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办法,多年的恶习算是至死相随了,人像猫不提,现在行为也慢慢朝着猫靠拢。
边朝歌其实也曾经好奇,为什么陈放老去那些灰尘遍地的角落,但是每天人还看着那么干净清爽——直到他半夜出来起夜偶然看见陈放抱着个木盆在那搓他的一堆衣物……
边朝歌当时就不行了,指着陈放笑到满地打滚捶地——后者一脸懵逼,鼻尖上还带着一小簇沫子。
这叫什么?哦对了,反差萌!
别看你陈放平常人五人六,高岭之花——原来竟然也有这么生活化的一面!
边朝歌特意问过陈放,要不要也给他找个助理——毕竟每个高级将领都有协助生活的助理,一个或者几个。
怎么,难道你行军的时候,这边战事正酣,那边萧擎下战场还得自己洗衣服?
那肯定是不能啊。
这种专门服务将领的和那些内务兵是有本质不同的:首先身家要清白,很多很是世家——那些不怎么受宠的庶子,接受过武将学校的精英教育,但是不像嫡子一样拥有各种资源,所有想得到的功名利禄都需要自己去争取。
当然也包括尊严。
有人要问了为什么连这种杂务都需要世家子弟来,这岂不是大材小用了吗?
此言差矣啊!
有位哲人说过,要知道不是所有人都有你所拥有的条件。
所以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要不然就老老实实认命,要不然就豁出去命去和天争。
你说脸?
不存在的——因为成功者才有资格谈尊严,世人不会理会失败者。
陈放这厢自然是拒绝,其一是因为别人并不一定能用的如自己一般顺手,其二——人家是庶子,又不是傻子,跟着老将军能当参谋,跟着自己,能得到什么?
当然,俩人心知肚明,分给陈让的人帐肯定直接记在边朝歌脑袋上,所以这么一算其实要是有明眼人的话肯定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但是陈让这人也不喜欢欠人家人情——边朝歌和周傕不算。
此事也就作罢。
仗已经打了这么久,就是铁打的人都有点疲了——陈放人虽然在他们开会的时候溜了,但是心里还在思索着今晚一定给边朝歌拉出来,别成天没事干只把自己关在小屋里没完没了的擦那把破剑……
睹物思人嘛!
陈放蹲在一颗枯死的胡杨枝头眼睛看着底下劳作的杂役,嘴里塞着个尾巴草恶狠狠的嚼着,心里却愤愤的遥想着当年周傕送边朝歌这把“冷啸”的情景。
——“愿它能代替我护你一世周全。”
——“不会,有你在远方记挂着我,我便不会有事。”
……陈放真是连隔夜饭都快呕出来了。
姓周的你尽可能的呆着别动会儿了我求求你了。
因为,我已决定做朝歌唯一的剑……
到了傍晚,人声达到了鼎沸,一簇一簇的篝火开始在这片土地蜿蜒盛开。
帐外是载歌载舞的人间喜乐,帐内……饶是边朝歌这种千头万绪,爱情事业偏偏要两手抓的人,此时也被窗外的纷扰吵的无法专心,索性轻叹了口气,起身走出帐篷,给自己放一个久违的假。
刚走出帐门的边朝歌还没等呼吸一口帐外新鲜的空气,直接又一个屁墩坐了回来。
门前是两个穿着艳丽红色纱丽的年轻姑娘跑过,衣摆上的装饰带上青春的独特嗓音,风一样的从边朝歌门前经过,看都没有看他边大帅一眼。
边朝歌无奈的笑了笑,摇摇头顿了两秒才发力,右手在地上微微一支撑一个挺身就站了起来。
帐篷顶上目睹了全程的陈放笑的前仰后合,索性躺倒了在帐篷顶上打滚,余光一扫,眼中精光顿现,一个“不注意”就往地面上边朝歌的方向掉去。
边朝歌本来抱着手无奈的摇头,看见陈放竟然真的眼看着就要落地,只小小的愣了一下就下意识的伸手去接。
陈放稳稳当当的落到了边朝歌的怀里。
“皮?”
边朝歌搂着怀里这个小猫一样的人,眼里全是无可奈何。
陈放吐吐舌头,见好就收,一个轱辘就跳将起来,一个猛子扎入人群中不见了影儿。
望着他的背影的边朝歌过了半晌才收回还张开在半空中的手,低头自嘲的笑笑。
陈放绝不可能掉在地上,他肯定是故意的。
不过也无所谓,毕竟自己也不会看着他真的掉下来而不去接。
不过,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
毕竟我还有周傕啊……
陈放,莫要再逼我了。
凭借你的才华,你本应该是在天空翱翔的雄鹰——但是现在却甘愿如同那最低微的鼹鼠一般,在漆黑肮脏的泥潭里执迷不悟。
如果你不能将我放下,那么我只好亲手帮你斩断情根了。
朝歌朝着最盛的篝火走去。
他没注意到的是,在他走后,目击了全程的顺其也从树阴里走了出来。
顺其的目光只在边朝歌身上划过,便再次牢牢锁定在极远处那蹦蹦跳跳的一抹鲜红上……
他的目光极尽痴缠,但万千种情丝只隐没在冰封一般的眉眼,旁人不得窥见半分。
这目光和他看向边朝歌时截然不同——因为虽然是顶头上司,但是顺其对边朝歌只有讽刺。
红色的丝线带动红金相杂的两缕穗儿,随着主人上下跳动而不住飞舞。
顺其将一切尽收眼底——而后闭上双眼。他的胸口剧烈的起伏了几次,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