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这边人多,怕是不便,我会自己找住处。”
有钱万事顺,不消半日,便购置了京城郊边一处四合小院,再花半日置办家私花卉,比不上富丽堂皇,简单中别致静雅。
哑巴寄人篱下的日子结束。
不过问题来了,以何谋生?哑巴决定重操旧业。青晏当然不同意,私娼不卖身,谁没事闲的来找你聊天,最重要一点,他不想自己变成个给哑巴接拜贴的老鸨子。
两个人正讨论激烈的时候,那厢一直默默无言的林成风坐不住了,同州往桌上一放,剑身铿锵响。
声音有些压抑,“大丈夫顶天立地,做什么不行,非要做这行当……”尾音略显底气不足。
两人四眼,看着林成风。
青晏跳脚逢迎上,“说的对,该打!”
哑巴笑眼弯成月牙,摇了摇头,“我本就是下人出生,立地不顶天,既学了这行当,继续做有何不可,不然就只有劈柴洗衣。”
“从前你做不得主。”
“做得主便清高了?人各有命,林大侠是刀剑祭沙场的将军命,我是生而无志的下人命。”
青晏不解地插嘴道,“将军?什么将军?”
哑巴转而看着青晏,笑中深藏别意,“林大侠的家主,是个大将军。”
青晏脸一僵,呆呆地走到石桌前坐下。
那林成风眼睛盯着石板,不知想些什么,胸膛一阵起伏后,提起剑冲出小院。
哑巴见青晏脸黑得不像样,叩叩桌子,“你打算何时向林成风坦白?”
“不打算。”青晏用欠钱的语气回道。
哑巴叹叹,“你诓了他一路,总该给他个说法。”
“他找不到人自然会走。”
“我无心打听你的私隐,那人既找你这许久,说明还是……”
难得青晏正而八百地打断哑巴,“小王爷低声下气地要你回去,你为何不回?我一家十几口枉死的孽罪向谁讨?”
二十年前。
他记得自己也不过十几岁的半大小孩。家里经营一家酿酒坊。
有一日,与他一般大的郝连奎流浪到他们村。
好心的爹娘便收留了他。
十几岁的郝连奎居然不会说话,可想而知身世有多可怜。
于是同寝同食,教他读书认字。
风雪几回。
流言终于传到,说郝连奎是狼养大的孩子,生性凶猛好食人肉。
流言终是流言罢了。
直到有一日,爹娘看见二人在院中嬉笑打闹行为亲昵,便分开二人,让郝连奎到酒坊帮忙。
相伴习惯的两人岂会就此断绝往来,总寻机会一起玩耍。
可那郝连奎口齿不清偏还对他说喜欢他。
他只当孩童心思一笑了之。
没想到,娶亲之日,郝连奎大闹酒宴。
亲没娶成,郝连奎也被送出家门。
那夜的风雨的有多冷,百世千年仍记忆犹新。
翻墙而入的郝连奎偷偷溜进了他房中,趁夜强索。
惊动了家人,雨中一阵暴打。
许是雷雨交加激发了狼性,他看得清楚,那一双血红的眼睛,是如何徒手将手持棍棒的家丁拧折了脖颈,最后殃及爹娘。
而那罪魁祸首逃走之后杳无踪迹。
如今飞黄腾达了,来找他赔罪?还是偿命?
“我一辈子不会原谅他。”
青晏泛红的眼睛,低垂片刻,转身回房,将自己锁在里面。
世间唏嘘事,得人几回懂?
哑巴独自坐在庭院中,望着新栽的藤萝出神。
是夜,哑巴轻叩房门。
“青晏,吃饭……”
青晏打开门,精神已恢复,满眼的不可信,“你会煮饭?”
“会一点……”
带着疑惑走到饭桌上一看,清水煮的青菜和土豆。
青晏这才想起问,“哪来的青菜土豆?”
“我看后厨有,就拿来做了。”
再一看碗里,半生不熟的米,青晏甩手走人,“我若馬上要餓死了估計才吃的下這飯。”
哑巴只好提议,“那下馆子去。”
两人似乎都忘了还有个林大侠,整整衣容预备大吃一顿。
人未走,刀剑声四起。
院外融入夜色的人影,迂回围攻,手上刀剑寒光炫目。
林成风一柄同州挥得无形,死死防住院门,黑衣人周旋半晌进不得半寸。
门哗啦打开,探出两颗头来,黑衣人进攻气焰瞬间暴涨,直奔二人。
“进去!”
林成风低喝,同州已手起刀落,临近的黑衣人惨叫一声倒地□□,身边一只断臂,手指还如活物般轻抖了几下。
三十四
“主子……”
戾南城眼皮刚掀了条缝,便听见陌云亟不可待得唤他。
陌风一把将人拉身后去,上前扶戾南城靠坐起来。
房中还跪着一个小厮,脸上几道泪渍干了的灰印,现在整个人止不住地颤抖。
戾南城脸色虚白,瞥看一眼跪着的小厮,却没发问。
陌风说道,“就是他给主子的药里下毒。”
下毒就该下猛药,一剂药死那种,可惜抢救两天一夜戾南城还是救回来了,天知道是不是他命硬。
“什么来历?”
“赵郎中的儿子。”
戾南城眉心褶起,想了片刻记不起是谁。
陌风解释,语气如常,正直地不行,“以前为夫人治病的大夫,没治好,您下令给杀了。”
原来是报仇,情有可原。
戾南城有气无力地挥手,示意人退下。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