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狂妄!你会为你的狂妄付出代价的!”
阿克曼气呼呼挂了电话。
叶孤鹜却没有胜利的得意,而是一脸怒容,将红酒一饮而尽:“我早已经付出过代价了!”
……
蜀都某个古朴简陋的小房间。
吴园和父亲吴克永低头坐在木椅上,二人额头皆有冷汗滑落。
在吴家父子对面,坐着一名白发苍苍的老头,大约七十岁左右,看上去垂垂老朽,却神色坚毅,双目如鹰一般雪亮。
老者背后挂着一副字画,上书四字狂草——西蜀吴氏。
这名老人,便是西蜀吴家现任家主吴之谋。
左右坐着十来个二三十岁的男子,他们无不幸灾乐祸地打量吴家父子。
吴之谋此时正在接电话,并不多说,而是倾听,偶尔答应两声。
屋内诸人也不敢说话打扰,吴园父子更是大气不敢出。却是,这次吴园在黑龙县布局未成,反倒被赵七反将一军,吴园自知丢人丢大发了,离开皮衣厂后,就赶忙回沧江市找父亲商量。然后,他就被父亲带着来了蜀都老宅,负荆请罪。
这让骄傲的吴园更觉得是奇耻大辱,毕竟,这等于是将他在黑龙县丢人的事情,告诉整个家族的老人和年轻精英们。家族每年选出一名精英加以培养扶植,现有精英一共十来人,他们都是家族的未来,但彼此之间却是竞争状态,竞争的是家族的资源和看重。
吴园也认为父亲太小题大做了,根本不需要讲这件事情告诉家主,不就是两千多万吗?填了不就是了?至于赵七,他当然有别的办法战胜!那个家伙这次只是侥幸而已!
“是的,我明白了,阿克曼先生!您放心吧,我承诺,一个月内拿下梦工坊!不然,你可以收走我的学徒勋章!”
终于,吴之谋斩钉截铁的保证之后,挂断了电话。
然后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吴之谋,吴园父子也看向了家主。
有个年轻精英忍不住问道:“叔公,怎么样?阿克曼先生是不是要我们惩罚吴园父子?他们两人丢了我吴家颜面,不用姑息!不过,接下来对付梦工坊的事情,我可以代劳,我保证一定……”
吴之谋冷冷盯着那年轻人,后者终于闭嘴,惊慌地底下了头。
“阿克曼先生没有要惩罚谁!他也不可能惩罚谁!”吴之谋鹰目一扫,所有人都缩了缩脑袋,他道,“都给我记住了!你们是吴家的子弟,我是共济会的学徒不假,但我首先是吴家的家主!有我在,没有人可以干涉吴家内部事务,共济会也不行!你们都是吴家的未来,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想不清楚吗?你们说说,共济会,对我们来说是什么?”
“后台!我们可以借助它们的力量。”
“退路。如果我们败落了,还可以借着他们东山再起。”
“指导者。我们从他们那里学到不少东西。”
“恩人,是他们帮我们拿下了许多企业。”
年轻精英们七嘴八舌,吴之谋却失望摇头,显然,他们的答案都不是他想要的。
随后,吴之谋又问吴园:“你觉得共济会对我们来说意味着什么?”
吴园想也不想:“猎物!”
随之而来的,是哄堂大笑,所有家族精英们都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吴园。吴园的父亲也忍不住拉了拉吴园,低声训诫。
吴之谋却是眼睛一亮:“猎物?你说说看!”
吴园道:“我们吴家,向来以鸠占鹊巢的方式占据其他企业,壮大我们自己!我们不应该太保守,我们应该把共济会当作我们的猎物。就像我们经常做的那样,打入共济会内部,摄取更多的权利和地位,直到我们完全掌控共济会,成为这个世界的主宰者!”
嘲笑者们都傻眼了。
“呵呵……”吴之谋终于笑了,脸上皱纹弥漫,“好!好一个吴园!我没有看错你!你知道吗,就在刚才,我准备取掉你精英的待遇,因为你这一次实在太让我失望了!阿克曼打电话来,让我派一个智力正常的人去对付赵七,他觉得你很愚蠢!但我现在不认同他的话,你或许年轻,但我觉得,就凭你这份敢把共济会当猎物的野心,我就应该再给你一次机会,让你戴罪立功!”
吴园父子顿时大喜,连连道谢。
吴之谋道:“别高兴得太早,你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了!”
吴园道:“叔公放心,半个月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