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风寒。
唤虞苏时,姒昊其实想说点什么,但他没说。他觉得人像花果一样,花有它的花期,果有它的果时,人也一样。过早的开花和成熟,都会是种伤害,他不忍怀中之人受到丝毫伤害。
虞苏在姒昊怀里睡去,姒昊仍醒着。他更换下姿势,继续搂抱怀中之人,让他安然睡在自己的臂膀。湖畔的风很大,像在角山那般。
无论是在姚屯,是在角山,身边有他,便觉得充实而幸福。
第二日的清早,虞苏在姒昊怀里醒来,他发现自己压着姒昊的左臂膀,立即爬往一旁,心疼问他:“疼吗?”姒昊坐起身,笑语:“不疼,有些麻。”
借手臂给他当一晚枕头,手臂麻了,不过甩一甩,一会就好了。
虞苏很高兴,凑过身去抱住姒昊的腰身,他知道他左臂这些日子能举物,运用自如,看来是愈合了。
姒昊低头,抬手抚摸虞苏脸颊,轻轻蹭着,低语:“有一条压痕。”
这是领子的压痕,出现在虞苏脸上。
虞苏被抚摸脸庞,甜甜笑着,他笑得实在可爱,被姒昊亲了一口。
两人在草泥台上亲亲我我,听得屋外大黑的声音,才穿衣出门。
大黑在吠白马,白马高冷站在一旁,并不理会它。明明犬马昨日还相安无事,虞苏将大黑唤走,叮嘱它:“要好好相处,不许打架。”大黑绕着虞苏转悠,开心地摇尾巴。
姒昊将马儿从马棚里牵出,拉到草坡地拴住,让它吃草。
白马对姒昊很温顺,它看似还记得他,姒昊为它梳理鬃毛,它动也不动。虞苏小心跟在姒昊身旁,他已从姒昊那边听说了白马的故事,他很感激它搭救姒昊,但是他也有些怕它。
虞苏没怎么接触过马,而这匹马实在很高大,健壮,冒然挨近陌生的马匹,可能被踢伤。
“小苏,你摸摸它。”姒昊看得出虞苏的不安。
虞苏把手伸过去,轻轻摸上白马的脖子,白马并没有暴起,没有踢他,显得很淡定。它很乖啊,虞苏想,真是又乖又漂亮的马儿。
“大黑。”虞苏手指脚边的狗。
“汪汪。”
“大白。”虞苏抚摸马儿的头,微微笑着。
大白没有嘶鸣庆祝一番,它终于有了名字。它漂亮的眼睛里,映上虞苏的模样。也许在它看来,这是一位温柔的少年,归类:无害,可亲近。
一早,两人吃过饭,喂饱黑白两只家宠,便就去陶窑那里烧瓦板。
印泥板,脱模,晾晒。把之前晾好的泥板入窑烧,出窑,堆放。
一天下来,数十块瓦板制作好,姒昊将它们用篮筐装上,驮在大白身上,运往院子。要是由人力来运,得花费许多时间,而且要累死累活,一次也搬运不了几个。幸在有白马,真是出现得及时,得感谢牧正和姚营。
黄昏时,姒昊在屋顶铺瓦板,虞苏在屋里烧饭。
夜晚,两人坐在火塘边吃饭,大黑在一旁也吃着饭,它有一个专属的陶碗。屋子对面,同样劳累一天的大白,在马棚里就食。满满一槽的草料,还有一盆清水供它饮用。
这一日实在太累。
夜晚,虞苏梳洗,擦干头发,就去卧席睡去。
姒昊洗完后,坐在草泥台上,看他睡容,帮他拉好被子。他有些心疼,身边这人长得清瘦,今天却守在陶窑旁,烧了一天的瓦板。烧得一张白皙的脸灰乎乎,头发上都是草灰。
他家里人真放心他,跑来林子里和自己这么个外来者相伴。姒昊此时也很感激虞苏的父母。
姒昊低头,亲吻了下虞苏的唇,听到他在梦中呓语。他笑了,将虞苏抱起,搂着他盖被卧席。又是一夜,他们同席的日子不多了。
往后有的是时间,往后他也会常去虞城看他。不想让他这么辛苦,总往林子里跑,尤其冬日寒冷。
姒昊揽着虞苏睡去,一夜天明。
他们花费四天时间辛苦劳作,将屋顶的板瓦更换。
午时,姒昊从屋顶登下,虞苏扶住木梯,两人相视而笑,房子的修葺彻底完成。
拥有美观的屋顶瓦板,使得这栋湖畔的小屋,越发舒适,悦目。好看还在其次,再不必惧怕寒冷的雪和风,破漏的地方,都有新的板瓦遮挡,房屋更暖和。
姒昊和虞苏休息了一个午间。
午后,姒昊去伐木,虞苏去割芦苇,两人又开始忙碌起来,加固大白的木棚。
芦苇堆在木棚前,堆成小山。虞苏坐在芦苇丛里,绑系芦苇束,姒昊会将芦苇束挂在木棚的四壁上,用藤条拴牢,用它挡风雪。
芦苇束密密实实的排序,一层层,大白在马棚里探着头,觉得屋中黯淡许多,暖和许多。
绑好一面芦苇墙的姒昊,来到虞苏身边,把他拉开,说道:“苏,你去休息,剩下的我来。”虞苏手里还捏着一把芦苇束,笑道:“我就这么坐着绑东西,又不累。”
两人自顾交谈,没发现一个身影朝他们走来。
那是一位壮年男子,个头高大,肩上还扛着头鹿,他朝姒昊的小屋走来,已经登上土阶,来到院前。
“姚蒿,跟你讨口热水喝。”虞正把死鹿卸在地上,抬眼,见到姒昊身旁的虞苏,他实在挺惊讶。
虞苏看到他也感惊诧,他不知道虞正和姒昊相熟。
“小苏,真是你,我还以为看错了。”虞正和虞苏打招呼。他不只看到虞苏,还看到挂在院中迎风招展的粗麻衣服。衣服的领子、袖子上缝补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