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江陵轻轻咳了一声:“我好好表现又不是因为您的身份,而是因为您是奥利弗的母亲,我为了奥利弗,怎么也不能大意啊……”
那头陷入沉默,好一会儿,帝后轻轻叹了口气:“希勒有没有跟你说我的事?”
江陵点头。
帝后垂下眼帘,唇角上扬,有些无奈又有些哀伤:“是我当初的决定害了奥利弗。”
“伯母。”
“我切除腺体,是为了自己,无怨无悔,甚至觉得很痛快,但是却让奥利弗一出生就……每个人都该有自己选择的权利,却因为我的自私,让我的孩子失去了选择的权利。”帝后微微侧头,目光落在江陵身上,不轻不重,甚至毫无压迫感,“我从来不敢问,不敢问奥利弗,他到底想不想当一个正常的o……”
“他大概不想。”江陵实话实说,说的格外诚恳。
帝后微微颤了颤唇瓣,叹息:“就算我现在知道他不想,但是,他确实因为身体的奇异古怪而遭受了很多嘲笑。他成年一年多,始终时,我知道很多人在嘲笑他嫁不出去。”
“……”
梅疏远真不会在乎……
但是江陵又明白,这是一位母亲对孩子最纯粹的感情。
“所以,我看出他有心上人时,很开心。在视频中看到你时,更开心,因为我看的出,你真的在意奥利弗。所以,不管你是a或者是o,我都能接受,做母亲的都愿意祝福你们,为你们铺路。”
稍稍一顿,帝后眯了眯眼:“那么,你了?克里斯丁,你能接受这样的奥利弗吗?”
江陵心脏跳了一下,明白这是最关键的问题。
“一辈子很长,日后你将会面对一次次的发情期,你可以靠抑制剂渡过,但是抑制剂却有一定的副作用,切除腺体也行,但是代价太大,几乎是在死亡边缘走一遍,所以我并不推荐。而几年后,每次发情期都将会非常难捱,可是奥利弗身为o根本无法在身体本能上满足你,那个时候,你会不会后悔了?”
真是非常现实的问题。
经历过发情期的江陵不得不承认,帝后问了一个非常“恐怖”的问题。
江陵沉默了一会儿,抬眸,跟帝后沉淀了岁月的眸子对上。
他答:“不会。”
回答太快,太过斩钉截铁,帝后不由一愣,一时间有些不信。
江陵没有移开目光:“未来太长,谁也不知道会怎么样,但是我现在很清楚自己要什么。我想要他,他比发情期重要,比孩子重要,重要到我觉得那些都不是问题。”
这一句话,算是当着帝后的面跟梅疏远告白了。
江陵忍不住回头瞧了一眼,房间并无他人,梅疏远不可能听到。他不由微微松了口气,随后又有些失落和可惜。
待江陵回神时,帝后捂住了半张脸,无声而笑,笑的肩膀抖动。
“伯母。”江陵有些尴尬的唤了一声。
“伯母现在很高兴,为你高兴,为奥利弗高兴,为你们两个高兴。”
江陵低头,帝后便轻轻揉了揉江陵的额头,指腹柔软,掌心温热,感叹:“终于把奥利弗的婚事搞定了。”
“我原本还想问问你,若是别人用看异种的目光看你,嘲笑你,反对你,你会不会后悔,现在看来,不用了。”
“如果伯母问,我只能再次回答两个字:不会。”
“真是个……直接的孩子。”帝后眉眼弯弯,脸上是真正的喜悦,拉着江陵的手说道,“既然如此,我也跟你说件趣事好了。”
“趣事?”
“嗯嗯。”帝后直点头,像是说什么秘密似得,对江陵说道,“我刚刚问你的问题,也问过奥利弗那孩子。”
这下江陵真有兴趣了。
“伯母,他说了什么?”江陵瞅着帝后,眼睛亮亮的。
“叫我妈。”
江陵瞬间丢了节操:“妈。”
帝后乐了,边笑边答:“他啊,红了半天脸,折腾半天才跟我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
“他说:我能满足他……”
“……”
这句话从帝后口中说出,江陵瞬间觉得脸上热腾腾的,整个人都不自在了,简直是坐立难安。
“你们……”帝后望着江陵,眸子充满了好奇,江陵几乎以为帝后要问“你们是不是做过了”这个问题时,帝后改口,“你们两个的反应还真像。”
平时脸红的是梅疏远,要是梅疏远亲自对江陵说这句话,江陵说不准就要“教训”“教训”他了,但是长辈这么说江陵就没辙了。
帝后侧过头,轻笑:“第二个问题,他则回答我:克里斯丁不会在乎这些东西的。”
“……”
这下,江陵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边笑边道:“自己事情那么多,哪里有时间管别人闲言碎语啊,我要是正好听见了,心里头不爽,就闹一闹。要是没听见,就当成没发生过呗。”
两人说话间,希勒端上了第一碗菜,水煮小白菜,放在桌面上后,希勒再度离开。
江陵先前便发觉希勒对帝后态度古怪,现在这种感觉更加强烈了,便瞧了眼帝后。
帝后脸上的笑容收敛,神色复杂。
“希勒是您侄儿?”事关希勒,江陵便问了一句,这是他刚刚听希勒老师说的。
“嗯。”帝后回神,点头,“那孩子……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跟他相处。”
“怎么会?”
“他呀,明明那么懂事,明明那么聪明,只要愿意,谁都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