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gt; “阿姨你误会我了,这次我到这里来不是跟你说教,也不是非要你答应我们在一起,说句老实话,我想跟他在一起,根本不需要得到谁的允许。我只是希望你让莫卡喘口气,你大可以把所有的不满都发在我身上,就暂时放过他吧。”莫卡的手紧了紧,原来辰格来这里并不是为了用自己的强硬态度逼着龚容去接受,只是让龚容别把自己逼的这么紧,辰格所做的一切,从来都是以考虑自己的感受为出发点。
“够了,这样对谁都好,你只会说我,那你又能好到哪里去呢?还不是那么自私,不顾这样对莫卡的伤害,执意要跟他在一起,你是你,莫卡是莫卡,莫卡比你 脆弱太多了,你们还有那么多年要过,要承受多少?你根本就是只考虑自己一时的心情,而当有一天莫卡受不了时就已经晚了,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个同性恋,想要重 新开始都没办法了。”
“阿姨,我就这么跟你说吧,如果有一天,我发现莫卡跟我在一起是痛苦的,我就会放手。”
“谁会信这种鬼话。”龚容有些嘲讽。
辰格并不以为意,认真的看着龚容:“信不信在你,也许离开他,我会很难受。但怎么可以忍心看着他因为跟我在一起而痛苦。阿姨,我有这种觉悟,你 呢?让她反复活在痛苦中的你,只是一边安慰她这种痛苦马上会过去,另一边却不停的施加。也许正如你所说,我是个孩子,我真看不懂你们大人爱的方式。”辰格 直直的望着龚容,目光甚至有些咄咄逼人:“阿姨,爱的初衷不就是让在乎的人快乐吗,既然莫卡快乐了,而你又纠结于快乐的形式。”
龚容站起来:“看来我们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莫卡,我也不想再跟你啰嗦了,也不想再逼你了,免得有人说我恶毒,好话我也说尽了,两个选择,如果你要辰格,你马上把你的东西收拾好离开这个家;如果你心里还有这个把你养大的妈,你就跟他一刀两断。”
“妈,你说不逼我,可你说的话哪一个字不是在强迫我呢,我不会去做选择的,你是我妈,亲妈,我怎么可能不要你。我是你儿子,亲儿子,你把我养这么 大,我还一辈子都还不完,所有的事我都可以听你的,唯独这一件。”莫卡抓住辰格的手:“妈,不管你喜欢不喜欢,愿不愿意看到,也许我让你丢脸了,让你伤心 了,但是我和辰格,我们要,我们要在一起,就算他哪一天厌倦我了,不要我了,我也不会为今天所说的每一句话后悔。”
龚容耸动着肩膀冷笑,无力的说道:“说到底,你不选,还是证明你把爱情看得比亲情重要,真是傻,我真是白养你了,莫卡,你身上可是流着我的血。”
莫卡低下头,他不想看龚容的样子,他心里难受,从来都是听龚容的话,为的就是努力让她开心,而现在,他却被自己的快乐和龚容的快乐拉扯的透不过气,这种被逼入自私、谴责,却无法不自私的复杂境地,如同身处在沼泽。
“阿姨,”辰格的叫声唤住了龚容的视线,他伸手抬起了莫卡的下巴:“看到了吗?你儿子的这张脸,莫卡从他爸爸的深渊爬起来,又陷入了你给的深渊。 从来,他都是依着你,你让他做什么,他做什么。他不爱读书,你让他去了,他不爱学法律,你让他学了。他把自己最青春的那些年全都给了你,他的想法很简单, 想让你开心。是的,你开心了,却看不到你把自己那么厚重的期望一件又一件不停的强压他身上。而现在,他想为了自己争取一回,你不甘心了,你被他宠坏了,他 逆着你,你就伤害他。你到底把他的心情放在哪里呢,同性恋到底在你心里有多可耻?可耻到你宁愿牺牲掉自己的儿子。”
龚容摇着头:“不,根本就不是你说的,我这是为了他好。”辰格继续,连莫卡都想拉住辰格别再说了。
“为了他好?那他好了吗?”
“你够了,给我闭嘴!”龚容无法克制的骂道,抓起自己面前的水,冲着辰格泼了过去,莫卡想挡在辰格面前,被辰格推开了,还有些热的水泼到了辰格的身上,打湿了辰格的头发、衣服,浅色的衣服被浸出一大片不规则的水渍,辰格只是笑笑,不以为意。
“你干嘛不躲。”莫卡在旁边抽出卫生纸。
辰格并没有回答莫卡的问题,发尖的水滴缓缓的落下,他看着龚容:“现在心里多少舒服点了吧,阿姨。”这话让龚容不可置信的盯着辰格,为什么,这个 自己认为还稚嫩的是个孩子的辰格,竟然把她看得比自己还透彻,从知道这件事开始,她一直不停压抑着自己的愤怒和悲哀,明明辰格可以以更温和的方式把刚才的话告诉自己,他却故意一直激怒自己,只是为了让自己让找到一个发泄的出口,她自己确实心里要好受了一点。
“难道,你们就不怕吗?”
莫卡边帮辰格擦着身上的水,边说:“说不怕那是假的,外面那些人的话语、表情、以后的路,我怕的不得了,可是我更怕没有辰格。一种怕压住了另一种怕,也就没那么可怕了。”
龚容看着在不停帮辰格弄干衣服的莫卡,再看看辰格,她明白,这场战争还没开始打,她早就输了,她赢不了莫卡,更不可能赢得过辰格这样一个男人。
辰格站起来,低着头,像个祈求东西的孩子,这是莫卡第一次看到辰格这样的姿态,辰格说:“阿姨,你不用马上同意我,我会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