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红色毛发,也遮不住六道贯穿胸膛的伤痕。
吴萱急忙来看大眼睛,还未开口,却听大眼睛先说道:“我没事,你不要哭。”说完,便重重倒了下去。
吴萱用肩膀勉强扶住大眼睛,抚着他的红色毛发,自语道:“我不用哭吗?”可由她的声音听来,显然没有遵从。
天下收起雨之力,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大眼睛旁边,将他扶到地上,望着颤抖的、沾满鲜血的手,只剩下无言的痛苦。
见二人慌乱无措,梅青上前几步:“木灵圣水。”
吴萱急忙拿出木灵圣水,众人忙了半天,才勉强止住大眼睛伤口之血。
珠珠在一旁看了半天,这才开口问道:“大哥哥不会有事吧。”
梅青转头看了一眼,她多想说:“没事。”可她知道事实,竟连自欺欺人也不能完全做到,只能说一声:“他会没事的。”说完,吩咐众人就近将大眼睛安顿到卫府厢房,和吴萱想遍方法,也是无力回天。
众人在厢房外等待之时,陈念远和吕思琪将薛平的遗体整理一番,叫来手下,准备将薛平埋葬。门下人来后,你望着我,我望着你,均不解尊主为何杀害对薛护法。
吕思琪看了一阵,好不伤感道:“看来,我们始终还是徒劳。”
陈念远问道:“是因为薛平的死吗?”
吕思琪有些激动:“他是含恨而死啊,他最敬重的就是尊主,可尊主不但杀了他,还说出那样的话。”
看着脸上仍然留着笑容的薛平,陈念远叹息一声:“可他为什么还可以这般欣慰的微笑?”
吕思琪也转头看了一眼:“是呀,他怎么会这么释怀?”说到这里,再道:“念远,你还记得成立凌尊那一晚,尊主说过的话吗?”
陈念远道:“尊主那晚说了不少,你指的是?”
“为了不受奴役、逍遥自在、再无不平的世界!”
陈念远若有所悟:“尊主说他在利用我们,可他又何尝不是被这份初衷利用呢?难怪薛平能够这般释怀!”
吕思琪道:“还是薛平了解尊主,虽然他因此身亡,但他没有丝毫恨意,反而为尊主有机会回头而感到激动。”说到这里,二人将头转向西边,九嵩山所在位置。可就在这时,谁也没有注意到,凌潇潇悄悄走出卫府,也向西边而去。
众人等待之时,妙言问道:“土长老,大眼睛怎么会这么快学会‘石破天惊’呢?”
土长老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这时,珠珠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可最终没说。
妙言注意到珠珠举动:“珠珠,你不是有话说吗?”
珠珠回道:“大哥哥还在里面,珠珠不想说话。”
听到这赤子之言,众人无不扼腕叹息,又是一阵沉默。
珠珠看了一圈,见大家都不说话,自己又说了起来:“可是大家也不说话,珠珠不喜欢安静,在我住的地方,太过安静往往预示着危险呢。”说完,开始讲起她和大眼睛的事。
原来,自从众人做出以大地囚笼困住吴痕的决定后,大眼睛就夜以继日的练习着土之力,吴萱那次看到的深夜舞动只是他努力的一个缩影而已。对此,珠珠也说过多次:“大哥哥,大哥哥,不休息是不行的。”可每次,大眼睛短暂停下,回望珠珠一笑:“没事,我不累,所以不用休息。”每一次听到这句话,珠珠就会做出颇为夸张的表情,伸出脖子,努力将自己的眼睛睁得老大,以表示自己的惊奇:“大哥哥是不喜欢别人看自己睡觉么?”大眼睛只是摇了摇头,继续舞动着土元素法剑。
今天,二人仍在山坡练习,忽然看到远处一道红光射出。大眼睛起初也没在意,可当看到梅青、吴萱、妙言从傅剑寒住处飞奔出去之后,也急忙跟上。可珠珠哪里跟得上他的步伐,大眼睛只好脚步放慢一些。
直到走上卫府门前的街道后,大眼睛再也顾不得带上珠珠,作为圣兽之后,他怎能感觉不出六法茫阵的威力。
眼看吴萱等人就处在六法茫阵中,大眼睛三步并作两步,想要尽快赶到触角之前,将吴萱等人推开。然而,在六人附近的天下都来不及反应,何况更远的大眼睛呢?
就在这岌岌可危之际,大眼睛这些天的努力终于有了回报。电光火石之间,他忽然领悟到一个救出他们的方法——厚土之力的石破天惊。
听罢珠珠讲述,众人仍是疑惑未解。
土长老道:“哪怕他是圣兽之后,也绝不可能在短短几天就领悟出厚土之力啊。”
傅剑寒点了点头:“应该还有别的原因。”
妙言问:“难道是土元素精魄?”
萧俊道:“我们三人也拥有元素精魄,应该不会是这个原因使他顿悟厚土之力。”
这时,珠珠又说话了:“珠珠知道,因为大哥哥有要一定去保护的东西呢。”见大家都看向自己,珠珠好像说出什么不该说的一样,忙用手把嘴堵住。
妙言试探问道:“珠珠怎么又不说了?”br /