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陈南山的脸,戳在他的酒窝处,轻轻的抹开,这是最后一个了。
抹好后,贺秋鸣去扯车前头的抽纸,准备擦掉手心里的花露水,然后好回家。但下一秒他看到身边一直僵硬着身体的前男朋友动了动,哽咽着叫了一个字,却让他瞬间怔在原地。
陈南山叫他哥。
第十七章
这是一个年代久远的称呼,远到贺秋鸣都不愿去回忆,因为那一段记忆里,很大一部分都是陈南山。
陈南山只在两种情况下会叫他哥。
第一种是心虚讨好时。和陈南山在一起的那几年,每每他做了坏事心里发虚时,他都会蹭到他身边,笑眯眯的求抱,软着声音叫哥,甚至有时还要讨一个吻,所以到最后常常是两人抱在一团互啃互咬,忘了去算陈南山的错。
另一种就是在床上。陈南山骨子硬,做的时候一般都硬咬着牙不肯出声,但有时候被做的狠了,嘴巴不小心泄了声,他就不会再顾忌那么多,软话张口就来。而且他还是那种不说则已,一说惊人的那种,因此陈南山在被折腾的狠了后,张嘴就是叫他哥,让他慢一点,刺激的他更用功的埋头‘干’,直到做哭了陈南山。
无论哪种,都不是贺秋鸣想记起的回忆。
但总归是他用心疼的人,虽然他不想再和他有过多接触,亦或者发生点什么,可是让他不理陈南山他还是做不到的。所以贺秋鸣理了理情绪,“怎么?”
明明是两个很普通的字,却烫的陈南山心脏滚烫,原先那些惶恐和难受,皆因贺秋鸣这两个字而消失不见,顿时陈南山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他还记得。
“哥。”陈南山这样叫他,伸手去攥贺秋鸣,这一次贺秋鸣没躲,陈南山得以成功握住贺秋鸣手。
贺秋鸣喉咙干涩,轻轻应了声,没有拒绝陈南山的触碰。
车停在贺秋鸣住的小区外,昏黄的路灯透过车窗照进车内,徒增几分柔和。陈南山眨了眨眼,把头抵在贺秋鸣手上,慢慢的蹭了蹭,他说,“贺秋鸣,我好想你。”
陈南山的动作让贺秋鸣手僵住,而听到他的话后,贺秋鸣的眼神微变,放在另一侧的手的食指勾了勾。
沉默。
贺秋鸣不说话,陈南山也就就着当前姿势靠着贺秋鸣,低声说着话。感受到手背上的炙热,贺秋鸣大拇指一抖,却还是没说话,抿嘴听陈南山说那些他不知道的事。
他听到陈南山说想他,也听到陈南山说喜欢,说话的语气不似当年高扬,倒是带上了几丝脆弱。虽然现在和陈南山的关系很尴尬,但他还是不得不承认,这样子的陈南山很讨人喜欢,只是讨人喜欢是一回事,他刚才说的话又是另一回事。
贺秋鸣想起刚才陈南山说的话,抽回自己的事,对上陈南山茫然的眼神,哑声道,“可是我好委屈啊。”
一段感情的结束,伤害来的并不仅是单方面的。
人陈南山过的可怜巴巴的,他贺秋鸣也会觉得委屈死了。当初明明两人说好了怎样都不分开,就算父母不同意,两人也会牵手相互扶持的走下去,陈南山也是答应的。
可是后来呢?
陈南山说要分手,转身就离开了,把自己从他贺秋鸣的世界抽的干干净净。
贺秋鸣没去看陈南山,将买好的东西放在座椅上,打开车门下车了。陈南山回过神要去追,抬头就看到贺秋鸣投过来的眼神,他的表情也恢复如常,没有一点儿熟稔。
下一秒,陈南山听到了贺秋鸣平常的声音,没有一点儿刚才的嘶哑。他看着陈南山,淡淡道,“陈南山,我们不是小孩子了。”
成人世界,敢拿敢放。
贺秋鸣扯扯嘴角,在关上车门前,又说,“很晚了,回去休息吧。”
“晚安。”
说完他就转身走了。
陈南山没动,脑子里循环贺秋鸣刚才那话,也在不断重复刚才贺秋鸣的表情动作,他的眼睛里有释然。
他想了想,朝贺秋鸣离开的方向看了看,开车走了。
而另一边的贺秋鸣,并没有陈南山想的淡定冷静,他回到自己住的地方,打开灯,安静的房间让他觉得压抑,于是他掏出手机给晁年打了个电话,约他出去。
某酒吧内,晁年姗姗来迟,一如既往的风骚,见贺秋鸣已经喝上,他也就不客气的坐在旁边喝了起来,还时不时和路过的人调情。
贺秋鸣扫了他一眼,心中只余对晁年的佩服,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逢场作戏的,每天都乐呵呵的。晁年注意到贺秋鸣的视线,想起那个特勾人的男人,心思一动,笑眯眯的问他,“有情况?”
“……”
晁年是知道贺秋鸣的事情的,所以现在贺秋鸣不说话,他只当是那个男人撬动了他心墙,于是他放下酒杯,凑过来乐呵道,“他挺好的,至少长相一流。”
贺秋鸣嗤笑,心想老子比你清楚多了,但他并没开口说话。
见他是这反应,晁年敛去周身的不正经,想起刚才那个电话,认真问他,“怎么了今天?还约我出来泡吧。”
贺秋鸣一敛眸,不知是喝多酒了还是其他什么的,也没想着打转转,听晁年这样问,自然而然的说了,“心情有些不好。”
晁年手一顿,奇怪的看了贺秋鸣几眼,紧接着又说,“老贺,你单这么多年也够了吧?”
“嗯?”
晁年刚认识贺秋鸣时,他还处在和前任分手的悲痛中,白天虽然是学院里一等一的帅哥学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