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少,不舒服吗?”
“还好。”
燕珏自动的把头移走,身体后仰,靠在沙发上养神。
因为酒气的缘故,他面色有些潮红,不薄不厚的嘴唇很湿润。许是周围气氛的烘托,小寒心猿意马,大着胆子低下头,慢慢的靠近。
嘴唇只差几厘米就可以完成贴合,房门却被入侵者大力踢开。屋里忙着搞事的几个人纷纷挺住动作,扫兴的咒骂。不过,没嚷嚷几句话,就被冲进门的一大波野蛮的黑衣人暴力的捂住眼遮住嘴只剩下呜呜的乱叫声。陪酒的男男女女看着情况不妙,顿时一窝蜂的跑掉了。
杜鸣毅本来唱得正嗨正陶醉呢,冷不丁让人打扰了心情极其不爽,冲着那帮来历不明的人用麦克风不满的喊:“诶我擦!你们要他妈干……钟寒!”
话锋惊人一转,最后两个子都喊破了音。
钟寒坐在轮椅上,嘴角噙着骇人的笑,款款而来。
杜鸣毅扔掉麦克风,反应神速地将小寒从燕珏身边拽走,一边露出讨好的笑一边暗暗用胳膊肘捅迷迷糊糊的燕珏。
小寒虽不明真相,但来的人气场太过强大,屋子里原来那股令人冲动的荷尔蒙被死死的压制住,昏暗的灯光不再暧昧变得阴森可怖起来。他见男人自打进门眼睛就没离开过燕珏,也就悟出了门道,老老实实的蹲在角落里,把自己缩成一团,比见了条子都惧怕。
叫不醒燕珏,杜鸣毅艰难的孤军奋战。他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接触钟寒,这男人自带的气势和他大哥一样危险恐怖,都是食物链顶端的人,让弱者不自觉的紧张不得不服从。
钟寒儒雅的笑:“是杜家二少?”
杜鸣毅点头如捣蒜:“是是是,我是。”
钟寒的眼神向歪倒在沙发上的燕珏瞟了瞟,杜鸣毅立马很有眼色地将喝醉的好友扶正,接着挠头冲钟寒装傻充愣的笑:“寒爷,燕少心情不好,争着吵着要来散散心,我劝不住只能跟着他来。不过,还好,就喝了点酒!呵……呵呵呵呵。”
杜鸣毅心跳如擂鼓,手心都是冷汗。想他杜家祖祖辈辈都是正经人,没怎么跟黑道的打过交道,怂也是在理解范围内的。
钟寒似是了然的点点头,一面令沈川把人先一步带走,一面对着杜鸣毅笑:“那真是谢谢杜二少对我家燕珏的照顾了,来日定登门道谢。”
杜鸣毅赶忙摆手,脑袋摇成拨浪鼓:“不不不用!寒爷客气了!客气了!”
钟寒:“那替我向杜大少带个好。”
杜鸣毅继续点头:“一定一定!”
钟寒笑:“杜二少,钟某告辞了。”
杜鸣毅咧嘴勉强的回笑:“寒爷慢走。”
呼啦啦,屋里的黑衣人井然有序的离开。送走了这尊大佛,杜鸣毅捂着胸口喘气。
燕珏啊,我的好兄弟!不是哥们不讲义气,是你老父亲太生猛了。你抗顶多菊花不保,我抗那就是命不保啊!珍重!
杜鸣毅撇撇嘴,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拿起麦克风又开始新一轮的嘶吼。
穆晟辰从洗手间回来的时候,恰逢钟寒一行人向外走。
他识趣的贴到墙边让出路,视线和钟寒不期而遇,两人皆是淡然的一笑。穆晟辰绅士地欠身冲着钟寒伸出手做了个请的姿势。钟寒淡淡地道谢,驱着轮椅头也不回的离开。穆晟辰挑着眉驻足,看着人影消失后才重回包间。
燕珏早被沈川扛进车中等候了。
此时他卧倒在车座后排,头枕着钟寒的大腿。车子行驶在公路上必不可免的会停停走走,醉酒后前前后后晃的感觉似乎被放大的,弄得他又晕又难受。
钟寒气归气,但看他煞白煞白的样子还是有点心软,温柔地把人抱起来,坐在怀里,面对面地问:“很难受?”
燕珏眼里的事物都成了双影,就这么晃来晃去晃出了一张令他又爱又恨的俊脸。燕珏不相信的揉揉眼,怀疑的伸出手去捏钟寒的嘴巴,把那软软的嘴唇捏成了香肠。
“真的?”燕珏拉近两人的距离,懵懵懂懂地问:“是真的?”
钟寒宠溺的笑,蹭了蹭他的鼻子:“是真的。”
“真的我就干死你!”
燕珏一秒变狰狞,啪的一巴掌扇在钟寒的脸上。
这一下不仅给钟寒打蒙了,还把驾驶座上的沈川吓得心惊肉跳,手一抖,拐了个s型的大弯。
自从钟寒上了位,还没被人扇过嘴巴。他竟然不知道,平时那么冷静的燕珏耍起酒疯竟然这么泼。
燕珏不负众望,打完嘴巴就开始捏钟寒的胸。他精准的找到男人胸前的两个开关,双手分别掐住一个,用力一拧,嘴上振振有词:“负心汉!老种马!今天我他妈的就qiáng_jiān你!让你哭!让你下不了床!别想跑!”
燕珏对着人撒气,一点都不留情,捏得钟寒胸口生疼生疼的。钟寒知道他心里不舒服,也不还手不阻拦,默默受着,任打任骂。
打着打着,燕珏就打倦了,头顶着钟寒的胸膛,慢慢的合上眼。
过了好一阵,才喃喃的发声。
“不是说好不再管我的吗……口是心非……”
“我就知道你肯定会来……”
“我不傻,你的心思我都知道。没有你的允许,那条新闻是不会顺利登报的,你就是想让我看到,把我从身边支开。我懂你,我顺你的意,我乖乖离开,我可以等。可是钟寒你要知道,再想求我回来就难了……”
这话说得钟寒心里也不是滋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