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眼神,背后冷汗都快出来了,周秦你他妈到底给我在香港惹了什么麻烦,这次还说什么故地重游一定要跟老子回香港,回酒店一定要把你吊起来打一顿给我好好压压惊。
另一个华人看气氛不对,插进来道:“赵董,您看我们要不还是先坐下再谈?”
席间赵胜耘倒没有再提起周秦的话题,搂着周商称兄道弟,一杯接一杯的灌酒,一边还给祁刚煽风点火的杀价。
周商一向跟欧美人打交道,性格也不绕,三言两语就对赵胜耘放松了警惕,又加上酒量差,三巡过后就开始跟赵胜耘走起心来了。
“对你说我弟弟啊,”周商跟周秦长得虽然挺像,但是气质完全不同,周商男性特质强的多,还冒着傻气,让赵胜耘完全生不出怜悯之心,“他可真傻!”
“哦,他哪里傻?”赵胜耘酒量好,脸都没红,耐心的套话。
“我弟钢琴弹得挺好的,不过他就是,哪里都傻。”
“那他现在在哪儿呢?”
周商想了想:“在酒店吧。”
赵胜耘愣住了,声音有点抖着问他:“你们住的那家酒店?”
“对啊,”周商想这人怎么大惊小怪的呢,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就我们住的那个酒店。”
赵胜耘腾的起身,拿过周商的包翻出房卡,让祁刚自己好好干,出门就给司机打电话让他来接。
一路上赵胜耘盯着房卡发呆,想一年多心心念念的人很快就能出现在眼前,想的心跳加速,口干舌燥。
走进酒店,赵胜耘本来想直接走电梯上楼,却听到一阵琴声,是他最近在练的莫扎特的安魂曲。
他总是弹不好,就只能想着周秦如果弹这首曲子,会是怎么个神情,要想着才能一小节一小节断断续续的弹下去。
他想象中,这首曲子要是让周秦来弹,就该是现在听到这样的,但又有些细微的不同。于是他转身,走到大厅边的咖啡厅里。
他看到周秦穿着随便,头发比离开时还要短一些,周秦弹琴依旧闭眼,身体倾向琴键,嘴唇抿的紧紧的,像在模仿创作者的心情,又像在回忆什么。
赵胜耘看着他,觉得一整颗心都沉静下来了,比起失而复得的喜悦,更像是回头看到心爱之物还放在床头的安心,像炎炎夏日里的一杯冰水,让燥热的世界恢复有序,像一年前周秦还呆在公寓时,做完爱抱他在怀,肉贴肉的拥有感。
一切原本就应该是这样的。
——周秦,我终于找到你了。
本来赵胜耘想一手刀把周秦敲晕直接扛上楼干一通再说,但是看着周秦沉醉的样子又忍不住软了心肠,等他一曲弹完才走过去,弯下腰,抱住周秦,慢慢收紧手臂,贴在他耳边一字一句说:“周秦,还记得我吗?”
周秦觉得自己又回到了跟赵胜耘在一起的那时候。他跟赵胜耘抗争了许多次赵胜耘才学会等他一曲演毕再来找他亲热。
周秦的脸一点一点红起来,耳朵都开始发烫,人被赵胜耘拉起来,紧紧捉着手上楼。赵胜耘找他的力度他也有所耳闻,让他很是诧异。起初他觉得赵胜耘对他不上心,走了大概也没什么,等知道赵胜耘天南海北撒网捞他的时候,他已经不敢回去了。
“赵总,好久不见!”周秦突然出声,企图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看着赵胜耘。
赵胜耘瞥他一眼:“不久,一年而已。”
“我觉得挺久了呢,”周秦干笑,“之前闹的有点不开心,赵总不怪我了吧?”
“你叫我什么?”到了18楼,电梯门开,赵胜耘牵着周秦往外走,感受到了周秦的抗拒,直接把他一把横抱起来。
周秦大惊失色:“你别乱来赵胜耘!快把我放下来!”
赵胜耘掏出房卡刷开门,把他放到吧台边的沙发上,面无表情的低头看他:“着急的时候倒念得挺标准的。”
周秦觉得很委屈,他做错了什么赵胜耘要这么不阴不阳的对他。不欢而散错也不全在自己,在德国也不是不想赵胜耘,可是导师不放人有什么办法?
想着就不高兴了,死盯着赵胜耘不跟他说话,眼都快红了。
赵胜耘最受不了周秦这种眼神,抄起来压到床上,按着肩亲上去。
周秦缩在他身下小小一个,使劲扭头不给碰,还想推开着他:“你走开,你就想着办事!你这个yín_mó!”
赵胜耘被他逗笑了,压在他身上不起来:“对,我是yín_mó,我就一强/奸犯,你说你怎么办吧。”
周秦见赵胜耘不再生他气的感觉,毛茸茸的脑袋转过来,跟他对视了一会儿,突然凑过脸亲了他一下,说:“赵胜耘,我其实有点想你。”
赵胜耘被突如其来的幸福感击晕了,所有怒气、怨愤都融化在周秦一个亲吻里,心里跟被一团团裹住了似的舒爽。
“小秦,我也挺想你。”赵胜耘抱着他躺下来,头埋在周秦颈边,手探进他的衣服抚摸他的腰背。几乎不带情`色意味,只是想摸摸他,确定他确实在身边,而不是梦里。
周秦犹豫了一下,反抱住他,蹭蹭赵胜耘的脑袋,又痒的缩起肩膀。
“胜耘,我当时正好碰到我大哥,就跟他回去了,”周秦慢慢的跟他解释,“后来就一直被导师关在学校里,二月才毕业。”
“哪个学校?汉诺威语言学校?”赵胜耘笑了。
周秦白他一眼:“你不是一直查不到我在汉诺威的入学情况么,因为我是德国籍,你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