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忽然轻轻哼了一声,“斩草除根!杀!”
一声令下,穿着浅红里衬盔甲的狼牙军立刻往前涌去!
“安庆绪你这逆子!大逆不道!”安禄山阴沉怒吼,“给朕杀了这逆贼!!”
两队精兵混战成一团,安禄山被令狐伤护着,往高台移动。
严庄瞧见,立刻一把拉住安庆绪急声道:“他要去拿始皇传国玺!快拦住他!!”
安庆绪心里一突,立刻在死士的保护下飞快跑向高台。
高台上藏在棺材阴影里的苏寂闲四人捏了一把汗,寻找出口机关的动作越发小心。
这座高台着实很高,足足有八十一道台阶,而令狐伤和安禄山又被安庆绪手中的死士前赴后继的纠缠,速度一拖再拖,不过二十来道台阶便走了许久。
寝殿的地面已经被鲜血染红,双方都已经杀红了眼,不死不休,白玉台阶也被血色浸染。
“这上面没有啊……”行诃皱着俊秀的脸,摸摸自己光亮的后脑勺,“小僧去下面看看。”
“诶诶行诃我也去!”叶轩说着,跟上行诃一起跳下高台。
苏寂闲一边警惕高台前的动静,一边蹲在棺材后头的阴影里,手指顺着青铜椁的纹路轻轻摸着。
“玄鸟图……看来这里面躺着的是嬴政无疑了。”他屈起手指在青铜椁上敲了敲,“这里面至少还有七层,我看过一个野史记载最里头的棺材是阴沉木做的。好想看看……”
陆泠风拉回他的手免得阴气侵袭他的身体,收拢手指,把他的手握在掌心,“现下的情况并不容许你开棺。”
“就算容许我也不会开的,太缺德了……泠风你说传国玺会不会也在棺材里?”
“不知道,中原的历史我不是很了解。”
苏寂闲惋惜地叹了口气,趴下来打算看棺底。
正当他在棺材后鼓捣时,安禄山和令狐伤已经艰难地爬上了高台玉阶的后半段。
苏寂闲从棺材后探出头,在安禄山身边连滚带爬脸色发青的李猪儿恰好摔倒,抬头之时与他的目光对上。
李猪儿一怔,一瞬间连呼吸都停止了。
苏寂闲看着他,轻轻抿着唇微笑起来,抬起手,五指张开,掌心对着他,忽然收拢成拳,接着便缩回棺材后的阴影里,仿佛不曾出现。
一切不过刹那,李猪儿垂下眼深深呼吸,慌慌张张爬起来,一把扶着险些往后仰倒的安禄山,“陛下!”
安禄山不耐烦地一巴掌扇开他,显然平时对他的打骂已经成了习惯,“碍手碍脚!滚!”
此时令狐伤被七八个死士纠缠得无法脱身,而安庆绪已经逼近。
“无毒不丈夫,这可是父皇您曾经教我的。”他提着宽背刀上前,刀背上的铁环叮当作响,如同招魂铃,“不知儿子这次,可算得上大丈夫?”
“安庆绪……”安禄山咬着牙,一字一句都像是从齿间挤出来,恨不得咬碎,“弑父弑君可是大逆不道!”
“大逆不道……呵呵,父皇您只会这一种说法吗?”安庆绪毫不在意,突然抡起手臂一刀砍去!“您放心,不会有人知道皇陵里的事情!”
安禄山挥剑迎上,父子俩招招狠毒致命,有若仇敌!
而在高台后下方的角落里,行诃找到了一个麒麟石像。
石像不太大,半人高,麒麟端坐在刻满祥云的石柱上,姿态肃穆威严。
“这个会是出口机关吗?”叶轩绕着麒麟石像来回转圈,拿不定主意。
行诃道:“应该是的,看这里,鲤鱼出水飞跃入云,多半是意指逃离陵墓回到阳光之下。”
叶轩面色凝重地盯着麒麟石像看了好一会儿,“赌一把,大不了就是开错了机关,寂闲能救我们的。”
行诃苦着脸朝他摆手:“阿弥陀佛,万一……小僧是说万一,苏施主来不及呢?”
“自救啊,小爷我也是有保命技巧的。”叶轩显然决心已定,伸手在麒麟石像上摸来摸去,“我看看这个怎么弄,逃命机关应该不会太难的……行诃你离这儿远一点。”
行诃叹着气,一步不动,看他瞎鼓捣。
“啧……无法转动,也挪不了。”抱着麒麟石像折腾了好一会儿却依旧纹丝不动,叶轩有些郁闷,“按也按不下去!”
叶轩的臂力有多强,行诃多少知道一些,闻言微微皱起眉,“连你也挪不了吗……”
“嗯。”叶轩一巴掌拍在麒麟脑袋上摸啊摸,像在摸一颗西瓜,不知怎么的忽然动作一停,把手拿开了,凑过去看麒麟的脑袋顶,“咦?”
在麒麟脑袋上,有一个成人拇指头大小的方形凹陷,约莫一寸深,凹陷里头还有非常细腻精致的花纹。
而且这花纹非常眼熟。
叶轩捏着下巴深沉思考,这花纹在哪儿见过呢……
此时高台上的父子残杀已经出现了明显的优劣势,近年来视力一直下降,战力大不如前的安禄山被年富力强的安庆绪死死压制,但到底姜是老的辣,安庆绪也无法给他致命一击,本就不怎么能沉住气的安庆绪也变得暴躁。
再一次被安禄山踢得连退好几步后,安庆绪眼看令狐伤已经快摆脱死士的纠缠,整个人都焦躁起来,扭头一声怒吼:“杀了安禄山!!”
“陛下!!”李猪儿凄厉尖叫,疯了一般扑到安禄山身上。
安禄山正要把这个碍事的家伙扯开,动作突然一顿,瞳孔紧缩,低下头不敢置信地看去。
扑在他胸前的瘦弱矮小的小太监手里正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