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熠双眼睁大,没想到展星迟还有后招,他指着展星迟的鼻尖,压抑愤怒:“我们俩的事,不要扯到我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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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薛熠吃瘪的脸,卢敬希站在大厅之外,确认现场事务时忍不住勾起唇角。
站在远处的展星迟端起酒杯,浅酌两口,继续与合作伙伴聊天,时而别过脸看向远处的卢敬希,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他几句话搅乱心池,只是还差一口气,到底是差了什么,他说不清。
也许是他太过谨慎,迟迟不愿迈出一步,明明卢敬希已经朝他伸出手。
察觉到目光的卢敬希猛地扭过头来,发现展星迟只是在如常地喝酒聊天,可能是自己过于敏感,他扭过头投入工作,想起刚才自己在展星迟面前失言,脸颊微微发热,幸好展星迟没说什么,他只要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就好。
只是薛熠说的那些话,他还是不得不在意,如果真的弄出了什么新闻,他也绝不会让展星迟陷入两难境地,只要耀威不受到损失,他卢敬希失去什么都无所谓。
毕竟展星迟是那个一手把他从地狱捞回来的人。
想到此处,卢敬希握紧双拳,他一定要守护耀威,不能让展星迟受到任何伤害。
这次,换他,来保护展星迟。
是夜,月光如水,一轮圆月挂在天边,躲在树梢后。展星迟睡不着觉,他酒醒了,头还是疼。
他想起卢敬希挡在他的面前的模样,那副要和薛熠拼命的样子,简直让他忍不住地笑,偏偏他在面对自己时,完全没有个性。他不喜欢伪装自己的卢敬希,他想要的是一个活出自我,真实鲜活的人。
见了他只知道喊展总的卢敬希,简直比木偶还要无趣。可是他们两个人这样算什么,他只不过是让卢敬希住在他家,根本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如此苦恼的展星迟喝完手中的酒,回到卧室迟迟也没睡着,一夜资料准备好,见薛熠必然要开战的架势,他也要有迎战的准备。
参加完慈善晚会的薛熠,坐在车内,司机平稳地开着车,他的手机急促地响起,滑开接听:
“喂。”
“你人呢。”
“今晚v&s的慈善晚会,我刚出来。”薛熠听对面何畅的声音很急切,他慢条斯理地解开领带,“怎么了。”
“翟猛把东西爆出来了,我现在派人在压,你那里有没有人手?”
“今晚宽悦的股价跌得很厉害。”
酒醒了一半,薛熠立刻挂电话,翻开网页,发现新闻没有一条在说宽悦的资金链问题,全部意指很多内部建筑的问题,宽悦地产在本地一直很有号召力,每次楼盘定位建设堪称豪华,针对中高档人士开发的楼盘居然也有不少漏洞,翟猛毕竟学建筑出身,他只要稍微注意下之前民众反应的问题,再把它放大,进行舆论炒作,让人对宽悦减少好感,简直易如反掌。
下一步就是爆出内部账目混杂,而且他手底一定有关于钮嘉瀚在宽悦洗钱的证据,出卖的人虽然找到,但是他说出的内容一点都不管用,薛熠再次拨通狗仔的电话:
“展星迟那里先放放,过两个小时你们到这里来,宽悦地产,认识吧?”
没想到薛熠动作这么快,翟猛紧皱眉头坐在电脑前,路一鸣的手机放在他这里保管,他怕再出意外,滑动手机里传来的关于卢敬希的音频,他毫不犹豫地按下了删除键,如果让路一鸣看见,免不了又要……
“你删了什么。”
从沙发上坐起的路一鸣,揉着惺忪的睡眼,翟猛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
“他们又发东西了?”
“……嗯。”
“让我看看。”
“你怎么答应我的。”
路一鸣坐直身子,背对翟猛,一言未发,过了半晌才慢悠悠说出一句来:
“我知道我一向误事,头脑不聪明,做事也冲动,但我总得知道内情吧。”
“这次不是明浩杨的。”翟猛淡淡地说出,点燃一根烟,瞥了一眼从沙发上站起身的路一鸣,“是卢敬希的。”
“什么,他们还有卢敬希的?你拿给我看看。”
“我删了。”
“……你。”
翟猛减少与路一鸣交流,专心手上的事,他雇了不少水军,也买了热搜,势必要把宽悦这一摊先搞臭,再慢慢揭开账目问题,这样关注的人才多,上面自然会派人来查他们,再说翟猛这里也有这层关系,但是他不得不向父亲求援,想到这里他憋屈了。
昨天是他自从离家以后,第一次打电话给爸爸。想要做成事容易,翟父让他回去求复婚,回来过安生日子,就帮他。
他分明已经说过自己对女人没兴趣,还要压着他复婚,实在不理解双亲此举。
听说女孩仍旧愿意等他,翟猛不知道自己是哪儿吸引人,如果有,他真想好好改掉,最好让所有人都恨他。
没有父亲的帮助,他什么都做不成。而且不是为了自己的事情求他,想到这里,翟猛几乎喘不上气,他目前为止,到底都做了什么。
他不再去看路一鸣,心里一团麻,轻慢开口:
“一鸣。”
“嗯?”
“要是我复婚,你……支持吗?”
“支……支持啊,好事啊。”
“哦,是吗。”
翟猛轻笑一声,路一鸣发现他情绪不太对,他也说不上什么安慰的话,只能走到他面前,伸手搭在他的肩上,坐在他身边:
“上次在酒席上看见嫂子,长得很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