麽想的,
☆、等不到花开14
陆言君常常来我们案场做客,却只字不提还我钥匙的事。撇开感情的部分不谈,我和陆言君确实谈得上志同道合的朋友,我们在工作上很合拍,在生活上能玩在一起,连吃东西的口味都很相近。因为这阵子融洽的相处,我甚至以为我们可以保持朋友关系,对我和陆言君来说,这无疑是最好的结局。
可惜最终还是事与愿违,非但打破和陆言君之间的平衡,也斩断了我和顾岚之间最後的一根弦。
这天,我和顾岚约好一起吃饭,知道他今天上班,我开完会就准备去接他,没想到在扑了个空。
当时已经十点,顾岚的同事说他请了半天假,下午接了个电话就走了。我正觉得奇怪,上车刚想打电话给他,刚巧接到了他的电话。
“赵明远,我想见你。”
电话里,顾岚的声音很不对劲,语气冷淡,仿佛失去生气一般。我以为他生病了,连忙问他说:“你怎麽了?身体不舒服。”
顾岚不答,重复一遍,说:“我想见你,你方便来找我吗?”
我心头一怔,温柔地说:“说什麽傻话,我们不是本来就约了一起吃夜宵?”
顾岚突然沈默了,良久才说:“那好,你现在过来吧。”
我直觉不妙,忙问他:“好,我现在过来,你在哪里?”
顾岚再次沈默,呼吸声渐渐加重,即便隔了电话都能清楚听见。良久,他报出了一个地址,却令我大惊失色──那是我和程燃的家。
我飞快地反应过来,沈著地说:“我现在过来,你哪里都别去。”
顾岚轻轻地说“好”,然後“啪”的一声挂断电话。
我不敢犹豫,立刻赶往公寓。到楼下的时候,却发现由下而上望去,窗户里一片漆黑,根本不像有人的样子。
我心里觉得奇怪,赶紧打电话给顾岚,可是他的手机已经关机了。这时,我已经猜到事情不会如此简单,几乎是提了一颗心上楼,直至打开房门的瞬间。
家里静悄悄的,一楼和二楼都没有开灯,房里连半点脚步声都没有。我下意识地叫了顾岚的名字,却始终得不到回应。然而,我心里有一种直觉,顾岚一定就在楼上。
当我飞快跑上二楼的时候,果然看到我和程燃的卧室大门敞开。二楼仍然没有开灯,四周都黑漆漆的,只有卧室的方向有一点亮光。我心里咯!一下,急匆匆地走上前,在房里看到了顾岚。
这一刻,我站在门口,顾岚站在窗边,两个人就隔了十几米的距离,却好像有千山万水阻挡在我们之间。房里只开了一盏台灯,床头柜的第一个抽屉被打开了,淡黄色的灯光照亮了床头这一片,整一面的照片墙十分显眼。
我的视线在墙上停顿了一会儿,这才缓缓移至顾岚身上。他站在阳台前,背对著我,左手高举过头,食指和麽指间拿了一个环形的东西。他仰起头,似乎在专注地借由灯光仔细地看。
我的心脏不禁一阵狂跳,脱口而出地喊了他的名字:“顾岚。”
顾岚的背脊一僵,却没有应声,更没有看我一眼。
我心里著急,连忙上前几步,语气不禁紧张起来:“顾岚!”
这时,顾岚突然转过身,似笑非笑地看向我,语带嘲讽地说:“难怪你不愿意和我买对戒,原来早就有了。”
我不用看就知道,顾岚手里拿的是我和程燃当初一起买的对戒,在程燃死後,我从他父母手里拿回的只有这件东西。
顾岚见我不作声,冷哼一声,愤然瞪向我,可是他的眼中满是苦涩,不但没有丝毫杀伤力,更让我感受到他此刻的痛。
我於心有愧,不敢回答,只能沈声问他:“陆言君找过你?”
有这套房子钥匙的人,除了当年愤然出走的陆言君,还有谁?
顾岚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看向我,许久才开口:“对,我不知道他哪里弄来我的手机号码,中午把我约出去……”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苦笑说:“然後给我讲了一个故事,还有一把钥匙。”
後面的事不用顾岚开口,我大约能猜到经过。这个家里的一切都充满了程燃的气息,满满的都是我和他共同生活的痕迹,即便没有陆言君的话,聪明如顾岚只需要看一遍就能猜到一二。
房里的灯光太暗,以至於我看不清顾岚的表情,可是,却依稀听见他抽泣的声音。他终究没能逞强下去,声音颤抖地说:“我曾经以为这人只是让你难以忘怀的恋人,没想到你根本就不打算忘记他。活人是不是争不过死人的?还是在活人里我都算不了什麽?”
顾岚不再冷静,几乎是哭喊著问我:“只有程燃是你愿意给他承诺,愿意和他过一辈子的对吗?即使他死了,你还是要在心里留一个位子给他对吗?不管是我还是别人根本无法动摇你对他的感情对吗?”
这一连串的问题差点将我击垮,因为顾岚说的句句属实,令我毫无反驳的底气。
我默默地听著,听他的指责,听他的发泄,直到他说累了,喘不过气了,我才慢慢地走上前,尽可能心平气和地说:“是我的错,顾岚,对不起。”
我想要握住顾岚的手,他却飞快地躲过,後退一步与我保持距离。
“我爱你,赵明远,我想和你过一辈子,你懂吗?”
我如何不懂顾岚的心思,可是,我又能对他说什麽?难道要告诉他,我还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