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脏了点么?
林裕忘蛊虫的事情了,不代表波幼朵也跟着忘了。他也没有要唠嗑的意思,提着对方的衣领,大摇大摆地按照记忆,直接就带回了主人的卧房中。
动作利落地把人往床上一按,他假装没看到对方锦衣上那两只显眼至极的黑手印,严肃道:“莫说话,我现在就给你解蛊。”
.....你倒是听我说话哎!
林裕知晓自己这个兄弟说我行我素,执拗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的性格,明白现在说什么对方都听不进去。看了眼不放心跟进来,正在床尾处担忧地看着自己的娘子,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屈服于邪恶势力,乖乖地闭上了嘴,安静如鸡地躺着不动了。
察觉到面前的人愿意配合,波幼朵的眼神立时便严肃了起来,带着内力的双手一撮,对方一身昂贵的锦衣便化作布屑,散在床下,露出一片赤·裸的胸膛。
虽然已经五年不曾上手,但自小练出的手艺却并没有生疏,他从怀中掏出一柄通体碧绿,只有成人一半手掌大小的小刀,分别在对方的十指上点了一下。刚开始看起来还没事,不一会,指尖上便分别聚起了米粒大小的血珠,也不知是有什么效果。
他的嘴里也不闲着,念念有词地说着控制蛊虫的咒语,大概过了有半柱香的时间,站在床尾的君君忽然小声‘呀’了一下,然后生怕打扰到对方,赶紧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第171章 问x仙
耳朵很尖地听到了声音, 殷苍, 安酒酒和刑不言顺着她的视线凝目望去, 就见林裕心口的位置十分突兀地鼓起了一小块,像是有什么活物在里面一般左右游走,应当就是传说中的蛊虫了。
别说,看起来怪恶心的....
但虽然蛊虫本体出来了,那边顶着专业人士帽子的波幼朵的情况却不见多好。他右手食指点在林裕的肚脐处, 似乎是想要将那只蛊虫引到这里, 但即使嘴里的咒语越念越快,额头也见了汗, 那只蛊虫却仍旧不见来。
见到这种情况, 他显然是有些急了,又从怀中掏出那柄小刀, 一点都不客气地在自己手掌上用力一划,鲜红的血液瞬间涌出,没一会,就顺着手掌,滴落在对方肚脐的位置。
那只蛊虫显然也被自己主人血液的味道诱惑了,但可能是这个身体住的太过习惯,不仅每天有内脏吃,还不用与其他蛊虫战斗, 只是在刚开始的时候迟疑地向有血的方向挪动了一些,就立刻跑了。
波幼朵原本就看不出原色的脸黑了。
他不死心地又试了几次,整个胳膊划得满是伤口, 就这样大喇喇地悬在林裕的肚脐上方,但那蛊虫却似乎铁了心不走,有几次甚至差点再藏回深处去,若非波幼朵口中咒语不停,可能就真的让它跑了!
这次是蛊虫没有戒备,才能将它引出来,若是下次它躲着不出,自己还真就拿它没办法了。
这般下去不行。
虽然以前不是没有遇到过蛊虫失控的情况,但发生在自己相熟之人身上还是第一次,波幼朵不敢再拖,口中的驱蛊咒变了个调,没一会,他点在林裕肚脐的食指尖上就出现了一只浑身赤红,形似蜘蛛的小虫。
那红色蛊虫似乎是闻到了同类的味道,额头上的触角抖了抖,便迫不及待地顺着肚脐,一道钻入了体内。
紧张得额头也跟着冒汗的安酒酒见状,惊讶道:“这...你不是要把那只虫子抓出来吗?怎的又放进去了一只?”
“那是生死蛊。”
直到这时,波幼朵终于能够开口说话了。
许是用了太多力量,他的声音里难掩疲惫,但那股认真劲也同样让人无法忽视:“君君阿妹,裕阿哥,我现在说的话,你们可要听好哩。那只噬心蛊野了,不听我的话,若是就这样放任下去,迟早有一天它会吃光裕阿哥的内脏。这只生死蛊是我养的,它和噬心蛊是死对头,若是将它们放在一起,就会争斗起来,最后两个都会死掉。”
原本想说若是两个都死掉,那不是好事一桩,但幕君君见他神情严肃,心里便有些不安,问道:“可是有何问题?”
板着脸点了点头,波幼朵道:“这生死蛊本身便带了毒,若是死在裕阿哥的身体里,那片肉也会带上毒,到时不论是哪里,都须得切掉才是。”
“啊,这....”幕君君捂住嘴,看样子是被吓得不轻。
“阿妹放心。”波幼朵在使用这个蛊虫前就已经下好了决定,也明白事情皆是因他而起,当然应该由他结束,所以他安慰道:“我苗疆的汉子,当然不是敢做不敢当的人,不管裕阿哥今天没了手,没了胳膊,还是没了其它地方,我都把自己的卸下来给他,若是他死了,我便给他赔命。”
“谁要你赔什么命!”知道自己夫君仍旧随时都有死去的危险,幕君君一直忍在眼眶中的泪水终于还是流了下来,一边哭,一边气道:“我要的是你们两个都好好的!谁也别死!”
波幼朵没吭声,站在一旁围观的殷苍也没吭声。
但是他们都知道那句赔命并非玩笑话。
原著里面,主角团费劲千辛万苦终于劝得苦等近十年的波幼朵来解蛊时,林裕的内脏已经被噬心蛊啃得干干净净,如果不是有蛊虫这种简直可以归属到玄幻产物的东西,正常人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了。这种时候,即使把蛊虫抓出来,也无济于事,甚至还会害得对方更早死去,所以这个故事的结局,是波幼朵以命换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