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些我们都是站在凌潇潇的角度考虑,若是站在刘老爷角度,他的下人竟然在身后说他坏话,这种不忠不义的行为恐怕并不值得称道。
凌潇潇走近仆人几步,嘴角一翘:“你带路吧。”
见凌潇潇满脸自信,仆人错愕一阵后,这才想到眼前的姑娘衣着不俗,必定出自名门望族,这一来她自有傍身手段,因此在听了劝言后,还敢亲自前去也就不必惊奇。然而,仆人纵然想通这点,他还是摇头叹息道:“姑娘既然执意如此,那我也不好多说了。”说罢,自己在前带路,凌潇潇在后,半个时辰后二人到了刘老爷府中。
见到凌潇潇后,刘老爷眼睛顿时发直。半晌后,才对带来这样一位贵客的仆人大为赞赏:“做得好,啊,做的好啊,哈哈!”这一句话也甚普通,可在不同人的耳朵里,听起来意思可就不同。若是凌潇潇提前不知刘老爷的坏心思,此刻只会以为刘老爷是一个好客之人,这一句是对她的到来感到欢欣。
赞赏了仆人一番后,刘老爷忙将凌潇潇请入座内:“姑娘气质不俗,不知出身何处?”
凌潇潇回道:“我姓凌,来自落日之城。”
听到落日之城,刘老爷先是一震,可转念放下心来:“凌小姐不远千里来到东海,眼下又急着出海,莫非知道了常人无法知道的消息?”
凌潇潇摇了摇头:“对于彼岸之道我所知无几,也并不对它感兴趣,实话实话,我千里迢迢来此,是在追一个人。”
刘老爷猜测到:“那个人必是你的仇人吧。”说罢,看向凌潇潇,等待着答案。
凌潇潇一时不知该如何说,只好沉默以对。不管怎么说,吴痕杀了她的双亲,要说她毫不在乎那是假话。可话说回来,要不是吴痕,成百上千的王朔手下谁能抵挡?那样的话,凌潇潇的双亲也难免一死。更何况,吴痕也是受害者。正是这两点,凌潇潇才可以问心无愧地爱上吴痕。
见凌潇潇久久无言,刘老爷自斟了一杯酒:“我本有一个和你年龄相仿的女儿……”说到这里,以手遮面,大有忆起往事心酸不已之状。
见状,凌潇潇淡淡道:“您看开些,虽说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确悲痛,可如此俗世,或许死了是一种解脱。”这一句话将凌潇潇的不同于人体现得淋漓尽致,她这句话果然也算劝慰,可是世上哪有她这样的劝人法?或许,凌潇潇把生死看得很淡,不然,她面对亲人之死,怎么可能悲伤无多?或许,也正是因此,将来,她才会抛下一对儿女跳下山崖。
听了这话,刘老爷胸口猛地一堵,差点没气晕过去。努力平静一番后,他才道:“你我同病相怜,我对落日之城的事也深感遗憾。”说罢,将刚刚自斟的酒一饮而尽。
凌潇潇不想在这些事情上纠缠,因道:“您可愿意借船?”
刘老爷模棱两可道:“好说,好说……”
这时,一个婢女端来一壶新茶,却在斟茶时不小心把茶杯碰翻,溅得凌潇潇满身都是茶水。婢女知道自己犯错,忙战兢兢地跪倒在地,不住道:“对不起,对不起……”
凌潇潇不知她是有意为之,也未加责怪。
刘老爷怒斥一声:“还不带凌小姐去更换衣衫!”
婢女这才敢站起身来,低头道:“姑娘这边请。”凌潇潇便跟着婢女来到一处房间。
进房后,婢女道:“我来伺候小姐换衣吧。”
凌潇潇虽然也属大家闺秀,可这些事从未有劳别人,于是回道:“不用了,你出去吧。”目送婢女出去后,凌潇潇才从包袱里拿出一件相同的鹅黄衣衫,走到妆台前正准备换上时,忽觉有人在暗中窥探自己。
凌潇潇环顾一周,并未看到哪里有异常,她不由摇了摇头,开始褪下外衣,素白的胳臂顿时露了出来,昏暗的房子在其映照下,似乎都明亮了不少。她低头看了眼贴身之衣,发觉那里也有水渍,便将手伸向肩膀,正欲解开系带时,忽见地板上目光烁烁,顿时心中一惊,下意识后退几步,将外衣披上,叱道:“无耻!”顺势从袖口拿出一根竹签,并指力送,竹签化作一柄长剑,向着地板横纵劈了两下,地板上蓦地出现一个一人高的甬道。
看到甬道,凌潇潇才明白了刚才的意外并非是婢女疏忽大意。而在员外府中,能指使下人的不是刘老爷还能是谁?想通这点,凌潇潇眉头一挑,她生平最讨厌的就是伪君子,这一下,心中着实不爽,招来长剑,就下到甬道中去。
刚才偷窥的当然是刘老爷了,他本就是fēng_liú阵中的急先锋,自女儿死后,更感寂寞无聊。想到自己后继无人,偌大家产也将随他埋进黄土,不免心中不甘。于是,一方面千方百计探听着彼岸之道的消息,这才成就了吴痕三人远赴东海,另一方面,将钱财挥霍在酒色上,这难免使身体大不如前。可是偏偏刘老爷是一个不甘认输的人,尽管在男女之事上渐渐力不从心,可他却开发了一套让他更感刺激的方式,那就是偷看女性。
凌潇潇颇具姿色,性格又非普通女人的柔弱依顺,这让刘老爷更是食指大动,他刚才的自斟自饮,就是给婢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