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跟了下去,宁飞沉拐进了一个破旧的大宅子里,水泥墙,下面还露出了没有完全遮盖住的石砖,旁边堆满了杂草和屋顶很矮,一个成年人伸个手就能把边上的瓦片给揭下来。
里面也不知道几户人家,各个人家都安静地很,只能听到脚步声和风声,外头大概谁家刚刮了鱼鳞,地上泼着脏水,散发着一股子鱼腥味。
魏和跳过那摊水,他想起来了,这块土地后来被搬迁了,直接被夷成了马路,据说就是因为住这里的都没什么权势,外地人也扎在这里,乱的很,政府就出了点补贴就直接拆了,这里的人闹得特别凶,让魏和这种宅男都知道这事,也好像是这几年的事情。
再往前走就要进了人家的大院子了,宁飞沉也不知道跑哪户人家去了,不过魏和本意就是希望翡翠眼睛能活着到家,这么想自己的任务也算完成了,转了个身就准备跑了。
接着突然一声女人的疯叫几乎要将魏和耳膜震破了,“啊——”声嘶力竭地一声吼,家家户户地却好像习以为常,大骂了几句,嘴毒的老太太咒着那女人不让人安生不得好死,不知道哪家小孩也被吓了一跳,大哭起来。
一时之间,院子热闹极了。
魏和捂着耳朵拍了拍胸脯,这辈子倒好,手还没断,耳朵快聋了,自己真要成贝多芬了是不是。
女人的尖叫不止发了一声,一下接着一下,魏和身边那破木房子还发出了杯子打翻,皮肉撕扯的声音。
另一个似乎清醒的女人大喊着:“姐,姐你忍忍,小飞,快去拿绳子。”
“啊——啊——给……给我。”
过了一会儿声音也没有消停的迹象,倒是弱了不少,魏和这才心惊胆战地一步步挪了过去,凑在窗口看,窗子灰蒙蒙的,里面的摆设清贫的很,一张瘸了腿的四方桌子,下面摆了不少报纸和砖头垫着,桌子上放了碗水,背对着魏和的女人手里也拿了碗水。
被绑在床上的女人白色的皮肤和宁飞沉一样,露着冷汗,看上去像死人般阴白滑腻,不住地挣扎着,床受不了那冲击颠簸着,床单一片凌乱,女人的脸看不清楚,也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学来的土方法,在人受不了的时候就往她脸上喷水。
宁飞沉就在一旁站着,看着那两女人,什么话也不说,眉目之间还透露着一股杀气,魏和被窗子局限有点看不真切,但是想起以前的传闻,说是宁飞沉经常被人爆在音乐会前会斗殴,一般来说是要被禁赛的,可是事情后来都不了了之了。
慢着,魏和心肝又经不住一折腾,那小子该不会是将见证人给毁尸灭迹了吧。他犹豫了一会儿连忙跑开了,身体趴了一会儿都麻了,不利索地将窗下的罐子踢翻了几个,好在原本院子就闹,他直直往门口冲去。
差点摔了一跤,被一个女人给搀住了,“诶?你是哪家的孩子,怎么没见过你。”浓妆艳抹的女人根本看不清楚原貌,穿着吊带,外头披了件好看的黑色的皮衣,一旁跟了个大腹便便的西装男人。
魏和结结巴巴地说,“我……我走错路了。”手被女人给拽紧了挣脱不开。
“这种地方也能走错么,你来找人的吧,找谁啊我帮你进去问问?”
一旁的男人掏出块手帕抹了抹额上的油,推了一把那女人,“还干不干活了,快进去。”
女人这才放开了魏和的手,魏和连忙跑了,一边跑一边把眼泪往肚子里咽,娘的,再来这地方他就不做人了。
一路没停下跑的脚步,总算到了外婆家的大院子,他这才有一种回到了人间的感觉。
外婆跟着电视台的越剧正哼哼着,时不时还唱上两句,“不见梁兄见坟台,呼天号地哭哀哀。……”
魏和跑过去问,“外婆,饭做好了么。”跑了一圈,肚子都跟着咕咕叫了,他吃穿用住的东西都没带来,一会儿还要让他爸带他去买。
“饭啊,哎呀,现在给你去做啊。”外婆拍了拍脑子感叹了一下自己的记性,电风扇嗡嗡响,她把遥控器放到魏和手里,揉了揉小孙子的头,“你自己换台看。”
“我房间在哪啊。”魏和拿着自己,将越剧的声音调大了点,他也不爱看电视,还是上去自己玩玩好了,不过以前自己都是和外婆睡一起的,现在人真实年龄这么大,要再睡一起他就吃不消了。
“你要自个儿睡了?晚上睡相要好点,被子可别踢翻了,要不就睡你爸那床吧,对了,你爸他人呢?”
“爸啊。”魏和挠了挠头站起身来,“他说他一会儿就回来。”说完就的客房也在这里。
楼梯口灰尘洋洋洒洒的,进了房间倒是好上不少,魏和往床上一扔,整个人也跟着扑了上去,这年头家家户户还没装上席梦思那种高档东西,床也不是特别软,但是下面很贴心地垫了好几层棉被,散发着一股阳光的味道。
躺了一会儿之后他翻了个底朝天,结果里面掉落出来的是一堆他根本用不着的东西,几个变形金刚一样的小机器人,一个彩色米老鼠的小饭盒,一袋子的玻璃弹珠,还有一个小弹弓,他以前真的有这么爱玩么,这东西让他放哪去啊。
没办法,只好拉开抽屉把东西给塞了进去他还得用,不然一起封印了也方便点。
楼下砰砰砰地传来了一阵敲门声,门没有关,一个男人站在外面,外婆从厨房探出半个头,冲他吼,“你谁啊。”
“送钢琴的啊,这里是魏正宇魏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