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到阮央气鼓鼓的说:“宁钰谦!你还让不让人睡觉啦!”
有点生气,好像又不是太生气。甚至有几分可爱。
他的心放了下来,原来是气这个。不是嫌弃他。
阮央有点迷糊,胡乱推着他,嘟囔着:“你走开,别吵着我睡觉。”
然后翻了个身,闭着眼继续睡。
宁钰谦看着她唇上的印子,喉结滚动了一下,伸手将阮央揽进自己怀里,头靠在他肩上,在她耳边轻声哄:“央儿,该吃饭了。你那个侍女说你都睡了一天了,是不是身子不爽?”
他说话的声音太温柔,阮央“哈哈”笑了两声,然后更是气恼:“小央要睡觉,小央要困死了,你再吵下去你家的小秧苗就要被你吵死了!”
她把宁钰谦当成了自己爸爸。
宁钰谦听了,愣了片刻后笑了,他竟是不知道,她名字里的央是秧苗的意思。
“小秧苗,小秧苗?”他在她耳边喊:“你再不起来,朕要生气了。”
一个“朕”字,将阮央的思绪彻底拉了回来。
她彻底清醒过来。
宁钰谦见她醒了,抚了抚她的头发便将袖子里的绿色瓶子塞到她手上,有几分孩子气的说:“你咬了我,得给我上药。”
阮央眨了眨眼,下意识的问:“你怎么进来的?”
她没料到睁开眼见到的第一个人,居然是她最不想看到的人。
她说话的语气不太好,宁钰谦倒也没在意,只以为她是被他吵醒,生气了。
指了指窗便说:“我翻窗进来的。”
阮央吐了口气,无奈的接过他手上的瓶子,她没忘记昨天晚上才向宁钰谦“表白”过。
她抬起眼就看到了自己咬过的地方。
齿印很深,连伤口周围的皮肉都翻卷了起来。
宁钰谦咬她的,可没这么深。
她垂下眼,忽然有些抱歉。
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利用宁钰谦的感情,利用苏碧槐的单纯,究竟对不对。
可是——她别无他法。
或许等她回去了,真正的阮央就回来了呢?
她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指腹碰在齿印上的时候,宁钰谦疼得皱起了眉,甚至难得的吸了一口凉气。
阮央有些愧疚,她抬起头,看到的是宁钰谦微笑的脸,风眸弯起,专注的看着她。
“很疼吧?”她慌乱躲开视线,有些不自在。
宁钰谦忽然低下头,亲了亲她,声音满是愉悦:“你咬的,才不疼。”
“你……怎么不自己先上药?”她喉间有些干涩,眼睛也是涩涩的,莫名其妙的想哭。
宁钰谦沉默了片刻,忽然兴高采烈的说:“想让你心疼。”
“我……”才不会为你这种人心疼!
阮央张了张嘴,发现自己说不出来完整的话。
宁钰谦给她的感觉,有点怪。
像是将整个感情都投在她身上了。她竟无从反驳。
也找不到和他斗嘴的点。
“央儿,你心疼吗?”宁钰谦问。
他眼睛亮亮的看着她,看起来却又很脆弱。
阮央无奈的收回想好怎么骂他的话,点了点头:“心疼。”
“你心疼就好!”宁钰谦忽然收紧双臂,将她整个人抱进了怀里,语调雀跃,全然不似平时的阴冷:“只要你心疼,就是再咬一口也没关系。”
阮央呆愣了片刻,手上的药瓶子被宁钰谦挤到了地上,滚了一圈后里面的药粉全都撒了出来,在地上留下一片白色的粉末。
她有些头疼的看着异常兴奋的宁钰谦,忽然问:“宁钰谦,你是不是很喜欢我?”
这一刻,她问的是我,而不是阮央。
宁钰谦握住她的手,按在他心口,“这条命都给你。”
那就是很喜欢咯,喜欢到连命都要给阮央。
阮央转了转眼眸,指尖在他心口画着圈圈,小声问:“那你放我出宫好不好?你这么喜欢我,一定不会拒绝我的任何要求的吧?”
察觉到宁钰谦陡然间寒下去的面色,阮央脸上浮起笑,“逗你的,你别当真了。”
他显然不信的样子。
阮央想了想,凑上去亲了亲宁钰谦的下巴,道:“臣妾怎么可能舍得离开陛下?”
宁钰谦推开她,眸色极冷的盯着她,手捏上了她的下巴,一字一句的说:“阮央,你别想着离开朕,若是被朕发现了,你知道朕会怎么对你吗?”
阮央摇头。
可她分明是知道的——无非就是死。
宁钰谦轻笑,声音极轻,甚至带着蛊惑:“你既然说了喜欢朕,便不能再反悔。朕才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也不管你同那周将军是何种关系。”
他顿了顿,低声道:“你可曾听过‘人/彘’?”
阮央抖了三抖,下意识的问:“宁钰谦,你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