他的脸上浮现出了惬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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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凤有个朋友,这个朋友跟他说过,冰山,你还是少招惹的好,这个朋友还说过,
冰山若是怕不上去,被摔下来,可是很疼的,而现在,他这个朋友正坐在一个活色生香的冰山旁边,端起盛放着葡萄酒的玻璃樽,朝他微微一笑。
陆小凤突然开始大笑,他笑着一屁股坐在那人对面,美人的旁边,以及,一个不认识的中年人身侧。
方玉飞见他这幅模样,放下酒杯,苦笑道:我知道,你越是心里生气,就越是笑的痛快。
陆小凤道:我只是发现了一件很好笑的事。
方玉飞道;哦?
陆小凤道:我眼前就有一个人,他居然在假扮我最熟悉的朋友,你说好笑不好笑?
方玉飞轻叹一声,道:我也希望我不是方玉飞。可惜……
陆小凤侧过头看向慵懒的冰山,道:既然他说他是方玉飞,那你是谁,你当然不叫冰山。
冰山轻哼了一声,没有说话,倒是方玉飞接了话:她是方玉香。
陆小凤当然知道方玉香是谁,他看着方玉飞静静道:所以,她是你的妹妹。
方玉飞道:当然,我看着她长大。
陆小凤道:所以之前,你明知这摔下来会要人命的冰山是你的妹妹,你却从不曾向我透露。
方玉飞又苦笑道:我并不是有意瞒你。
陆小凤又笑了。
坐在他另一侧的,是个穿着很讲究,神态很斯文,风度也很好的中年人,长得更是眉清目秀,唇红齿白,年轻的时候,一定有很多人会说他像女孩子,现在虽然年纪大了,陆小凤还是看他像是个女孩子。
他正冲陆小凤微笑着。
陆小凤摸了摸鼻子,道:既然她是方玉香,那你一定就是蓝胡子了。
蓝胡子笑着点了点头,陆小凤却又道:可是你的脸上,不管是蓝的,黑的,灰的,我都没有看见一点胡子!
只见蓝胡子侧过身一只手挡住脸,再转过身来时,他的脸已经换了副模样,狰狞粗犷的面容,上面长满了虬缠粗长的胡须。陆小凤抚掌笑道:原来,这才是蓝胡子。
蓝胡子道:开赌场的,若是长了我方才那般面孔,恐怕这场子是压不下来……
陆小凤道:蓝胡子不愧为蓝胡子,果然有两套。
蓝胡子也笑了:陆小凤果然不愧为陆小凤,没让我失望。
陆小凤看了方玉香一眼,道:我若真的聪明,便不会自告奋勇的陪着你老婆走夜路,也不会被困在空房子里还以为是在另一个赌坊中。
方玉飞笑道:可你最后不也逃出来了吗。
陆小凤脸色变的很奇怪:如果不算上莫名其妙的官司和三个武功高强的老人……不错,他顿了顿,我之前怎么会没有想到,原来人的嘴可以发出那么多声音。
蓝胡子赞许的点点头:原来你已经发现了。
陆小凤道:那晚一路上的声音恐怕都是一个人发出来的吧,包括进入赌坊后的声响。
蓝胡子道:并不全是,赌坊中的声音可是真的。
陆小凤挑了挑眉:哦?
蓝胡子道:你若仔细观察,便会发现,那屋子的地板上开了许多洞,而那屋子的下方,就是银钩赌坊。
铁屋子……地板上开的洞……
陆小凤一下便明白了其中的道理,轻叹了一口气道:你们大费周折让我钻进套里,想必也不只是想考考我能不能解开空屋子的秘密吧。
方玉飞急忙道:其实是想请你来帮一个忙。
陆小凤瞥了他一眼道:什么忙?
方玉飞一听他这话,双目炯炯道:若是此事办成,你让我干什么都行!
陆小凤撇了撇嘴道:让你当我小舅子行不行?
方玉飞道:当然没问题。
一旁的蓝胡子也笑道:若是陆兄愿意,只要事情一成,不但替陆兄洗清冤屈,那三个老头也不会再来找你的麻烦,而且……他看了方玉香片刻,就像是在欣赏一个完美的艺术品,不论什么样的女人,只要你想要,但说无妨。
陆小凤道:你一向是如此大方?
蓝胡子道:朋友如手足,妻子如衣服,这并不算得很大方。
陆小凤道:那你换过几次衣服?
蓝胡子摘下面具,朱色的嘴唇勾起一个微笑:陆兄可以先看看这幅画,再问我也不迟。
在陆小凤面前展开的,是一幅印着古怪落款的画,之所以说它古怪,因为这个落款和挂在大堂上那幅不伦不类的山水相同——李神童。画中画着四个女人,三个年轻的女人有的在摘花,有的在扑蝴蝶,还有个年纪比较大,样子很严肃的贵妇人,端端正正的坐在花棚下,好像在监视着她们。
陆小凤喃喃道:若这些都是你的衣服,你现在换的,倒是最好的。
蓝胡子不在意的笑了笑:这幅画是我以前的小舅子画的。他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他姐姐,所以在这画中,他把他姐姐画的最好看,若是看到本人,你或许根本就认不出来。恰巧,我想让你找的,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