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一次他完全是打错算盘了,这次警察根本不听他的解释,把他按到地上让他向小姐学习,抱了脑袋蹲下,不知道是哪个警察还随手在他的脑袋上拍了一巴掌,骂了一声:“狗日的嫖客。”备受屈辱的吕梁成这时候就完全就清醒了,想到刚刚是自己怂恿着王朝阳一起“爽歪歪”,所以他现在还在替王朝阳担心,他明白,王朝阳可是大溪当地的官员,如果让人家抓了现行,那就麻烦大了。
这时候再说啥也没有用了,吕梁成暗叫倒霉,心里连连叫苦,那个小姐一起让警察押着朝外头走,但是他裤子这时候也已经脱的干净了,警察坚决不让他穿衣裳,就让他那么着身躯,抱着衣服朝外头走,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刚刚出门,迎面一个人端了照相机嘁哩喀喳地一顿拍照,吕梁成抬头一看,原来是那个几个早就闻到消息的小报的记者。混乱中吕梁成那稀粥一样稀里糊涂的脑浆就更加地滚烫了。
随着警察们的一步步清点,现场所以的嫖客或者嫖客嫌疑人都没套上了黑色的带子,被压上了警车。
经过了一番的审讯和笔录调查,王朝阳只好死咬着嘴巴什么也不说,但进了警察局就得按照人家的程序去办了,派出所抓到这种事儿,处理的时候弹性很大,罚款、拘留、拘役、通知单位领人等等。国家干部最怕的就是拘役和单位领人,王朝阳哪里敢让单位里面的人知道这件事儿。而在另一间审问世里面的吕梁成也不敢说自己的真实身份,怕人家通知单位,派出所又逼着让他们交罚款,说不然就要拘留他们十五天,他们身上没有那么多钱,没钱人家就不放人,他们又不敢让别的人来送钱,王朝阳被逼无奈,就想到了自己的堂哥王庆芳,市委秘书处秘书长的堂哥,让派出所通知王庆芳来领他们。
王庆芳接到派出所的电话非常纳闷,一个小小的派出所怎么就打电话要召见他堂堂的秘书长?他再三问什么事情,对方又不说,只是说请他务必来一趟,来了就知道了。
王庆芳只好到派出所登门拜访,到了才知道,是吕梁成跟王朝阳出了事儿。
王庆芳一到派出所,派出所就让他先交一万块钱罚款,王庆芳说他要先见了人才能谈罚款的事儿,派出所就让他跟吕梁成和王朝阳见了面。
王庆芳先和吕梁成礼貌地打了个招呼,就开始问怎么回事儿,王朝阳说自己啥也没干,就是到歌舞厅陪吕书记唱歌,性质属于公务接待。
王庆芳又问吕梁成干什么了,吕梁成提上裤子就不认账,趁机翻供,说他也没干啥,就是到ktv包厢唱了唱歌,就让派出所给弄来了,扭头还让王朝阳给他证明,王朝阳尴尬极了,既不能说他没嫖娼,也不能说他嫖娼了,只好干瞪着眼睛咽唾沫。
吕梁成和王朝阳的这一翻供把派出所长气得直跳脚,把他跟小姐当天晚上的供词摔到了他的脸上:“狗日的,屎还没干呢就抬屁股不认账了,告诉你,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别想领你回去。”
吕梁成是一根老油条,认得王庆芳是金州市的秘书长,胆也壮了,气也盛了,一口咬定是派出所的民警逼供信,他是好汉不吃眼前亏才不得不那么交代的。他这么一说,王庆芳也有些晕,不清楚是不是他真的受到冤枉了,就反过来问派出所的所长:“你们昨天晚上是不是统一的扫黄打非行动?”
王庆芳之所以这么问,就是因为那种统一部署的扫黄打非行动容易冤枉人,管你是萝卜白菜还是土豆大葱全都一锅烩,只要是在歌舞厅、娱乐城、桑拿房等等那些地方的小包间里捉到的男女,一律按照mài_yín嫖娼处理,罚款五千到一万不等,罚的顺当一罚了之,罚的不顺当就再送去劳教半个月,反正那种时候那种场合那种情况下警察也没办法一一鉴定谁嫖娼了谁没嫖娼,当事人也没办法拿出证据证明自己确实没有嫖娼,这种糊涂账只能一罚了之。
如果昨天晚上是市里统一部署的扫黄打非行动,王庆芳就相信他们八成是被冤枉的,因为他无论如何不相信吕梁成那种人会在金州市这块地盘上胡作非为。
“昨天晚上没什么扫黄打非行动,”派出所长自然知道王庆芳这么问的用意,肯定地告诉他,“我们是接到举报专门过去抓他们的,我们冲进去的时候,他,”所长指了指王朝阳,“他在厕所里面拉屎,没捉到现行,是不是嫖娼了我们还要进一步调查。这个家伙躲在包厢里头正干呢,我们抓他的时候他连裤子都没穿,那个小姐也交代了,人证物证齐全,抵赖只能加重对他的处理。”
王庆芳听所长这么说就觉得这件事情难办,罚款他绝对不能替他们交,人却又绝对不能留在这里不管,只好征求吕梁成的意见:“吕哥,你看怎么办?”
吕梁成又急又气,浑身哆嗦,结结巴巴地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反正我没干那种事情。”
吕梁成这一说倒提醒了王庆芳,王庆芳说:“既然这样我就找找他们领导,你看行不行?”
王朝阳在这种时候却还想拉虎皮做外衣,天涯指了指身边的王庆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